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们出院了。许乔和我之间虽然可以交谈,但是,从前无忧无虑大笑的我们已经离去。这已经很好了,至少她看见我已经不是逃避,或者是冷漠。
其实,人与人相处是有一个过渡期的,从喜欢到难以忍受,再到习以为常,相处久后,无论朋友性格美好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能接受。我和许乔的儿时友谊,走得太久,那些过渡只是一个模糊的时光数字。所以,现在的爆发才会无奈,只是因为那是生命之中放在心中的人。
我和童夏离开了C市,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许乔。只是来便来,走便走。
火车穿过山间田野,我看着闪过的风景,我想我这将近两年的寻找有什么意义,当初的信念便是寻找许乔,只是现在找到了,现实与我的想象相差太多,我又该怎么办?
忽然间我想起宁月在知道我一直在寻找小乔时对我说的一句话。她说,何夏你为什么要活的那么清楚,有时候适当的糊涂会让你过得轻松很多。我记得当时的自己只是摇头微笑,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理由,或许是我太过执着。
我看着坐在身边不语的童夏,一脸落寞。人生经历一堂课,人也会发生变化,有的是从外表改变,有的是从心理改变。那个满脸笑容,带着阳光气息的大男孩哪里去了?
我拍了拍他;“童夏,能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是谁与谁的故事。
“你和飘的故事。”他和她的故事发生在半年前,我想在童夏面前叫飘比较合适。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说该从哪里开始说。
“与飘的故事是从半年前开始的。第一次看见她是在粤台的游乐场,那天是陪同学家的小侄女去游乐场玩。
游乐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就在一个角落,拉着小提琴,我记得那天的她是穿着白色的棉袄长裙,脸庞的黑色蔷薇显得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我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孩子的天地演奏,小孩子只是新奇的望一望大姐姐,便被另外的游戏吸引。而遇到懂得小提琴的大人,在小孩子的催促下,也只是跟着孩子的脚步去游乐天地。
我很想问一问她,为什么选择一个不适合演奏的平台,只是,在人群中,音乐声停了,而我,却没有来得急追上她的脚步。
她在我心里留下了一粒种子,只是我没有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她。只是她的样子与第一次见到她时截然不同,我再也没见到过她穿白色的衣服。”说到这里,童夏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整理思绪。
“在‘相遇’酒吧我再次遇到了她,你能想象她在酒吧那样复杂的环境中怎样生存吗?每日喝得大醉,好几次我为了她把酒吧里的客人揍了。后来,她告诉我要我离她远一点,她的生活不管怎样都是她自己选的。
我不同意,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多了份执着。我告诉她我喜欢她,希望她离开‘相遇’,我会好好照顾她。
飘毫不犹豫拒绝了我,我一直跟着她,直到有一次在和酒吧里为了飘和客人发生争执,酒吧老板过来拉开我,在失误中我伤到了他,飘看到了,怒斥我,说再也不想看见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变得犯贱,我去求飘,希望她不要那么冷漠,不要让我远离她的生活。只是她告诉我,只要我再缠着她,她便伤害自己”说到这里,童夏的呼吸开始紧促,我摇着童夏,告诉他不要再想了。
手上的湿润,我知道,童夏是真傻了,因为她遇到了命中的劫。而许乔,在感情方面还是那么决绝。
“我第二次看见她的时候,才知道其实我早就已经认识她,所以我相信,缘分早已注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粤台,问过哥哥林暮,最后,我决定,带你来粤台,我相信你可以改变飘,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是那么固执。”原来,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童夏的目的。
我们回到来了C市,这座城市对我而言至少是安静的,没有伤害,没有过往不想面对的回忆。
在C大我还是会想起许乔,只是,我发现脑海里飘起的总会是在“相遇”的许乔。
暑假的时候我回到了湘城,童夏告诉我,他不想回到粤台,我告诉他逃避始终不是办法,他只是苦笑着告诉我,短暂的不想面对也不行吗?他决定暑假留在C市。
林暮暑假打算去一趟粤台。有些事情需要他去面对。
宁月在放假不久打电话时哭着告诉我,她和她男朋友吵架了,然后发现他男朋友和他前女友开始联系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