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起千层浪,一声叫喊直接轰动了整个军队,京畿大军瞬间沸腾了起来。
“慕将军回来了!慕将军回来了!”
“真的是慕将军!是慕将军啊!”
然而……百里郁寒的轿辇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安常在凝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嘴角露出了微笑来。心念道:好久不见,慕子楚。
可却又瞥见了未有丝毫动静的百里郁寒的轿辇,眉头微微一皱。
皇上……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为何此刻,却又惧于出来见他了呢?
轿辇之内,百里郁寒双手紧握,有些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就在外面。
数次试着想要掀起轿帘看他一眼,可也数次地退却怯懦。
直到京畿大军整齐震天的呼喊声传来,百里郁寒方才从那种忽而高兴忽而忧惧的思绪中抽出了身来。
轿辇之外,京畿大军大声地呼喊着:“慕将军!慕将军!”
而那穹顶之上,鹤之迅疾如闪电的快剑贴面削来,慕子楚轻轻往后退了一步,风撩起他的长发,被鹤之的长剑削断了几根,却在慕子楚的心口前方被两指夹住了剑尖,一个温和如同古玉滑珠的声音在鹤之面前响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断我发,可曾想过用什么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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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大燮的内乱。
圣祖太庙前的厮杀屠戮,据说血流成河,一月不散的血腥味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那一场内乱遗留给人们的究竟是什么。
然而,这一场厮杀面前,却仍旧有那么一个人,扬着微笑,看着那个他心中认定的此生唯一的对手复活,复活在大燮,复活在人们心中。
祀风的眼中有着光芒闪现,如同痴醉一般看着远方大燮的圣祖太庙。
太庙穹顶之上,那抹耀眼的白衣风姿不减当年,负手而立光华万千。
“这才是慕子楚,这才是真正的慕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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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楚双指夹住了鹤之的长剑,面带微笑。
然而那微笑却是让鹤之看得心下一凉,从未有人可以夹住他的剑,更何况还是用两指!
鹤之翻转剑身迫使慕子楚松手,却发现即使自己仗剑而立,即使慕子楚空手以对,对方仍旧气定若闲,而自己却已经输了气势!
“独自迎战与我,真是后生可畏。”慕子楚浅笑,明明还不定比鹤之年纪大,却说着年迈之人方才说出的话来。
鹤之感觉到了重重的压迫感,犹如大军临近,犹如……他如今应战的不是慕子楚,而是千军万马,铁骑战甲。
柄华侯吩咐着身边的属下保护好小皇帝,随即命令国师继续进行刚才未完的祭天仪式。
然而,当国师刚刚将那金冠玉带拾起来准备拔掉上面的羽箭之时,一声清浅的笑声传来:“丞相,皇上如今在太庙之外,你这等举动,莫非真的是要篡权夺位?”
柄华侯神色阴郁,看了眼鹤之之后向着身后的属下使了个眼色。那身后的属下立即会意向着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方出,随即便有另外三个黑衣红带的首领点足飞身上了这太庙的穹顶,将慕子楚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