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康岛的路上,楚衍一告诉我,唐绒被家里的人保护得很好,是一个很单纯,很美好的女孩。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单纯?美好?这些词本身就很美好,只是我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人。楚衍一说地这些话我是不悦的,他见我如此,也没多说一些什么话了,只是安静地休息。
见到唐绒的时候,是在医院花园。长长地头发温顺地披在脑后,穿着白色的病服坐在轮椅上看着书,嘴角一直带着微笑,只是脸上的苍白难掩,诉说着病疾带来的痛苦。
我想就一眼,我相信了楚衍一的话,这样的女子真的很难令人讨厌起来。
唐绒的亲人很惊喜,没有想到楚衍一真的来了。看到我的时候,我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唐绒见到楚衍一,从轮椅上跳了起来,奔向楚衍一一边喊着楚教官,一边抱着他。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忽然发现刺痛了我的眼。我以为我会很大度,并不会在乎的,只是那鼻头的酸涩难以欺骗自己。我别开了眼,看着远处的风景。
楚衍一安抚着唐绒,笑着和唐绒打招呼。只是看着抱着自己的唐绒,望着别开眼的我,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推开前面热情的唐绒还是怎样。
唐绒见楚衍一失神,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我。
唐绒松开了抱住楚衍一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你还有朋友在,对了,这位是?”
楚衍一望了一眼我说:“她是我的女……”
“女性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就和兄弟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唐绒,我并不想告诉她我和楚衍一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楚衍一只是呆愣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啊,哦,是这样啊!”唐绒反应过来,微笑着点点了点头。
“姐姐,你好,我叫唐绒。”唐绒微笑着向我打招呼,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微笑着握住那只白皙的手:“你好,我叫何夏。”
楚衍一每天都会去医院半天,我没有每天去医院,只是偶尔陪着楚衍一去看唐绒。
唐绒很开朗,笑着闹着很是活泼,我和她一起谈论自己喜欢的书,我给她说一些在茗姨在的那个古镇里遇到的人的故事,唐绒听得不亦乐乎,她告诉我她有一日也要去那里看看。我笑着问她难不成她也想在那里留一个故事吗?
她只是咯咯地笑,最后以一句有何不可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不久,每次看到楚衍一和唐绒之间的互动,我就想拉走楚衍一,回到属于我们的城市。只是唐绒单纯活泼带有病态的面庞让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在爱情面前我们是自私的,一段完美的恋爱容不得第三者的插足,只是,那微弱的善念又是怎么回事?我们不应该退让,不是吗?就那么有信心不将爱的人推向别人的身边吗?
我回到了C市,楚衍一留在了康岛,楚衍一告诉我,等到唐绒手术后他就回到我的身边,唐绒的父母恳求他陪陪唐绒,他拒绝不了。
我每天都挂念着楚衍一,那种挂念远比几年前没有音讯时的挂念还要深刻,哪怕现在通讯的次数频繁。
混混噩噩,蜷缩的身子感觉格外疲惫。
我没有想到童夏的父母会打电话给我,他们只是悲伤地告诉我童夏出事了,希望我去一趟粤台。并没有说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如果没有这通电话,我甚至都快忘记那个带着清浅笑容的大男孩在一段时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们会为一个人过的好而快乐,为一个人过得不好而担忧。正因为如此,我们曾用一颗真心关心过对方。
想到粤台,我想到林暮也在粤台,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一些什么事情和许乔走在了一起,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许乔独自一人离开这个逃亡过的地方,选择另一个国度。我是恨林暮的,他不该,不该伤害许乔。在知道许乔失去的孩子是林暮的,那时候,我没有哪一天没有在心里骂林暮混蛋,如果不是因为许乔不希望我将她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她说她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不想再与他们有瓜葛,我早想拿一把刀将林暮千刀万剐。
当然,我没有那个胆子,但并不代表别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