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茬儿想通了之后,东方子期连忙策马回奔!
可是方才的小路边哪里还有那个失魂落魄的布衣男人的身影,可是却看见方才扶起那男人的地方有一张对折的笺纸,以石子压了一角,正在风中有些作响。
东方子期拿了起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以苍劲俊秀的小字行楷写道:“吾父固执,子之不孝念其老矣,遂寻朋亲商之,期能得一解决之道。”
那行楷行笔端正铿锵有力,乍见苍秀细看虬结有力,却是看不出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所作。
东方子期眼眸垂了垂,将那笺纸收在了怀中,喃喃道:“何方神圣?”
而那坐在轿子里的红尘半寐了眼,听得绿依在一旁笑道:“少有见你执笔,没曾想过这般好看。”
红尘只淡淡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司马将军府内,罗平神色凝重,沉声道:“禀将军,我们势力所及有限,查不到东方子戍近日来的动向。不过我传书给一个以往在兵营里有些交情的朋友,他如今是东方子戍手下参将的骑尉,只道是近日来东方子戍都微恙未出营帐,操练事宜都交给了参将。但那参将乃是东方子戍心腹,若是有心为之,怕是东方子戍现今并未在营内。”
“这······”良欢神色凝重,道:“东方子戍擅离职守且是戍边要事,一经查实轻则革职查办,而东方子期突然回京······东方家向来与丞相柄华侯交好,如今柄华侯禁足在家大理寺正查办其案。东方家莫非和柄华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正密谋?”
“这话可不能乱说!”傅石生瞪大了眼睛道:“我家那老头子指不定正等着柄华侯犯错呢!要扳倒柄华侯可就是变天儿的事情,这话不能乱讲,不能乱讲······”
傅石生连连摆手,似乎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
可那安常在却瞪着双桃花眼,抿着唇想了许久,而后抬头看了眼司马安平,却见司马安平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忧思更重。
终于,司马安平道:“如今之计,得在子期回京之际立马截住他。不论他回京目的为何,只要他姓东方那他都必定已经趟了这浑水。”
“我······我需要跟我家那老头子说说这事儿不?”傅石生问道,毕竟老狐狸辈儿的就得跟老狐狸辈儿的斗,他们这些小狐狸可算不过那些计谋家。
安常在摇了摇头,道:“我看,你不用跟傅太师说。说了,你可能就出不来了。”
“你是说······”
安常在抬眼,那双本明媚的桃花眼却是蒙着层阴影,道:“傅太师未必不知此事,即使不知,若是你说了,傅太师必定不会再让你在外面晃荡。傅太师与柄华侯的争斗说小了是太师与丞相之间的权力之争,说大了便是皇上与臣子之间的权力之争。”
安常在盯着几位好友,一字一句问道:“可曾想过,皇上已经多久未曾上朝了?”
这几人之中良欢已无官职,傅石生品级不够入殿堂。便就诺诺地问了道:“不是说病恙了么?”
安常在娃娃脸却是扯出了一抹冷笑来,“东方子戍也是病恙,你可相信?”
“这!”傅石生讶然,“皇上哪儿去了?!”
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躲在黑暗中,看着明刀明枪的这台戏唱完,末了再出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