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
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今天讲的是一个闺蜜的故事,她对我的影响简直就像一本书,简直就是醍醐灌顶,所以今天想和大家分享。
搬来同心城以后,交了一个性格非常互补的朋友——梦婷。
梦婷是一个本地的女孩子,大我几岁,同属80后。她长相甜美,活泼好动,大大咧咧,一看上去就是个蹦蹦跳跳的活宝。
那是第一次和她聊天。
那天,我碰巧在她的门前经过,她碰巧就站在门口,我就上去打招呼。
“哦,原来你家在这里啊?”当时,才知道她家门口在哪边。
“对呀,这就是我的店啦,你要上哪儿去?”她一说话,马尾辫就一甩一甩的。
“我去把脸上的痘痘挤一下,这不是美妍堂刚刚开业嘛,第一次免费体验哪!”那时候我长了一脸的青春痘,就像内分泌失调的那种痘痘。
“你们夫妻感情不好吗?”她忽然这么直白。
“怎么这样说呢?这和夫妻感情有什么关系?”我当时一脸的诧异,还以为她在说笑呢!
“你们两个不在一起脸上就会长痘啊!”她可不是开玩笑的表情,而好像很懂似的。
啊!当时觉得,这女生也太敢说话了吧,怎么这么口无遮拦?怎么这么交浅言深?然后,她就给我举例子:她的一个女性朋友就是这种皮肤,只要两口子感情不好,脸上立刻长满痘痘;如果两口子感情合好了,痘痘自然就会消失。
听过她的一番话,让我略有所思。
一是思考她的话,好像有点儿意思;
二是思考她的人,如此坦白直率,见面就熟;
三是思考我们的关系,一个封建保守,一个火辣奔放,在一起应该很有意思吧!
那是第一次,去她店里找她。
一个店面,空落落的,只她一个女人在,一瞬间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捷足先登——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离婚了?”一种玩笑似的唐突,一张嘴竟然脱口而出。
“天,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天呀,她的目光明显地一怔。
“很明显嘛,都从来没见过你的孩子;而且你比我还大几岁,不可能没结过婚呀;再就是你的脸上也长了痘痘嘛!”我一板一眼地实话实说。
“我其实,刚刚离婚不久。这个店是我哥哥的,哥哥是我姐夫的好朋友,但别人都以为哥哥就是我的老公。因为一开始就被人误会我们是夫妻,所以我就随他们去说,也不做解释了。这事就只对你说了,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密呀!”她千叮万嘱,似乎后悔告诉我的样子。
“你的哥哥是老板,那你只管给他看守门面了?他一个月开你多少钱工资?”已经揭开,索性问个明白。
“一个月三千块钱,卖货不卖货的无所谓。隔壁的邻居、包括所有市场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两口子,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呀!要不是见你一眼看穿,我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真相的!”她句句话里透出后悔告诉我的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
“你放心吧,我闲着没事告诉这个干什么?你放心,我谁都不告诉!除非你自己讲出来!”
真相是:她离过一次婚,而且生过两个女儿。大的女儿归了自己,小的女儿在她前夫手里。最奇葩的是他们离婚竟是擅作主张的行为,夫妻俩是协议离婚的,连她的父母都不知道的离婚。
看我如此坦诚,她也如此直白,我们一拍即合,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渐渐的,梦婷什么都告诉我,前夫以前怎么对她,她非常思念她的小女儿,还有她的前夫又处了一个女朋友……
但是有件事让我对她有了看法:她的哥哥和一个姓周的老板,都是家里有老婆孩子的人,却都是爱沾花惹草的人。其中周老板先让梦婷给介绍一个女朋友,她就介绍了一个漂亮的师妹给他,而且当天晚上就开房了;后来,她的哥哥也让介绍一个同学过来,梦婷也毫不犹豫的介绍了,而且事无巨细,连给他们开房后的早餐也都准备好,送上楼去。
更露骨,梦婷告诉我,他们开房的经历,处上一个月女方能挣四五千块钱,一个月见几次面也没个规矩,就是随心所欲的。梦婷呢,就跟着他们一起吃吃饭、唱唱歌,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这件事让我觉得梦婷不像个好人,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同学介绍给老板做小三,这让我对她有了一些看法。
但是转念一想,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她的生活本来就艰苦,也许她有她的苦衷,也许从中能得到一些好处费,为了生计嘛,她也无可奈何吧,我总是这样善良的以为。尤其一提到自己的前夫曾经是如何打她的,一提到跟着前夫的小女儿,那双哭得红红的眼晴又让我十分心疼。
一个离婚的女人是多么悲惨的,她的痛苦她的故事,总是让我同情心泛滥,所以我就渐渐的试着理解她,慢慢的接受她。
让我最感动的是,冬天里,和她认识之后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她提前就说过,我要关了门陪你玩上整整一天。果然,就在生日当天,她生意也不做了,把门市一关,整整一天陪着我。我们一起爬山、吃饭、玩耍,那也是唯一一个在贵州过得最像模像样的生日,让我记忆犹新,让我十分感动。
那是第一次,和他们“小两口”一起出门。
生日过后,刚进腊月的时候。
