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墨叶天敛了双眼,微微皱着眉头道:“若她生为男儿身,那么此刻我与他之间定然就只能够留一个。”
红尘仰首,睥睨地看着墨叶天,然而还未等到她开口,另一个如风铃般的声音在远处传来:“菱梦参见尊主。”
绮兰回头,只见菱梦在老远的地方便行了礼,而后才走近了来。只是那头总是微微地低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梦临……”墨叶天皱着眉头喃喃念着。然而菱梦却冷冷地道:“希望墨堡主记清楚了,我名字叫菱梦,菱花千寻不如一梦。”
墨叶天倏然站了起来,抓住菱梦的手便道:“娘支持不了那么久的了,跟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绮兰微微挑眉,她根本不知道墨叶天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解开穴道的。
然而看红尘神色自若,想是早已知晓了吧。
可菱梦却轻轻地将手从墨叶天的手中抽了出来,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墨叶天俊朗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然而还未等到他笑开来,菱梦却接着道:“不过这是一桩买卖,我跟你回墨家堡,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金蟾蜍。”菱梦抬头,依稀可见纤长的睫毛竟还有些湿润,神色却是如常地道:“墨家堡寒池里面养着的千年金蟾蜍。”
墨叶天盯着菱梦,许久都未说话。
却听哧地一声笑,红尘放下了手中的水晶琉璃杯,竟是缓步走了。
那一声笑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只那一声笑,竟然让墨叶天自惭形秽了一般。
见红尘放逐其意地走了,绮兰也跟着离开。
待红尘走后,墨叶天方才低声道:“你是为了红尘才跟我要金蟾蜍的?”
菱梦不置可否。
“她的毒……没有另外的办法么?”
“与你无关。”菱梦打断了墨叶天的话,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墨堡主跟你回去见那个女人,墨堡主难道不应该快点上路。我倒是无所谓,只怕那个女人等不及了一命呜呼,到时候墨堡主不是徒劳了么?还是说……墨堡主舍不得墨家代代相传的金蟾蜍?”
墨叶天敛着眉,只道:“好,我可以给你金蟾蜍。但是……”
“没那么多但是,既然达成了协议那就离开吧。倾城谷不欢迎外人。”菱梦说完,竟是率先便向寒泉外走去。
墨叶天看着菱梦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那平石上的酒壶,最终也还是打算先将菱梦带回墨家堡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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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长长的血色裙裾拖曳过了穹殿外干净却冰凉的地面,穹殿门前,似乎早有一人等候许久,等着她归来。
祀风。
折扇轻摇,他笑得气定神闲。离弦和绿依二人也站在一旁,见红尘过来之后便行了个礼,道:“见过尊主。”
红尘将双手负在身后,冷凝的气息蔓延,颇为不悦。
然而绿依和离弦二人却都噤声不语,连一个解释都说不出来。
倒是那祀风,挂着无害的微笑,道:“嘶……虽已入秋,但是看来倾城谷却是比外面要凉一些,都寒风瑟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