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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来自东方的道者(一)

大街上的气氛如同往常的寂静,在这个纬度极高的国家,一大早就开店的并不多,今天的服饰店男主人也是心血来潮才拉开了铁门。

店长老彼得是个迈入老年的男性,有着健康的嗓音还有与这年纪不合的健壮体力。

阳光伴随着窈窕身影进入眼帘,一名穿着厚重背心且仅只穿着过大军鞋的少女,丝毫不在意裸露的肌肤,与他四目相对。

“我需要正常一点的衣服。”少女这样开口了,因天气寒冷而颤抖的声音,让老彼得有些心疼,他打算泡杯咖啡让少女先暖身子。

“不过我没钱,这个可以替代吧?”少女握着一把制式手枪,直接面对着老彼得。

──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早开店了,老彼得冷汗直流的懊悔着。

逐渐被光线照亮的店内,老彼得正与少女相对而坐,少女自称是赤红,不过这根本不像是人名,所以老彼得早把它当成假名,能够体谅对方年轻而造成的不礼貌,也是有气度的老年人该有的绅士素养。

这些都不重要,眼前穿着华丽时装的少女摆脱了刚刚一副战地出来的愚蠢模样,摇身一变,端庄而且让人心动不已。

啊,赞美女神维纳斯,这可是小镇上三十年来没有过的绝世美女啊!

老彼得自认为年轻时交往,同时也是现任妻子的校花,应该算是这小镇的第一美女了,但当年的老婆仍与赤红有着程度上的差异。

“我不会过问你的来历,这把枪你就收回去吧。”老彼得从口袋拿出刚刚赤红给予自己的火器,沉稳的放在桌上,金属的光泽述说了这其实只是件杀人武器。

“这东西虽然合法,但一定会惹来麻烦,衣服就当作送给你的礼物。”

一套时装的价钱换走一个看起来就是麻烦的少女,绝对是非常值得的。

女性的美丽与麻烦是成正比的,所以当年老彼得可没少受苦头,光是忌妒与保护好妻子就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这位美丽更甚于当年妻子的少女,更让他烦恼。

打开电视,由于妻子回了娘家,现在只有他与赤红两人,为了冲淡尴尬,用电视来介入不失为好选择。

“明哲保身,能有这判断,对的起你的年纪呢。”咀嚼着松饼,赤红花了一整个晚上,到了清晨才走到了城镇,而刚好开门的服饰店也就刚好成了她的目标。

她也不笨,知道自己穿的服装根本上不了街道,所以才提出以物易物的交换,没想到眼前这男人看到枪械就怕的要死,仔细想想才知道自己犯错了。

“像你这种美貌的女孩,活的很辛苦吧?”老彼得看着电视,莫名其妙就冒出了一句话。

虽然搞不清楚目的,但是赤红还是有些惊慌的说道:”啊!是的,确实过的很辛苦。”

这句话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原本身体的主人──璃。

被囚禁连学校都不能去,只能在屋子内阅读书籍,以及惧怕夜晚的到来。

胆战心惊的生活,使得这女孩到最后即使不想死,也选择了结束。

“你可要小心了,最近治安不太好。”

老彼得指指电视上的治安新闻,受害者是位夜归妇女,遗体在隔天早晨被发现,全身消瘦且神态凄惨。

“不管到哪里,老是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苦笑的赤红也只能认同即使在两千多年后的现在,人类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呃,不是我在说,小赤红你的过去我就不问了,你今后打算呢?”

“小赤红?”

“哈哈,我毕竟也是有三个孙子的男人了,这样称呼不过份吧?”

赤红点头同意这个称呼,即使认真计算的话她的年纪已经超过两千,但身体年龄确实很年轻。

“去找寻我的同伴,以及当年失败的原因,必要的话毁灭一切。”

少女严肃的表情让老彼得的思绪完全朝不同方式发展。

“也就是跟你一样的还有很多人吗?”真不得了,哪来这么多漂亮的女孩?老彼得这样想道。

“嗯,残存下来的应该还是有吧。”赤红指的是既然发现了吸血鬼,那么直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公爵”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或许可以找到过去的同伴。

“真悲惨,看来经过一场灾难吧?”