一大清早就听到电话响,一看,是梦婷。
“喂,亚楠,外边下雪了,你要不要去爬白云山?”她明明知道我热爱爬山又衷爱下雪。
“什么,下雪了?真的假的?”对于黔城这个南方城市,下雪可是百年不遇的天气。
“真的下雪了,还下得很大,快点,我们去爬山……”她的语气里跳跃着兴奋和跃跃欲试。
“好的,等我,我马上就来……”匆匆挂断,马上起床,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整装待发”。
到了梦婷店里,她的哥哥也在,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哥哥。看上去,他年纪比较大,比我大上10岁左右,比较成熟稳重,看人的时候喜欢把脸扭向一边,看来还是一个腼腆的人。
她的哥哥说,雪这么大,我们要不就别去啦?但是梦婷坚持要去,那好吧,她的哥哥就去开车子。当时,我就坐在车子里,看着他们俩在车前擦玻璃,那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簌簌地往下落,擦过去的玻璃一会儿又要沾满了。
说走就走,不一会功夫,我们3人就来到了白云山。这时,我们商量是先吃饭还是先爬山?看看已经11点多了,她的哥哥说:“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好有力气爬山,因为白云山海拔非常高,非常耗费体力的!”所以我们打算,磨刀不误砍柴工,先吃饭。
这次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就随了他们的喜好,要的是贵州的特色火锅,我们3人开始边吃边聊。这时候她的哥哥才逐渐话多起来,和我讨论彼此的兴趣爱好。他说话的谈吐,其实还挺有学问的。他说,他从小喜欢金庸的武侠小说,从小他就有一个武侠梦。而且他以前也特别热爱读书写作,这一点和我不谋而合。比起梦婷,他和我谈得比较投机,也算是找到了共同语言吧!
到了登山的时候,我和梦婷走在前面,她的哥哥走在后面,负担了给我们拍照的任务。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雪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会知道我有多么得意忘形了:只见,我一直跑在前面,疯狂的跳啊,笑啊,像个活泼的孩子,无拘无束,忘乎所以。
那种天地茫茫的感觉,那种大漠孤烟,那种荒凉,那种雪和天连成一色的画面,让我忽然想到了《红楼梦》,让我忽然想到了宝玉,在茫茫大雪里消失的背影,所以我就吟出这么一首——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边走边吟诗,把我想到的与雪有关的诗词翻了个底朝天。这时候,我几乎忘记了我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一路上,有大片的松树,上面压满了皑皑的白雪,她的哥哥说了一句“大雪压青松”,我接上“青松挺且直”,然后梦婷就笑了:“你看你们两个一人一句,我都不会!”
后面,我还抛出了两句诗,让他们两个来接。过了半天,她的哥哥接上两句,听着也蛮押韵的,大家都哈哈的笑。
一路上,她的哥哥为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我和梦婷就玩雪、抓雪、坐在雪地上,所有幼稚的、疯狂的、不修边幅的,一一展现了出来。渐渐的,我觉得我好像融入了,融入了我们3个人的集体。走到了一个寺庙前,我和梦婷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往下俯瞰,她的哥哥站在下面的空地上徘徊。这时只听我喊了一句:“哥哥,过来给我们拍张照片嘛!”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我们有那么熟吗?
下山的路上,她的哥哥把脚扭了,这是他自己说的。只见他的右腿一瘸一拐,放慢了脚步,还一直说“不行了,走不动了,怎么办……”只见,梦婷二话不说,扶起他的一边胳膊往下走,我呢刻意放慢了脚步,让他们走在前面。看上去,两个人相依为命相扶相持的样子,让我感觉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我走在后面,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是不是一个有心机的男人啊,故意装的,故意试试谁会扶他?想着想着,跟着相依相偎的他们走下山来,结束了此行。
那是,第一次梦婷找我倾诉。
果然不出我所料,最后梦婷告诉我,她的哥哥想让她给他做情人。她过来征求我的同意,其实她是茫然的,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才来问我意见。
“哥哥说了,他喜欢的是我,让我今天去他家里,你说是去还是不去?”
“什么?那他以前让你给他介绍你同学,是为什么,一个情人还嫌不够?”
“不是,他说那是为了刺激我,让我吃醋。其实他们俩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也不能做他的情人呀,你是在为他打工的,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的!再说他只是个沾花惹草的人,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你别太傻了!”
“不是的,哥哥把一切都讲清楚了——当初他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离婚了,第一眼他就喜欢上我,所以才把我安排在他店里打工。这期间,他对我一直特别好,也从来没有动手动脚,就因为我最近总去相亲,他才终于对我坦白了!”
