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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从新倒数(1)

我以为是结束,却发现曾经的事情还是感同深受。这条路上渐渐多起陌生人,可你的影子成了他们的背景,把日子倒数,一开始呼吸的街道,当时说值得,结果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走。

(1)电视台很快就落实了十佳主持人的表彰工作,前十个人都拿到了一个一万块钱的红包,可这对于电视台因此挣到的二百多万广告费用,算得上是九牛一毛。张倩和徐紫薇都没有进到十佳里,就赵星依勉强挤进了第十名。张倩坐在电脑前指着电视台网站里面赵星依的照片就开始骂她凭什么是十佳啊,她哪有我们好啊,还公平公正公开呢,一点都不公平。徐紫薇连忙捂住张倩的嘴,然后特尴尬地和办公室里的人说对不起,拉着张倩往办公室外面走。从走廊过道里的落地窗看外面的双层立交桥,一纵一横,车子在上面鱼贯而出,特像是电影《夜。上海》开头的画面,汽车前灯和立交桥上的光辉交织在一起,让徐紫薇感觉生活的节奏实在太快,呼吸难以控制。

张倩大声说你这是什么啊,把我拉了出来,就是让我看你一个蜡像和满世界的汽车哄鸣啊。我早就看迷糊了告诉你,我和你比赵星依都优秀,凭什么她就能进十佳啊?“凭观众,凭人气。”慕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个人的身后,突然开口说话,“你们是很优秀,我看得出来,可你们不会吸引观众,不会让他们把你当成是梦中情人去喜欢。观众有依赖性,她特点明显,而你们只是优秀。特点并没有。”

(2)拉上窗帘,按下黄色的顶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徐紫薇看着笔记本电脑里自己的博客,第一篇文章还是上回说自己参加主持人十佳比赛的博文。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更新博客了,这篇博文点击已经超过了二万次,留言数也有三千,都是她的观众写来的,从你一定能行的,十佳里一定有你,到后面的大都是安慰说不得十佳主持人也不要紧,关键是我们喜欢你。徐紫薇突然就感动地哭了,手里的牛奶杯连着自己的眼泪一起往上涨,想要把那玻璃杯填满。原本它就是用来装满幸福的,只是还不够温暖,是冰冷的幸福而已。

(3)电视里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说十佳的结果,让徐妈妈不爱看广告只是看电视剧的人都discovery了,徐妈妈怕徐紫薇因为这个事不高兴,连忙打电话说要陪她去太原街买衣服,也是换季的时候了。我家女儿长的跟个天仙似的美,就得穿出去让人家看啊。结果徐紫薇第二天就不颓废了,可以不掏钱让妈妈给自己买当然就蹦高地同意了,还拉上张倩一起去,徐妈妈真不差钱,马上就同意了,说徐紫薇的姐妹就是我的干女儿,我也带你去。

走在太原街的阳光大道上真是春暧花开的季节,总之那天是大包小包的把徐紫薇和张倩累到手都抽筋,腰都直不起来了。徐紫薇坐在商店外面的木椅上,说什么也不愿走了,大声喊你们不累,我可累了,我坐会。张倩也连锁反应地走回来坐在木椅上大口喘气,徐妈妈看完表就在前面喊12点了,我带你们去KFC,下午再逛。

徐妈妈在去买快餐的时候,张倩就问你妈妈这吃的是什么盖片啊,一片顶过去二十片,腿脚都顶我们俩了,一点都不累。“我妈就爱逛街,厉害吧,这就叫姜还是老的辣。等徐妈妈回来了,张倩就和徐紫薇细数口袋里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值钱,二个人买回来的衣服加起来也有小五万了。没有吃蜂蜜张倩就把话说得跟嘴上抹了蜂王浆一样还要甜,说的都是徐妈妈爱听的话,说她年青,漂亮,脸上没有皱纹和鱼尾纹,她皮肤有弹性,光泽,一看就是高贵的女性。徐妈妈也一点都没谦虚,说这孩子,真是一星探,甚至乐得她鱼尾纹都出来了。

