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听得轿辇之内传来声音。
“既然是职责所在,本宫也不为难司马将军。然而本宫毕竟乃堂堂一国之后,若是要检视,就请司马将军一人入轿巡查吧。”
司马安平呆愣在凤辇之前,心内乱如麻,如何理都无法理清。
“将军?”轿辇之内的人似乎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司马安平不上去巡查,“既然将军觉得对本宫信任不疑,那本宫也就不在此耽误了。起较吧。”慕子楚说完这番话,他只是在赌,赌司马安平认得出他的声音,赌司马安平不会上他的轿辇,赌司马安平会放他过去。
然而,他却赌错了盘,下错了注。
司马安平回首,只见一干幽冥军侍卫都恭敬地跪在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突然撩开了轿辇的帘子,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之后,司马安平呆若木鸡。
华丽的凤袍,长长的尾摆甚至已经拖曳到了轿辇的帘口,那个苍白的人也同样讶然于司马安平突然的进ru,然而那熟悉的脸上,抹不掉的血色的凤尾……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诡异得让司马安平停止了一切的思考。
慕子楚瞥见了司马安平腰间别着的木鞘寒匕,眉心深锁。他知道,他今夜毁了一个梦,毁了一个年轻人多年以来眺望的身影。
竹林桃花深处,小溪泉水叮咚。
而今却已经是寒冬,泉水成了一股娟娟的细流,几乎就快斩断牵绊了。这里萧条而冷漠,早已不似春末夏初之时的盎然,就连那小木屋都冷得透心。
百里郁寒站在木屋前,伸手推开了木屋的门。
没有人来过。然而,一直徘徊在木屋附近的雪儿却已经离去了。果然,慕子楚离开之前仍旧还是来了这里,骑着羽天雪驹离去了。否则,世界上除了雪儿之外,没有任何的马匹可以让他逃走,逃出京城,逃到他这一生都找不到的地方。
木屋后的马棚一直以来都是羽天雪驹的安身之处,百里郁寒从未将它拴系于此,然而它却也从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早早地就知道了它的主人必定会回来找它。
然而,看着那马棚中的痕迹,百里郁寒却是皱了皱眉。这里有不久前才添加的草料,寻日里羽天雪驹一直都是自己出去觅食,百里郁寒除了极其偶尔地带上一些蜂蜜梅花糕来看看它之外从未喂食过草料。而且……百里郁寒看着从马棚向外延伸的小路上,分明是两匹马儿的脚印!
难道……难道在此期间还有谁的马匹在这里?!
顺着小路而上,一直走到了大路岔口的时候,马儿的印记却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给掩盖了。
慕子楚,已经逃出了京城。百里郁寒颓然地靠在了路旁的参天古树上,直到此刻,箫卫等人才赶到这里,然而,他们却听百里郁寒道:“让画师画像,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他给朕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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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乱了。
谁都知道天下乱了,但是乱在哪里??国泰民安,没有战争,没有瘟疫,更加没有水患。那到底哪儿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