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傅石生还是司马安平,都是无心朝野的人。
国子监六小生,六人均是朝中老臣之子,文武全才,每一个都风神俊秀却也都心无大志,每日有酒,有剑,有琴,有诗书,那便是生活了。
而司马安平请命查案,傅石生火速赶回京都,他们为的是什么,良欢心里明白。
傅石生斜斜地睨了眼良欢,“你谢什么谢?又不是为你!要不是因为司马安平的三月之令,我才懒得插手呢!”
良欢仍然笑着,这就是傅石生对待朋友的方式,让人觉得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心安。
在良家被抄家之后,落井下石之人不在少数,而真正的朋友,便也只有他们了。
司马安平无奈地道:“看样子即使我不同意也不行了?”
傅石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
......
已近寅时,醉红尘内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怪异,特别是醉红尘的姑娘以及小厮们,都似乎着了魔一般,不时地便会抬头看一眼那三楼的迎客厅。
就连那些被客人们抱回房中的姑娘也一副不欲离开想要守在大厅等待消息的样子。
然而,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而那迎客厅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通往后院的回廊处,一抹墨绿色和淡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而那淡蓝色的身影就似是已经在那里不被发现地凝望了三楼很久很久。
“她破了自己的规矩。”绿依走在绮兰的身边,不痛不痒地道,“那个男人,真是让我好奇。”
绮兰淡蓝色的裙尾扫过夜风拂落的花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道:“你想说什么?”
绿依盈盈一笑,“红尘让你调查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她还突然让离弦从枢密院拿了点东西回来,如果猜得不错,应该也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让她想起了什么。三年来看似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上心的红尘却突然这么在意一个男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
“绿依,”绮兰转过头去盯着绿依那仍然能笑意盈盈的眼,冷声道:“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说完,绮兰拂袖而走。
已经西斜的月和那幽红的灯笼将花丛映成峭楞楞的鬼影一般模样,而绿依站在花丛中,唇角挂着一抹不明的微笑。
“寅时了,还不赶我走?”祀风知道,传来均匀呼吸的红尘亦是半睡半醒,却不忘提醒,“不碰,不问,不留,你的约法三章我已经打破两条,是不是,我也可以问一些问题了?”
闭着的眼睛稍稍掀开了一丝缝隙,惫懒地瞥着祀风,却没有开口说话。
“你的真名。”祀风问道。
然而,红尘却懒懒地撑起了身子,翻身下榻,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向门口。
只是,那脚方才踏出去一步,祀风却已然一把将她拉了回去拥回榻上,仍然和衣,可他却将红尘揽入了怀中。
“好,我不问。”温柔的声音传来,祀风拥着红尘,将下巴靠在了她的头顶,却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僵硬和冷漠。
无奈,放开了红尘,祀风将双手枕在了头上,不知是真还是假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