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笑了。”左卿枫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清冷似雪般寂然。可眼睛却盯上了柄华侯手中的锦帕,眉心紧紧地皱着,道:“乱红?”
柄华侯将那锦帕摊开,冷笑一声,问道:“你可知这诡异的花纹是何物?”
“还请丞相示下。”
摩挲着那花纹的血色纹路,柄华侯就如同回忆一般地讲到:“大燮王朝开国三百余年,而这乱红组织便也存在了三百多年。世世代代隐匿江湖,偶尔出来兴风作浪,却始终剿灭不尽,根系颇深。这种花纹由城破之花倾城笑描画而来,据说始祖皇帝当年攻破夏平王朝国都杀死夏雍帝继而建立大燮之后,帝都四野开遍了倾城笑。”
“乱红以此作为组织的标志,莫非有谋逆之心?”
“呵呵呵,”柄华侯拈了拈自己花白的胡须,笑道:“有没有谋逆之心老夫倒是不好说,不过乱红可是将老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啊!接二连三除掉老夫的人,如今老夫刚一回京便送来这个······其心甚明啊!”
“如今是司马安平在调查乱红的事宜,小卒做不得大事,可圣上心思难明,我担心······”
“罢了罢了,”柄华侯摆了摆手,道:“皇上最多不过想借刀杀人,不过今天那个小姑娘倒是让老夫转告你,有些债要跟你讨。你自己要小心一些,不要仗着功夫好就什么都不顾。”
“丞相放心。”左卿枫作了个揖,道:“丞相劳累,卿枫就不打扰丞相歇着了。”
“嗯,”柄华侯慢慢地往后院踱去,道:“有空也让施儿回来在这儿多住几天陪陪老夫。”
左卿枫点了点头,道:“明日卿枫就将她接过来。”
“那个老匹夫回京了?”折扇轻摇,祀风沉寂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神色来,淡淡笑道:“现在的帝都可不像当年玄德帝与慕殷还在的时候那么安生了,那个老匹夫的人头还能够保几天,谁都说不准。”
风煜那少年稚嫩的脸上笑意顿显,“主子!那是不是说我们又有免费的好戏看了啊?”
“何止是好戏······”祀风从御龙冢回来之后便一直神色阴郁,而今日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平日甚少与下属闲聊的他竟也漫不经心地向风煜分析道:“柄华侯历来讨玄德帝欢喜,察言观色揣摩圣意之能无人可及,与那直言善谏的帝师傅庸两人分庭抗礼却又水火不容。从大燮开国至今杂草般生根不尽的乱红组织在玄德二十七年的时候也曾兴风作浪,不过当时帝都有慕殷坐镇,接连剿灭乱红分坛总舵。在乱红组织被剿之前所发的最后一封夺命文书便是直奔柄华侯而去的。可惜了······若是慕殷晚那么几天前去,恐怕也就没有后来翻云覆雨的大燮王朝柄丞相了。”
风煜索性蹲在了祀风面前,也正好在这梧桐树下躲开了毒辣的日光,那晶闪晶闪的眼睛看着坐在椅中的祀风,问道:“那慕殷······可是当年让我们凌华军队闻之色变的屠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