老彼得脑中已经可以想像到那种囚禁少女的集团,以及一场事故而逃出来的少女们。

“是的,我们失败了。”

感觉到老彼得理解的方向有问题,不过这不妨碍赤红说出她想说的。

“我懂了,如果你想的话,这里可以收容你,我跟这里的警长还有些交情,可以保护你的。”

正义感使然的老彼得泛起了保护欲,如果真如少女所说,那么应该是一个国际的犯罪组织囚禁了这一群少女。

少女们想必从事惨不人道的工作,所以经过长期的计画要逃跑。

失败应该是指有人被抓了吧?不过眼前的少女有武器,说明该应还是有逃出来分散的同伴。

──以上,是现代电视剧以及动作电影看太多的老彼得,经过少女的话后,大脑所擅自组成的妄想情节。

“不必了,我在这太久也会给你添麻烦。”赤红甩甩头,这种持续误会的对话虽然有趣,可对方到最后是真心想帮助她的。

这样继续误导下去,可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自尊心,要是再受到怜悯,她可不保证服饰店不会成为火海。

“这样啊,希望神保佑你们。”老彼得低头祷告,真心期望少女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也幸好他低下头,不然就会目睹眼前的少女,听到那一个关键字时,那狰狞厌恶的面容。

“感谢你给予的早餐与衣服,这就离开了。”

知道再继续打扰老彼得会给他带来麻烦,赤红很干脆的喝完咖啡后,顺便要了个袋子来装防弹背心与军鞋。

打开店门口时,寒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冷颤,这个作为新的少女躯体,实在是过于纤弱。

路上开始有行人,而昂贵时装的赤红也成为了路人们眼光留意的对象。

懊恼的将手上的袋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赤红悠闲的逛在街上。

自己现在的身体是璃这一位少女给予的,同时为了回应她最后的愿望,自己好像要享受普通的生活。

地面上与两千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人类在全世界都有,而且科技的发达也令她感觉可怕。

所幸璃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少女,对于语言的知识也十分在行,即使自己跑去国外,似乎也不用担心会被沟通所苦。

借助身体的记忆,这让赤红至少不会有一些基本知识的错误,不过璃都被囚禁在家中,所以对于时事也不太了解。

另外袭击的男人们中,那个吸血鬼有提到”公爵”这个名词,如果不想被纠缠,那就该跑远些好。

只是要找同伴似乎也就只有这线索,实在是矛盾。

似乎该找个地方静下来思考?得到这个结论的赤红找了家露天咖啡店,点了杯热拿铁。

出乎意料的是时装的口袋内竟然有钱,暗自感谢老彼得之余,少女就这样一口一口啜饮起来。

打输金发天使且被玄水控制的她,费尽千辛万苦逃出,连躯体都因此牺牲掉后,只能徘徊于世。

九魔的转生之法并非完善,还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为了让将死之人给予自己躯体,人必须要有着强烈的生存欲望,来驱使所谓“生”。

而要夺取身体,等于对方必须在不想死的状况,接受魂的“死”。

两力转换纯靠人类的意志,赤红完全无法干涉,也因此中断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方像是自杀之人有了求生念头后,却硬要被放大所受到的痛苦般,自然不可能继续下去。

转生难度之高,让赤红跨过了两千多年的时光,才又感受到空气的芬芳。

而这长时间的孤独,也让她本来不多话的习惯,变的喜欢自言自语,连个性都产生了变化。

才想要慢慢整理思绪,突然在她的眼前,三名黑衣男子就这样大辣辣的坐下,面貌皆算不上善类。

斜眼看过去,还有几名黑衣男子在驱赶周围不多的路人,小镇的人何时见过这种阵仗,自然是远远的避开。

“璃──艾斯帕德吗?”

眼前的黑衣男直接询问,而且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握着枪,所问的正是璃的全名。

“可以说是,但也不是,你是愚蠢约翰派来的?还是那个公爵大人呢?”

能想的到的只有这两个地方,如果是圣教的人,知道她转生到这世上,大概就直接动手,而不会这么的“有礼貌”。

“约翰?那个小鬼吗?他本来应该要死的,跟你一样。”男子高傲的说道。

“嗯,那就是吸血鬼的人了,找我什么事情?”

既然对方摆出吃定自己的高姿态,那么赤红也不打算多事。

“奉公爵之命,埋葬你!”

无数把火器瞄准了赤红,男子大喝一声:”杀了她!”

刹那间,现代武器所带来的闪光烟雾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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