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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尘埃落定

即便那玄天宗主峰有万级台阶,玉衡子却没有半点欲松懈之一之意。一扣一拜那是他对这片土地的敬意。

就这样一级一级叩拜,哪怕额头因为太多次碰地而蹭破流血,哪怕膝盖上的伤口一次次的裂开,哪怕此刻这登山的路随着玉衡子走过而然出一条血路。玉衡子也要依旧跪拜下去。

“爷爷!你别磕头了!咱们走上去把?你不是神仙吗,你飞上去也可以啊?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石头在一旁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此刻他的眼里早已不是那个和自己争条鸡腿而大打出手了,再也不是那个每天捉弄自己的老顽童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原谅。

他不知道爷爷有着怎样的过去,他没法去改变心意已决的他。

而玉衡子此刻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要对得起师门为自己撞的“天钟九响”

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直到太阳快要落下山去,玉衡子才不过叩拜了几百个阶梯,而那山顶之上却遥遥无及。

而此刻玉衡子却没有半点停顿,急的石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石头手足无措的时候,那耸入云霄的山顶之上传来极为庄严的声音“老五,够了。我们是兄弟从来没有怪罪过你,师傅他老人家甚至直至飞升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你,没有人把你当作是玄天宗的罪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上来吧师兄弟们等了你几十年了,此生还有相见的机会,我们已经知足了,难不成还要我们几个老家伙下去接你不成?”

听到那山顶之上传来的那曾经熟悉的声音,玉衡子终于是停住了跪拜。

站起身来朝山顶之上再恭敬一拜,神色肃穆的牵着石头的手向山顶上走去。

玉衡子虽说是在走路,却是一步踏出百丈距离便已经在身后了,原本还遥不可及的山顶却是不到一直想的功夫就要登顶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石头和爷爷便登上了山顶之上。

与山峰的巍峨陡峻不同的是,整个山顶十分平整,像是被锋利的刀整个从山顶削去一般。山顶之上矗立着一座极为庞大的宫殿,宫殿周围整个被护城河包围,从石梯登顶的方向走在护城河上有一座石桥耸立,走过石桥还约有百丈的距离才走得到那大殿之前。

“爷爷,你手抖什么啊?”从登顶的那一刻起,石头就感觉到爷爷的手都得厉害。

“孩子!”玉衡子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颤巍巍的说道“我害怕,害怕再见到这里的一切,害怕回到这个我日夜思念的地方,害怕我所见到的与我记忆里的不同,害怕这里的一切美好被我当初的一时任性毁了,那样我算是死也难辞其咎。你懂吗?”

石头似懂非懂的睁大了眼睛,他只知道这个地方是爷爷曾经的家,但是犯了错所以就离开了这里,这么些年一直都不敢回来。

平复了心情,玉衡子一步一步走向那大殿。他走的极为缓慢,认真的环视着这山顶之上的一花一草,一瓦一砖,他想要把这几十年在梦里重复回忆过的景色都重新找回来。

直到走到桥前面,玉衡子停住脚步脸色凝重的朝那河里面恭敬一拜:“前辈,小五回来了。”

河水从地下冒出几个大泡可能算是对玉衡子的回应了吧。

远处看环绕整座大殿的河水没有多么宽广,走上桥去石头才惊讶起来,那条河足足有三十丈宽,不过却不湍急,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从桥上掉下去怕也是找不回来了。

石头在心里啧啧称奇“不愧是神仙手段,在这山顶还能弄出那么大的一条河。”

穿过石桥,走过百丈终于是走进了大殿门口。

整座法殿全部由石头筑成高足足有十丈有余,门口两根盘龙柱恐怕十几个精壮男子合抱都抱不过来。

石柱上面雕刻的神龙十分逼真,仿佛活过来一。,脚下云雾缭绕,仿佛下一刻就要脱离石柱飞走了,一双龙眼看的石头一阵头皮发麻。

“石头别盯着那龙的眼睛看!那是本门开山祖师当年开宗立派之时亲自雕刻,这雕刻出来的龙包含了祖师的撅腚修为意境,你是个孩子身上没有法力,若是修真之人本身修为不够,光是这龙的气势就会令其修为不稳,更有甚者会走火入魔。”玉衡子用手护住了石头的眼睛解释道。