“那你对他怎么看?你现在又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打算怎么做?”我一连的疑问抛向她。
“说实话,我也挺喜欢哥哥,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对我的确很好啊,而且他长得也不错。除了年纪比我大,再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梦婷一脸的幸福状,像在做白日梦的天真少女一样。
“你问我,我肯定是不让你做情人的,而且你一旦和他上了床,他对你也就不再珍惜了,男人就是这种东西的!看了多少电视剧,你还不明白这种烂大街的剧情吗?非得自己去尝试一下?”我一脸的郑重其事,就像她的长辈一样,为她捏上一把汗,生怕她“一失足成千古恨”。
尽管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她还是没有听得进去,最后只是莞尔一笑,默不作声了。她去了,漂漂亮亮的去了,我知道,她是跳火坑去了,我看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却拉不住她跃跃欲试的手。
那是第一次,去他们“小两口”的家。
一次,同心城挨家挨户发了电影票,让我们每一个商户都去看电影。我以为他们会一起去,就提前来到了电影院。没想到,梦婷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看完电影回来的路上,路过她的家门,她执意留我在她家吃饭,一看推脱不过,我就买了一些水果,跟着就来到了她的家里。
一进门,她的哥哥穿着一套睡衣,正坐在床边上。对了,梦婷说她的哥哥感冒了、正发烧,所以没法出门。
“哎呀,真不好意思,也没说一声,就这样闯进来了,真的很抱歉啊!”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气氛挺尴尬的。
“都怪你啦,打你电话也不接,我一出电影院就给你打电话,你快看看手机上有几个未接啦?”梦婷质问她的哥哥,也帮我圆场。
连我这种没心眼的人,都觉得到人家家里应该先征求男主人的意见之后再进来比较好。你是没看见,她哥哥那个难为情的样子,好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样的,明明就穿得严严实实的嘛,不知道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最后,她的哥哥招呼我们出去吃饭,这也是第二次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席间,我们还是讨论写作比较多,梦婷在一边看着,我就请教她哥哥一些写作的问题。关于我最近写的一些文章,他的看法,他的意见。天知道,摩羯座的我是一个专业狂工作狂,一谈起写作来连筷子都会看成勺子。梦婷,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那是第一次,让我心生芥蒂。
梦婷不是一个人在店里闲着无聊嘛,我的书又比较多,我就借给她一本《林徽因文集》,好心劝她:“你别天天看手机,天天用手机看电视也挺费眼的,你就看看书吧!”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以自己的爱好来影响别人,但我的出发点纯粹是为了她好。
过了不久,梦婷拿来一本厚厚的书,来找我查字典,我一看,哇,是《徐志摩文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还会去买书啊?”十分诧异,梦婷她不怎么爱书的。
“这是我哥哥给我买的,她让我赶紧把它看完,然后讲给他听,而且他要来检查作业的!”
我一看见这本书,兴奋极了,连忙拿起手机给她的书拍了照片,并叮嘱她快点看。赶紧看,看完了借给我看看!当时我表现的异常兴奋,是对徐志摩书籍的热爱,是一个爱书的人对一本好书的热爱。
这次,她又去找她哥哥了,去她哥哥的老家,也是他们常常幽会的地方。提前,她总来向我报告一下,问问要穿什么衣服好看?而且,她会把行程,几天几夜,都告诉我。
所以,我十分清楚,她要在那儿待上两天两夜再回她的老家,中间是不回来黔城的。
就在这天中午,午饭之前,梦婷一个又一个的短信发过来——
梦婷:一会儿一起吃饭,到了打电话给你。
我:不去了,正在吃饭呢!
梦婷:有空吗?过来吃饭。
我:谢谢,不用了,见面聊。
梦婷:我一会儿回遵义。
我:去吧,好好看看孩子吧,别光玩儿了!回来见面再聊!
梦婷:来吗,哥哥想见你。
我:不去。
梦婷:好吗?
我再没有回复。
从这件事,我好像一下子懂了……
我的《林徽因》,招来《徐志摩》……
这其中的目的性,让我不禁一阵冷颤……
就是这一次,让我幡然醒悟。
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了?
你可以踏踏实实的靠自己的双手来生活;
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了?
不是非得依靠一个男人才能生活的下去;
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了?
不是非得做别人的情人才能安身立命;
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了?
没有孩子丈夫,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就可以放纵堕落吗?
从梦婷的身上,我仿佛受到了启发——
女人啊,在婚姻里还是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不要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把婚离了,
一个不小心就做了出卖朋友的人,
一个不小心就做了别人的情人,
一个不小心就自甘堕落,
一个不小心就唯利是图,
一个不小心就只为了钱而活……
那样子,即便生得闭月羞花一般,又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内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