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杀我。”绿依收回了那讥讽的笑容,眼中竟然顿显哀伤和悲痛,“她讨厌别人关心她,她厌恶别人知道她在干什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要将自己一重一重地裹起来,就像她的脸,
就像她的手,就像她的身子她的过往她的曾经她的一切······她都想要包裹起来,不让人知道。”
“那你就不要去探究,不要去追寻,不要去过问。只做一个下属,忠实地追随她,我们的一切,只是为了追随。”
绿依抬起了头来,看着离弦的双眼,道:“只是为了追随么?”
离弦点了点头,道:“只是为了追随。人的一生,能够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来追随其后,也应是一件幸事。”
“枢密院丢失的档案是关于御龙亲兵的?”绿依突转话题,似乎刚刚谈论的那些话都是枉然一般。离弦眉心微皱,转过了身去,道:“红尘不喜欢等人,我得去给她洗掉脸上的疤痕。”
然而当她走出几步后却又回头低低地道:“依,你就真的那么想要知道她的过往么?”
绿依站直了背脊,扬起了下巴,一字一句地道:“我会把她重重包裹的伤口撕开······你比我更清楚,隐藏的伤若不割去腐烂的息肉,只会蔓延溃烂。”绿依的眼中有着丝丝莹润的光
芒,“即使她的伤在心上,我也会破开她的胸膛,拿出心脏重新上药。”
漆黑的夜,弥漫着一丝心伤。而这种伤感,却在最不应该存在的地方——司马将军府,蔓延着。
良欢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低哑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了司马安平将一柄中长的匕首插回刀鞘。刀鞘是普通的木鞘,却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味,从那未入的最后一点刀刃来看,匕首散发着逼人的寒光,当是一把嗜血无数的好
匕首。
轻轻地,良欢将一个酒壶放在了桌上,从袖中摸出了两个杯子。
冷笑一声,司马安平无奈道:“莫非你真的有了酒瘾?”
良欢没有理会司马安平,径自为两个杯子斟满,而后递了一杯给司马安平。司马安平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想了想,而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司马安平眉头紧皱,良欢却淡淡地笑着,道:“你最讨厌的苦丁茶。”
司马安平无奈地笑了笑,脸上却始终无法再勾起一个笑容来。
良欢拿起了桌上的匕首,唰地一声抽了出来。映着灯光,匕首的匕身流光若舞,闪耀着寒光。
“它还是像当年那么亮,你应该每天都拿出来擦拭吧。”良欢叹息,道:“一晃,都那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使过去了即使全世界都遗忘了,却仍然会留下一些什么东西,留在某
些人的心里。”
“对啊,一晃就那么多年了。”司马安平眉心紧皱,深深地看着那拔出的匕首,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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