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风点了点头,犹自自语:“百里郁寒失踪以来,都藏在哪里?”
影子人没有找到丝毫百里郁寒的消息,相信柄华侯定然也没有找到。
倏然,祀风双眼睁开合上了折扇,一个念头渐渐聚集。
能够让几乎拥有整个凌华国势力的御凌王找不到丝毫线索,更是让只手遮天的柄华侯无处可寻……百里郁寒想要拉柄华侯下马,那么就定然不能离开帝都过远。
而在帝都范围内,唯一能够做到以上的,就只有乱红了。
莫非……百里郁寒一直都在红尘那里?
而此刻,那已然让自己的势力充斥了整个皇宫的柄华侯却站在了慕楚宫内。
祁皇后坐在窗前,看着那绿叶繁茂生气盎然,身后的柄华侯状似恭敬地行着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祁皇后其实此刻心中颇不宁静,她也是才知晓皇上不见的消息。
以往知道皇上病恙,几次三番想要前去探望却被诸多阻挠,般以为是皇上不想见自己,却是没有想到……
“皇后娘娘,微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娘娘相商。”
祁皇后是祁丘过的亲妹妹,一直以来被祁丘过宠着护着远离官场单纯善良。
她或许稍稍知道一些如今的局势,知道一些这柄华侯的野心和与祁丘过的敌对。然而祁皇后却是丝毫没有心思去计较那些。
曾经的她,只是那么一个憧憬着未来憧憬着生活的小姑娘,因被指婚给了当时的太子而今的皇上,却也不知不觉中一心只在了百里郁寒身上。她就像是那最为寻常的闺秀小姐一般,希望未来的生活是相夫教子,是晨起暮休。
“丞相说笑了,本宫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丞相的要事都是国家大事,哪里能够跟小女儿家商量的。”祁皇后总觉得柄华侯提出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只一味地推辞了去。
柄华侯笑道:“娘娘过谦了,微臣想要说的,即是国家大事,也是娘娘的家事。”
“本宫的家事?”
柄华侯接着祁皇后的话便道:“娘娘,皇上失踪多日均不见踪影。如今朝政不稳,外敌入侵,大燮危矣!”
祁皇后浅蹙蛾眉,忧道:“皇上,皇上兴许只是想要出去体察体察民情。”
“娘娘!如今朝政不稳,江山可危,娘娘难道就没有想过其他么?”
“其他……丞相这个‘其他’是指什么?”
柄华侯冷静地道:“娘娘入宫这些日子以来未曾怀有子嗣,然而一直都找不到皇上的身影,国不可一日无君,娘娘为何就不考虑考虑从百里氏族中挑选一个聪慧的孩子过来……”
“你是说……”祁皇后恍然抬头,看向柄华侯。
然而那一刻,柄华侯却垂下了头,让祁皇后看不真切那双眼睛里头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微臣,正是此意。”
数日之后,当朝皇后从宗族中挑选孩子的消息传遍大燮的时候……
那一袭绯色长裙从栏杆处倾泻而下,月色朗朗,将那一身血色度上了圣洁的白。赤、裸的左足从栏杆上垂下,正好触到了冰凉的池面,划拉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一步棋,走得好。”红尘毫不掩饰对柄华侯如此做法的夸赞,声音低沉轻缓,犹如呓语。
而站在她身后的百里郁寒却是负手而立,明暗之间看不清楚喜怒,说不清楚哀乐,“露了尾巴,却不见狐狸身。若是他想自己登位,我们会好办得多。”
“没什么不同,一迟一早而已。”红尘眯着双眼,遥望着那月亮。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月亮了。不同的地方看到的,会是不同的月。而今她与百里郁寒两人却是在当年慕子楚的府邸。
御龙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