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仍旧是那个无甚表情的冷脸模样,一个飞身纵跃而下,到了煜儿身旁却并没有相助于他,而是快剑直刺马鞍上的包裹!
墨叶天回身护卫,而那煜儿却也瞬间跃至其前长剑封路,以死相阻!
墨叶天脸色一冷,横腿便扫向了煜儿腰际,却就是这片刻的迟滞,凌肆快剑已至马鞍。
叮!
一声清脆悦耳的瓷裂之声从凌肆剑尖传来。
一股由缓渐急的震颤也在同时从剑尖逐渐传至剑身、剑柄。凌肆的虎口处骤感强大的力道似在扭曲着其中肌骨,酥麻颤抖从虎口开始蔓延至了整条手臂!
当的一声,凌肆长剑落地。而同时那煜儿也斜飞了出去,撞上了卧龙巷口的石雕大柱。
凌肆凝眼看去,只见一地碎落的便是那七彩琉璃色,在月光之下好不灿烂唯美。
抬头举目,却见红尘仍旧勾着那西凤花酿的壶耳一晃一晃,可原本握着琉璃七彩杯的左手却已经空了出来,撑着头,幽幽道:“我可没说我不会出手。”
凌肆心知今夜任务定是完不成了,迅疾拦腰扛起了煜儿便匿身而去,所剩两名影子人也负伤遁走,空留一地的血迹和尸体,明日又有的京城府尹忙了。
横七竖八的尸体间,墨叶天拍了拍从头至尾都不惊不燥的马儿的脖颈,以示赞赏。
吐出一口浊气之后,墨叶天方才仰头看着屋梁之上的红尘,笑道:“还以为你坐定了看客席位,真的不会出手呢!”
红尘从那屋瓦之上站了起来,右手晃荡的壶耳倏然飞了出去,啪啦一声碎裂在了墨叶天的脚边,墨叶天闻到了一股花酿醇香,却同时伴随着倾城笑的清雅之味。
“连金蟾蜍都带来了,墨堡主今日可是要谈一笔大生意?”
月华如洗,红尘一身血色长裙立于屋脊之上。
银光泄地,墨叶天站在血迹尸堆之间仰望这房顶月下的女子,朦胧得近乎不真实了起来。
“连金蟾蜍都带来了,墨堡主今日可是要谈一笔大生意?”
墨叶天失笑,无奈道:“怎的在你心里我做任何事情都有他图?”
“金蟾蜍乃是你墨家堡世代相传的东西,无缘无故,没理由拿来救我。”红尘飞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地,站在仅剩的一方未染血迹的地面上。
墨叶天看了看这四周的尸体和血渍,摇了摇头,道:“这都大半夜了,也不请我去你们地儿坐坐。好歹我也是堂堂墨家堡堡主,姑且不论地位,也是你们菱梦护法的亲哥哥。乱红不至于让亲属就这样待尸堆里吧。更何况你我二人也是相识多年……”
墨叶天的声音有些絮絮叨叨的嫌疑,头一次让红尘觉得,原来墨家堡堡主这般婆妈。
想起那菱梦睁着双大眼睛疑问多多的样子,红尘扭头便走,声似自语:“果真是兄妹。”
墨叶天咧嘴一笑,牵着马儿便随上了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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