可突然张倩就把话题给转开了,因为她听见徐妈妈接到徐紫薇爸爸的电话,等挂断了张倩就问你能嫁给这么优秀的男人,你真幸福,是福气。你很幸福吧。你是怎么追求他的?徐妈妈尴尬地看着张倩,又把视线转向徐紫薇。多亏是亲母女俩,徐紫薇连忙领会了妈妈的意思,说私人话题,怎么能说回答就回答呢,这事我都不知道。我妈妈是准备老了以后写本爱情小说出版,发表出来的,涉及版权问题,无可奉告。

徐妈妈说你们俩个也不小了,快想想个人问题吧,你们那么优秀,又是这个城市里的女人形象,一举一动都让人膜拜,女人是要早结婚的,不像男人,男人越老越值钱,女人过了二十五就不行了。徐紫薇这回更垂头丧气了,心想老妈我刚才是帮你啊,你怎么是披着羊皮的狼反过来攻击我啊,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英雄求美了。

(4)张倩一直都没有忘掉和赵文阳说过有更好的办法让慕蓝对他感兴趣的事,可那天她把话一说出来徐紫薇就问这能行吗?“要是再不行,那慕蓝她就是一皇宫无法越过去。我是用相亲这招来激她一下,她要是不动心就让赵文阳早点死心得了。别在一根树上吊死,就吊死了也死无全尸,因为这棵树开花太香,什么都引,苍蝇啥的全都有,别叮了他。

相亲那天是在电视台旁边一三星酒店里,张倩把她同学里最好看的一姐妹给调出来了,人家本来就很忙,在一家五星大饭店里做领班,要不是看在人家也是一帅哥的份上还真不想来。张倩说我叫来的不是一女人,是一艺术品,她那礼仪给你展示的比教科书还教科书,让慕蓝自愧不如去吧。“别啊,别让慕蓝感觉不如啊,得收着点,要不慕蓝有点意思也被你一这胡来打击为零了。”

徐紫薇没叫别人,除了她和张倩陪着就只有慕蓝了,五个人占了十个人的一张桌子,菜上得也价格不菲到三千多块。赵文阳一上座位就紧张了,知道是假的可还是活到三十岁第一次出来相亲呢,等再看见对方笔直地坐着跟一堂礼议课时就更感觉身体僵硬了。张倩的朋友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爱慕之情,脸部表情也很自然。可张倩突然把话题一转,说你要是喜欢我家赵文阳你得长成像慕蓝那样,这是美女,这才是赵文阳喜欢的女人,就是人家不同意。“不会吧,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也不同意,我是感觉印象很好了,不知道赵文阳怎么看我?”赵文阳根本就没看人家几眼,眼睛都去欣赏玻璃杯去了,张倩等着慕蓝说话,可她就是不发表意见,徐紫薇就提醒慕蓝该你说话了。慕蓝的手机突然响了,说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等再回来就说我有事得走了,赵文阳,这个女孩和你很合适,抓住机会就夺门而出了,弄得张倩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莲子羹给再喷回碗里去。

(5)徐紫薇告诉自己这辈子她都不会去参加谁的相亲大会了,钱都捐给了酒店不说,还把自己吃得长了三斤肉,后来狂去健身房减肥,大把大把的汗让她知道了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张倩先是要拉徐紫薇去她经营的瑜伽馆,说你去那用什么跑步机啊,多累啊,很容易就把肌肉给练出来了。徐紫薇说你有兴趣饶了我吧,我可有点受不了了,摆个姿势就要就要十分钟,我也得换种方式,去动作强的健身房发泄一下。一说发泄,张倩也来劲了,拿起gucci皮包,钻进电视台门口的bmw红色小跑里也跟着去了。

