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脸色一变,那平日里淡然自若的脸上竟是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来!倏然起身,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菱梦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还从来没看到过绮兰这么焦急的模样。”
绿依挣扎着掀开被子想要起身,但是那双手竟然连被子都没有力气掀开来,只道:“快,去御龙冢。”
“去御龙冢干嘛?”
“柄华侯必定会死在御龙冢!要杀柄华侯及一干属下,尊主绰绰有余,但是……”
绿依摇着头,道:“还记得护城河边尊主受伤之事么?百里郁寒我不能肯定,但是祀风一定会在御龙冢!若是有一个祀风在后面扮演黄雀的角色,尊主……撑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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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冢前,百里郁寒看着慕子楚的眉尾,可慕子楚却侧过了脸去,避开了百里郁寒盯视着左边眉尾的视线。
然而,侧首的动作竟然发现远处一袭锦衣玉扇正悠然前来。
是祀风。
“这样的距离,你竟然还未曾发觉我。”祀风的笑容并不纯粹,有种戏足茶尽的味道来,“护城河边你虚张声势,如今呢?是否连虚张声势的内力……都已经不够了?”
百里郁寒愕然地看着慕子楚,突然上前意欲拽住慕子楚的手腕把脉,却不料慕子楚倏然点足后退,背靠御龙冢巨碑,冰冷的视线扫过祀风。
“原来……每一次都只有这样的时候,你的视线里才只有我一人。”祀风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却是一步步走近慕子楚。
终是在与百里郁寒呈三角之势时才停住了脚步,“不过,正是因为有这种时刻,等待的时间里才不会显得枯燥和毫无意义。”
这不是百里郁寒第一次见到祀风,曾经的御龙冢前等候慕子楚现身,曾经的护城河边争夺红尘,曾经的醉红尘内明争暗斗……
他知道,祀风便是万俟风,凌华国的御凌王。
然而,御凌王为何会和慕子楚扯上关系?
而且,当初的护城河边御凌王对红尘的占有欲,以及当初醉红尘内易容的百里郁寒搂住红尘腰际之时御凌王那冰冷的眼神……
复杂的关系中,又扯上了一个红尘来。
“子楚……”百里郁寒担忧地看着背靠御龙冢巨碑的慕子楚,却竟是越发觉得慕子楚的左眉尾处除了不见了当初那朱砂痣之外,还隐隐地有丝暗红。
看着百里郁寒的眼光,祀风突地一笑,道:“慕子楚……看来,这场大雨冲走的不仅仅是柄华侯的鲜血,还有你掩盖一切的手段。”
“掩盖……子楚……”百里郁寒走近慕子楚,却被慕子楚的眼神制止。
慕子楚苍白的唇渐渐泛出了不正常的浅紫色来,内息汹涌混乱几欲破体而出,然而他却镇定自若地只是盯视着祀风,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祀风微笑着,看着慕子楚,一如多年前的那次,站在大燮人潮汹涌的街上,看着骑在羽天雪驹之上,穿着绯色盔甲的他。
“很简单。”祀风的笑容带着坦然,眼神透着执着,“我的目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