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而那男子却犹如傲世的一朵圣花,旁边的□□之景自然而然地与他隔绝了开去。那双幽若深谷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会客厅的门口。
终于,当那门口一直低着头的丫鬟脖子都已经酸硬了,一抹绯色的身影才从会客厅内缓缓踱步而出,懒懒地倚在了三楼的廊子扶手上,微眯的双眼迷醉地回视着楼下的男子,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两人相望,隔了这许多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然,彼此的心境又是否明了?
终于,祀风的唇边也绽开了一抹弧度,迈开了步子踏上了醉红尘的木楼。
厅中的众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红尘很少接客且规矩颇多,然而久闻其名想要一睹芳容的人也颇多,更何况这祀风也不算是陌生的脸面了。
然而,当祀风一把将斜倚在扶手上的红尘搂入怀中打横抱起时,厅中的莺莺燕燕顿时静得就连一缕断发落地都似乎能够荡起些许的涟漪。
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讶然地望着三楼上那惊人的一幕。
直到会客厅的关门声传来众人方才从这种极度的难以置信中回过了神来。
不问,不碰,不留。
红尘的规矩,三年来从未有一人打破。
而今这着了一身雪缎长袍的男子,竟就这样将红尘抱入了会客厅?
红尘的笑仍然勾勒在脸上,而眉心的微蹙却也那么的真实,隐不去的不快和不满。
然,祀风却就似没有看到红尘刻意放置在二人之间的手保持着彼此的距离。
祀风将红尘放在了会客厅内那铺着狐狸毯的木榻上,却并没有收回手,仍然隔得那样近,鼻尖闻着红尘身上好闻的淡淡馨香,伸手将她额前的发拂到了耳后。
宠溺般地道:“我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祀风的女人,不能再接另外的客人。”
红尘终于隐去了眉心的褶皱,声声如铃的笑传来,戴着白色护手的食指点向了祀风的眉心,不动声色地让他的那张俊脸远离自己的视线。
“红尘入红尘,不过也是为了攥住那三千繁华,若不接客,这红尘又何苦为红尘?”
祀风眨也不眨地盯着红尘的眼,而红尘却也毫不退却地回视着,只是那慵懒那媚态,却让人看不清眸子中的真意。
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抚上红尘的眉尾,而红尘却突地侧了侧身子,用右手撑起了头,斜斜地躺在了木榻上,却好巧不巧地躲过了祀风的手。
祀风唇边的笑容益盛,一个翻身竟躺在了红尘的身旁,也是那懒懒的姿势,闻着红尘披散而下的青丝的香味,颇有意味地笑道:“礼部尚书王亥王大人,从一品,不知道乱红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他呢?”
红尘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动,只是那撑着头的手软软地放了下去,任由整个身子犹如无骨的水一般瘫软在木榻上,也笑道:“那乱红组织闹得整个京城和崇州都不得安宁,谁又能够猜到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