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正是冬阁四女之绮兰。
绮兰并未开口,却似乎只是不想同这些黑衣人说话而已。孤傲之色让鹤之眉头一皱,转瞬之间那宽背长剑剑指绮兰,道:“念你是女子,让你三招。”
“不必。”绮兰终是说了两个字。
雪白锦帛与那宽背长剑瞬间缠斗在了一起,而那白珩也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那肩上的伤口流血不止,连忙摸入怀中想要找出些伤药来,却发现那些药瓶都已经被震碎了。
苦笑一声,终还是回头看了眼飞舞间的绮兰,而后白珩便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识。
被四名黑衣人包围的东方子期以长剑支撑着身体,却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侧的一名黑衣人掌风扫至,东方子期口吐鲜血也接着倒了下去。
那黑衣人上前摸了摸东方子期的怀中,摸到了一封文书之后以手作掌势,意欲一掌劈向东方子期的后脑。
这边的绮兰一脚勾起了地面掉落的长剑,踢向了那黑衣人。长剑没入了黑衣人的后背,而另一名黑衣人却迅速地上前去夺过了文书,长啸一声。
鹤之与这绮兰交战数回合,已然渐渐感觉绮兰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绮兰却已经让鹤之有种势均力敌的感觉,若是绮兰全力以赴,鹤之恐怕在绮兰的手下只能够勉强抵过三百招。
既然文书已经拿到手,看那白珩和东方子期的伤势怕是即使不补上最后一刀也有些性命之忧了,便顺着那长啸一下子跃出了绮兰的战局,道:“难得见世间能够有女子这般能耐!你我后会有期!”
迅疾地撤退并没有引来绮兰的追逐,绮兰只是看着那些黑衣人逃离,良久之后淡淡道:“起来吧,人已经走了。”
与世隔绝的天地间,小木屋内的百里郁寒笔直地坐着,手中拨弄着一方印鉴木盒,只是不知那木盒内装的是什么印鉴。
桌子旁还放着那日的松子,静静地,如同被遗忘的曾经。
倏儿,百里郁寒闻到了淡淡的酒香。
回过头去,只见红尘斜倚了门框,双眼迷离。
在百里郁寒印象中,虽然听说醉红尘的老鸨喜好饮酒,但交往这许久,却都未曾见到她一身淡淡酒味的模样。
原本还以为那只是谣传,而今却似乎终于见到了人们言口相传中的魅红尘了。
“怎的喝酒了?”百里郁寒浅浅笑着,柔和地道:“女子一身酒味,始终不好。”
红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径自走到了桌边,右手轻轻落在了那包松子之上,却对百里郁寒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忘了慕子楚吧。”
百里郁寒笑容渐渐僵滞,对红尘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凝:“为何?”
“就当他真的死在了四年前,死在了石堑谷一役中。”
百里郁寒眼神冰冷,盯视着红尘,道:“所以?让我忘了慕子楚,让知晓他活着的人忘了他仍旧活着。然后……他从此成为另一个人,或者说,成为你魅红尘的人?”
红尘抬起了下巴,睥睨着百里郁寒。纵是百里郁寒再好的性格,好歹也是一个君王,被一介红尘女子这般看来总是火气上涨,只觉心中不快。
“国子监六小生此次的举动可以让东方誉和柄华侯彻底决裂,你可以趁机将东方誉拉拢。到时候虎符就不仅仅是你手中的京畿虎符了,还可以收回戍边大军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