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左御史左卿枫弹劾丞相柄华侯的奏折被傅庸提了出来,一时间殿堂哗然,片刻之后却又突然肃凝无声。
柄华侯大笑着走了出来,道:“左大人这些所谓的证据真乃是神迹之笔啊!将老夫的笔迹模仿得简直就像是老夫自己亲手所写一般!还能够将这三十余年来的信笺一一收集,老夫该说左大人真是鞠躬尽瘁呢还是别有用心呢?!”
左卿枫不卑不亢,却仍旧是那一派冷漠的神色,万年不改那一无表情的脸,道:“这些均是下官所寻之罪证,虽然柄丞相乃卿枫岳父,但理不避亲法不容戚!卿枫辗转反侧终还是将这些罪证拿出,期望柄丞相能够知过悔过!”
“哈哈哈哈!知过悔过?”
柄华侯拈着那胡须笑道:“左大人这些证据乃是一青楼妓子所赠,老夫所言可假?!一青楼妓子之事物,竟敢公然呈于朝堂之上!这是藐视天子威严!藐视皇家法纪!”
“无论是何人之物,这些信笺无疑都是出自柄丞相之手!”左卿枫并不善言辞,却仍旧面不改色地道。
这一切看起来都有些荒唐,没有任何征兆地,左卿枫也没有任何准备地便将这些证据给公然拿了出来,在这威严的朝堂之上,可惜却无皇上坐镇,让柄华侯颇有些无可忌惮。
对峙良久之后,傅庸与李清二人方才对视一眼,而后李清站出来道:“如今圣上病恙,此等大事恐怕还需细细查证,勿要让丞相蒙冤。”
然而傅庸却抖着花白胡子,怒声道:“证据都有了,李大人莫非想要同某人一样只手遮天蒙蔽圣听?!”
“你!”李清看起来似乎有些与傅庸话不对盘,便道:“我只是说要查证清楚了再论及理法,否则恐会冤枉了柄丞相!太师怎的如此焦急?”
柄华侯也冷冷地盯视着左卿枫,道:“这些证据乃是伪造之物!更何况只凭借这几张笺纸便想给老夫套上通敌卖Guo的罪名来,左大人恐怕还是鲁莽草率了些!”
而此刻,最为震惊的莫过于站在武将一边的司马安平和站在文官一边的白珩。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而后缄口不语。
然而白珩却是紧紧地皱着眉头,想不通透这左卿枫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要说拿着那些所谓的“铁证”,完全应该有更大的用途的,可以悄然呈于皇上,也可查证到更多的人证之后再一齐端出。
此时此刻,上无帝王坐镇,下无百官呼应,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将这些难得的罪证拿了出来,这岂不是故意给了柄华侯一条路子让柄华侯可以轻轻松松化解?
司马安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左卿枫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冒失的人啊?
更何况左卿枫虽在朝堂之上无帮派之嫌,然而他身份乃是柄华侯的女婿,更是在柄华侯回京之时前去迎接。
怎么看来都觉得左卿枫会是柄华侯的人,怎会突然一个雷来闪了众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