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去别宫的前一天，甄时以派人送了信函到宫中给我。
上面写了，亥时，老地方。
不知是不是鬼使神差，我还是应约前往。
一见到我，在漆黑一片中，他紧紧拥住了我，口中不断地说：“对不起，初绿，真的对不起。”
他说了，我真的有些心软。若我是他，在一个女人和自己家族的利益面前，也会难以抉择。
当然最后，我会跟他一样，选择家族。
“时以。”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不要抱歉，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用双手捧着我的脸：“不，初绿，你不知道，越到后来，我越是力不从心。你像是蛊，牢牢地攥住了我的心。”
“不。我没有。”我无奈一笑：“至少最后的一刻，你的头脑还是清醒的。真的，时以，今时今日，我不会怪你什么，感情的事是你情我愿，不是阴谋或其他一切可以推翻的。即使知道你对我另有目的，在这场相遇里，我也得到了我所想要的。”
“你得到了什么？”
“爱人。”我真诚地说，“我找到了一个我需要的爱人。时以，不要以为我真的会被感情蒙蔽，不，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所想的。即使你掩藏地天衣无缝，但是我亦不是那种省油的灯。”
他愕然：“你……都知道？”
我哂笑：“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了这么多，像是双方把底牌亮出来一样。我们这样还算深藏不露的劲敌吗？”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依然绽放着沉郁：“初绿，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无法跟你成为劲敌。”他的语气幽然，“荷花池畔，你带着夜迦，像是一场春雨，亲临我那块干涸的土地。”
“是。”我噙着泪，“我也深深记得那次见面，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再也没有这样心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