健身房老板看见是两个开宝马车的年青女人来了,也没怠慢,立马让两个健壮的男人跑过来陪着,徐紫薇当时就被吓到了,说我们不要,让他们快走。老板后来又向她俩推荐会员年卡,打完折还六千多块,可当老板听见张倩说自己和他是同行,也开健身房时就乐不出来了,转身回到小单间里忙别的去了。

徐紫薇真的是来发泄的,戴上拳击手套对着沙袋猛打了一百多下,沙袋在晃,突然感觉自己也在晃,然后就躲在了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张倩拿过来二瓶可口可乐递给徐紫薇问,你真的是在发泄,心里憋了一大堆的事是吧。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的人,好好的疯吧,可你要答应我过了今天不能不快乐。徐紫薇抱住坐在地上的张倩突然就哭了出来,因为她看见慕蓝离开相亲会的那天就去找陈启明了,今天早上还听见有人说他们是姐弟恋,甚至一起回家。即使张倩说这不是真的,是造谣,可徐紫薇还是特难过地倒数过去,却无法回到从前了。

(6)徐妈妈的一个大学同学从北京过来办事,也是一个特有钱的企业家,在北京经营着五家购物广场,那天晚上徐妈妈也让徐紫薇陪着,说人家是每年给你送玩具的黄叔叔,徐紫薇隐约能想起12岁之前是有这么一个叔叔来着六一儿童节都给自己买礼物,可都过去十年了,哪还有感情了。徐妈妈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就没感情了,我养了你二十年,你搬出去住了一年就没感情了吗,一定得去。

又是说不过就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的强硬态度,早知道非要去,还说什么特煽情的话啊,妈,我真服了你了。“你说什么?”“没,我什么也没说,我换了衣服就去。”

(7)车子停在万豪大酒店的停车场里,一家人先行进了二楼的一间包房里,吩咐服务员去上菜。客人很快就到了,不是一个叔叔过来,是一家三口。徐紫薇再看看自己也是一家三口来的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今天不是简单的吃一顿饭叙旧,是相亲大会。徐妈妈让徐紫薇给人家倒酒,完事了等徐紫薇刚坐下,徐妈妈就说你这儿子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啊,北大硕士生,在甲骨文北京公司当大中国区财务总监,真是有才。

徐紫薇突然感觉恶心,以为看他好看的地方,不看他全部还看得过去,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得上的地方,就眼睛框挺艺术,是暴龙的新款。徐紫薇说去卫生间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可妈妈怕她跑了也跟着出去,一直跟到卫生间的小间门口。徐紫薇终于急了,说妈,你给我点隐私吧。我去小间了你也要进来吗?这里不宽敞。

徐紫薇躺在卫生间里打电话给张倩,问怎么办啊,我今天就要为爱情献身了,可我真不想做啊。张倩说你别急,我去救你,然后就把电话打给陈启明,说徐紫薇被她爸爸和妈妈逼婚去了,正在万豪里相亲呢。你要是不想失去真心爱你的人就坐我车把她抢回来。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张倩不知道陈启明能不能去,可当看见陈启明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时候就乐了,然后把车像飞了一样往万豪开,等到直接扔下车一起跑上了二楼。

包房门被突然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呆住了,陈启明拉住徐紫薇的手站在徐妈妈和爸爸的面前,大声说叔叔,阿姨,我是要和徐紫薇走一辈子的人,请相信我,把她交给我好吗,我会让她幸福一辈子。徐紫薇满脸的微笑把陈启明的话给听完了,陈启明向徐妈妈和爸爸鞠了个躬就拉住徐紫薇往外面跑。张倩也快速地把车钥匙扔给了陈启明,然后乐着站在门口。等徐妈妈追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没有了影子,张倩刚喊了声阿姨就被扇了一个耳光,包房的门也重重地关了起来,分开了两个颜色。