穿过石柱便是这玄天宗大殿的大门了,连门槛石头都应该迈不过去,便可想而知大门有多么大了。

高七丈三尺四寸,宽四丈五尺七寸,整个大门由天楠木珍贵的做成。天楠木极其珍贵,有凝神静心的功效,修炼起来减少走火入魔的几率,巴掌大的一小块便会引起修真者疯抢。而天玄宗的整个大门却都是用天楠木做成,可想而知这玄天宗也是一大门派了。

玉衡子站在大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

“吱呀。”那大门却是自己打开了,门的缝隙一点点变大,直至完全打开,露出门内的景象。石头仔细打量着。

此刻大殿内最里面摆放着七块蒲团,上面端坐着四位着白袍仙风道骨的老者。

大殿之内陈设极为简单,大殿最后面桌子上放供奉着的似乎是祖先牌位。有一香炉上面燃烧着三根手指般粗细的香,那香闻起来特别好闻。除此之外整座殿内便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端坐在蒲团上的四位老者随着玉衡子和石头的踏入,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真正看到玉衡子的时候几位老人眼眶也是红了起来。

“老五,你还知道回来啊?若不是收到你传过来的通讯宝物我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你回来了!”几位老人都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紧紧地握住了玉衡子的手。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我回来了!我回来赎罪来了。”玉衡子此刻也是老泪纵横,这一刻他谁也不是,他只是迷路多年终于回到了家的孩子。

这几年在外漂泊,这一刻才安定下来。

“来,先给师傅上柱香,师傅在你走后不久就飞升了,他原本想等再见你最后一面,可是你始终不会来,最后实在压制不住身体内的仙灵之力在二十年前去仙界了。”那原本端坐在最中间那块最大蒲团上的老者唏嘘道。

听到这玉衡子何时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回来,那样的话自己还可以见师父最后一面,也不至于师父抱憾离去。

玉衡子恭敬地给那些牌位上了柱香。

那些牌位并不是石头所想的一样是供奉先人的,那些是玄天宗自开山立宗以来所修炼有成飞升仙界的祖师们。

就是因为那些飞升的先辈,这玄天宗才能位列南辰大陆第二大修真门派。光是宗派先祖们飞升时留下的仙器就足以震慑整个修真界。

“五师弟这一路回来奔波劳累,先去安顿一下,等回到掌门师兄出咱们师兄弟在说说话!”那原本坐在那掌门右手边的赤发红面老者说道。

“老五,这娃娃是哪家的孩子啊?”他们几个师兄弟光顾着说话去了,都把石头给忽略了。

“呵呵,这是我的孙子叫做石头!石头过来,这几位是你爷爷的师兄弟,你也得叫爷爷!”玉衡子一把抓过来要躲的石头。

“爷爷们好,我叫石头!”石头虽说不情愿,可是还是挺懂事的叫了爷爷。

“乖啊!”几位老人也是十分宠溺的摸着石头的头,毕竟在他们这个年纪孩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欣慰、

玄天宗共有七座主峰,其中最大的便是宗派大殿所在,也是掌门所在。

其余六座便是玉衡子几位师兄修炼之所,那第四座便是当年玉衡子的修炼地。

那第四峰上的一切都还没有变化,还是玉衡子离开时的样子。那峰顶之上便是他的修炼场所,下面则是玄天宗低阶弟子们用来修炼的。

玉衡子不禁感慨万千。

把石头安顿好睡着之后,玉衡子重又回到宗门大殿。

“老五,你这些年去了哪里?若不是你的本命玉简一直没有碎,我都以为你没有逃过当年那一劫!”

“二师兄,当年空间裂缝破开,本身就极不稳定,况且我又身受重伤伤及本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被传送到哪里。知道我醒来后才发现我竟然被传送到了凡间界。”玉衡子面带苦笑,眉宇间更是有一丝无奈。

“什么!凡间界?这怎么可能?”玉衡子几位师兄差点失声叫起来。毕竟玉衡子说的太过离奇了。

玄天宗所在南辰大陆和被这魂星海所隔开的其他几块大陆共同组成修真界,而修真界虽说也有无数凡人生活,但是修仙之人是不可以插手凡人的争斗,违背者会被整个修真界讨伐。

而凡间界却与修真界截然不同,那里根本就不允许有修真者出现,哪里才是真正的凡间。整个修真界与凡间界有一股无形的屏障阻隔,任你修为再高也无法打破,不过若是偶尔凡间界有生灵踏上修行之路必须在未受到天地毁灭之前去到那两界交界处释放你超越那片天地的修为,借由此出现的单向传送阵,传送到这修真界来。

因此听到玉衡子被传送到凡间界他们才如此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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