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影瞬间从马车内夺身而出,箫卫也心未动身先动飞身抢出。
可与此同时,一抹血色的身影却突然闪到了那女娃的身前将她拉在自己身后!
迷醉的双眼一瞬睁开如同凌厉的刀锋一般剜向那发狂的烈马!
疯马在急速的狂奔中如同陡然遇见了悬崖一般,凄声嘶叫之中生生刹住了马蹄!
前蹄踢扬着抬起,看似快要踢中那穿着血色长裙的女子,可每每触及那刀锋般的眼神,即使是那吃痛中的马儿也不由寒栗阵阵!
那是野兽最为原始的恐惧。
然而,午时的阳光刺眼,马儿迷离之中竟然真的将那铁蹄生生地往那红衣女子身上踏去!
人群中不少人反射性地闭上了双眼,可却只听得那疯马更为凄厉的一声长嘶之后便没了声息。
从马车内夺身而出的白衣人以掌作刃,一掌劈向了马儿的颈项,马儿嘶鸣一声之后轰然倒地,立时便没了气息。
被红衣女子挡在身后的女娃仍呆呆傻傻的,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在百里郁寒动手的后一刻,箫卫便立马会意揽手将那女娃抱入了怀中几个瞬步远离了疯马。
不知是不是因为午时的阳光太过绚丽,绚丽得耀花了眼,让百里郁寒觉得比月光更加朦胧而深邃,迷离得分不清了是梦是真。
他搂着她,点足飞身。
却只是看着那双在面纱之外的眼睛,盯着那比曜石更为深邃的瞳仁,看着瞳孔内纷繁变化的情绪如同万花筒一般的旋转着。
真像,真像那双眼睛。
月色朦胧,一身正黄龙袍的少年欢喜地盯着身旁的白衣少年,手中托着一枚漆黑的耳坠,轻轻地道:“雪域进贡的黑曜石,我命人嵌入了耳坠之中,你看看喜欢么?”
白衣的少年就着月光瞥了眼那白皙手掌之中漆黑的耳坠,嗤笑道:“耳坠这些东西不是女子之物么?我堂堂七尺男儿,你送我这个?!”
“可是你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真的好像黑曜石。”身着黄袍的少年眉心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满,“况且,况且我可是堂堂一国之君,你居然还嫌弃我送······我赏给你的东西!”
白衣少年咧嘴一笑,一拳飞向了少年君主的肩头,却被对方以掌化解,随即笑道:“我出征两年未归,你倒是好,还在我面前摆起架子了!行!”
说完作势单膝跪地,恭敬地道:“微臣慕子楚恭谢皇上眷宠!”
言罢抬头,那漆黑似的眸子盯视着少年君主,伸手讨赏。
十六岁的君主却将那耳坠收了回去,闷闷地道:“改日······改日我让人给抠出来嵌进戒指里,那样总行了吧!”
慕子楚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立马起身笑眯眯地挨到百里郁寒身边,熟练地给他倒上了一杯茗茶,双手奉上。
浅浅呷了口茶,百里郁寒疑惑地道:“为什么你倒的茶总是这么香呢?别人都冲不出你的味儿来!”
慕子楚眨巴眨巴眼睛,吐了吐粉粉的舌头,道:“谁让我叫慕子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