(7)徐紫薇坐在车里心砰砰地跳,呼吸急促到缺氧。她不知道陈启明要把自己带到哪去,也不想去问。马路上那么多的行人在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动,突然感觉自己不在像她们那样可怜了,街灯照下来的黄色亮光真的让人走在里面想要哭出来,那种感觉徐紫薇有过,一直都想躲掉,可就是逃不出他的笼罩。可坐在车子里在也不怕被它伤到掉眼泪了。

等车停了下来徐紫薇才知道是在陈启明家的小区里。“去我家坐坐吧,看我给你画画。”徐紫薇小声地嗯了一声,就跟在后面走进房间。陈爸爸也在,看见徐紫薇来了就特兴奋,像个小孩子乐个不停。说快坐快坐,家里乱,因为只有我们俩个男人,没有一个女人。我去给你们洗水果,随便坐别客气。窗台旁边的画架和没有干掉的画笔让徐紫薇知道陈爸爸还没有把画画完,留在画纸上的陶园居式的农家画,一间草房,一棵大树,一条小河,青青的草地围绕整个地面。

“你……”徐紫薇和陈启明突然把说出来的话撞在了一起,然后就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你先说,我听着。”陈启明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来,我真不知道怎么把今天的事给结束了。”“你妈妈会不会骂你?”“我不管了,我不能让自己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是在浪漫生命,生命只有一次,我一定要抓住幸福。”“我可以吗,会让你幸福,刚才我说的都是真话。虽然心在砰砰地跳,可我不是排练过,是从心里说出来。”

徐紫薇突然就乐了,心里在说你个大笨蛋,有你这么解释说出自己的表白的吗。不是排练出来的,要是我也干。徐紫薇把手伸出来和陈启明拉在一起时陈爸爸刚好把果盘拿过来,然后就转过身说我把东西放桌子上了,你自己拿,弄得徐紫薇的脸红得比果盘里的苹果还要红。

(8)在电视台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徐紫薇才看见刚才手机调成了静音,手机里有七个未接电话,都是妈妈打来的。徐紫薇立刻就往回打了过去,可还是把手机举得好远,听见妈妈一阵盖过一阵的高声大喊,像是吐沫星子都能来个现场直接一样。“妈,我刚才开会去了,手机给调成了静音,什么都没听见。”“你就是在躲我,别躲了,我正在往你们电视台楼里走呢,你给我好好呆着。”“妈,你别来啊,你怎么让我在同事面前生存下去啊?”等徐紫薇发现对方的手机已经挂断了,才连忙跑到电视台门口,等着老妈大驾光临。

徐妈妈一出现,徐紫薇就拉住妈妈往外面走,弄得守卫的大哥都跟着一脸的同情。“你别拉我,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了,你真狠,那天拍拍屁股就私奔去了,把你爸和我扔在包房里有多丢人,你知道吗?我大老远地把人家请过来,你就这么不迟而别了啊,我怎么向人家解释。我当时的脸就让你给丢尽了。”徐紫薇一边听妈喊,又忙着把她拉进车里,然后就说妈,那天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让你女儿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啊。你看他那样,我看了就恶心。“人家怎么了,看你说的跟人家长得是一猪头一样,长得也挺好的啊,起码比得过那些变了性的快男。你别以为爱情就是男的要帅成女人,身份相配才最重要。”“妈,我有男朋友了。”“是陈启明,他有什么好,家里没个像样的家业,老爸又是一个画过人体艺术的三流画家。我不同意。”“可是妈,我真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你要是真把女儿我逼上绝路了,我也不想活了。”徐紫薇学着张倩教给她的必杀技,一本正经地和妈妈谈判,末了,还是妈妈心软了。“你可别乱来,我的乘女儿,你要是真喜欢他就让他对我和你爸说出来他哪点可以让你幸福。爱你一辈子,谁都可以说出来,我和你爸爸等着他的回答。徐紫薇突然就乐了,热情地亲了妈一口,说我一定让他证明给你看,而且还要得个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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