“平阳城一役······屠龙大将军之死。”
“哦?这么快?”红尘眼中闪过一丝阴蛰,杀气弥漫。
菱梦知晓,那杀气不是对自己,也不是对左卿枫,而是对另一个人的,“告诉绿依,不日即可再次约见左卿枫。相信他定然已经猜测到了我们的身份,摊牌之日到了。都察院左御
史左卿枫大人究竟是敌还是友,马上就可见分晓了。”
“只是不知我们的日子是否还够?”菱梦突兀地冒了一句。
红尘抬眼对上了菱梦的视线,菱梦沉了沉嘴角,道:“可需提前转移?灵州的分舵已经建好,大型的赌坊,人龙混杂,不必这醉红尘逊色。”
红尘又躺了回去,几番吐息之后沉稳地道:“不必,只要绮兰那头将虞美人看好了就行。司马安平等人如今没有证据,有的只是白珩的眼见和自己的猜测。他们没有什么实权,百里郁寒之所以将乱红的案子交给他们也是因为如此,百里郁寒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除掉乱红――在柄华侯被扳倒之前。”
太师府内最近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而那柄丞相府内虽稳如泰山,却隐隐有暗流涌动。
一只极小的蜂鸟飞至了大学士李清的府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那只小小的蜂鸟,被它停在了李清的书房前,侧首啄羽。
李清站在窗前,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迅速地拿下了蜂鸟细细的腿上绑缚的及其薄的密函。
那密函以雪蚕织锦为笺,极小的字体书写其上。却也只有寥寥数字。
“稍安勿躁,静窥其动。”
李清唇边终于逸开了一抹笑意,虽淡,却显出了此人内心如水般君子习性的波澜。
便从旁拿出了备好的相同的极薄织锦,细细地写上“军有异动,狐潜兵回。”
迅速地将此信件绑缚在蜂鸟的细腿上,蜂鸟倏忽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李清惯常地拈起了本不长的胡须,唇边挂着摸淡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另一头,醉红尘的迎客厅内,百里郁寒已经在此住了有三日了,然而红尘自从那日之后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百里郁寒本是一个极内敛的人,总是挂着一抹平和的微笑看似对谁都无害。
然而,三日的避见却让百里郁寒心内有一丝焦躁。
这种焦躁有些莫名其妙,有些让人无所适从。
原本一个人如果因为身边长久陪伴的某人离去而焦躁无可厚非,那是一种心的依赖,一旦依赖消失便会不安和焦虑。
然而红尘对于百里郁寒而言只是一个比陌生人更熟悉的女人而已,一个青楼女子,一个可以利用的女子,一个认识慕子楚并且有可能知道他在那儿的女子。
对于百里郁寒而言,她的存在价值仅仅如此。
桌上的棋子渐残,百里郁寒手中执着一枚白子无从下手,窗外的蜂鸟刚刚飞回,看过密函上的信息之后心方才平定下来。
一切都渐渐向着他们所预想的轨道发展着,这是好事,即使未来的一小段时间内大燮会有一些小小的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