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的爸爸叫范大中，是某大学的教授，在学校任教期间，就像一个隐形人，容易让人忽视本人的存在。和其他的教授基本上没有来往，一下班就回自己的宿舍，除了吃饭，购买必须用品，就很少出宿舍的门。也不知道他整天呆在房里干什么。学生们背地里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怪老头。其实他也才四十而已。
他在学校期间唯一引起了人们注意的大事，就是辞职。他辞职那会，大伙还议论好一阵子，都说他个闷葫芦，肯定是被逼急了，才会做出那事。
“他做了什么事？”记得学校档案上的记录是空白的。
“打了系主任。”难怪同事会觉得惊讶，要不是杨杰知道了他在美国的经历，恐怕也同样感到吃惊。“其实老范把系主任打成猪头的时候，我们暗地里都叫好。”
杨杰好奇的问。“你的意思是，那系主任该打？范老师只是替你们出头。”不会是系主任用手中的权利，欺压老师们吧。
“该打，不是我马后炮，我如果当年和老范一样是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都看不过去，要打人。作孽哦。”教授回忆起往事，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为自己的懦弱行为感觉到羞耻，
“麻烦你说详细点。”这应该不是欺压老师这么简单。
“我这个年纪了，说出这种事，我都难出口。”在一旁认真做记录的妃丽觉察到教授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她突然明白莫非这个教授，因为有她这个女同胞在场，难以启齿。她笑着安抚他。“教授，我们做警察的，什么没有见过听见过的，再恶劣的事我们都见识过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教授尴尬的咳嗽声。“系主任有生活作风问题。”
生活作风问题这说法还算是比较文雅点的，难听点讲，这个系主任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借着关心学生的课业为由，诱骗一名女学生到他的办公室，侵@犯了她。事后，还以毕业证威胁女学生。
谁知道这个名女学生忍受不了屈辱，一出门就一头撞死在了系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学校怕事情闹大了，对学校的名声不好，对外就称是女学生心理压力大一时想不开自杀的。女学生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还真的相信了学校的说法。
“学校禁止学生和老师议论，其实我们都猜出了大概。当时出事的时候，隔壁左右的老师听到动静冲到门口，都闻到系主任办公室里有一股子的那种味道。结过婚的老师都知道里面刚才发生过什么。”
教授现在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女学生的裙子沾着黏@糊糊的白色@东西，大腿上还有血迹。衣服凌乱，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不报警？”妃丽问。
“系主任背后有人，谁敢啊。要不然，老范怎么会忍不住打人。通过这件事，学校的学生都把老范当大侠追捧。”
“范老师就是因为得罪了人，才从学校辞职的？”
“不是，范老师打人后，我们都替他担心，害怕系主任报复他。谁知道，系主任被打后就像中邪了似的，自己跑去派出所自首。既然系主任自己去的，学校也没有理由找范老师麻烦。谁知道，系主任被抓后，范老师就突然辞职了。听人说，他去美国做研究去了。”从教授家出来，杨杰和妃丽开车去了范大中户籍资料上登记的最后一个地址。市精神病疗养院。
疗养院跟想象中倒是不一样，院子里种满了各色的花草，草坪上没有放着禁止踏入的警告牌，所以草坪上有的人在认真看书，有的人闭眼晒太阳，也有的人在互相嬉闹。只不过他们身上的病服和这一切显得有一丝的不和谐。妃丽刚进来的那会，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范大中从美国回来后，就住进了精神病疗养院，直到病死前都没有离开过这里。据他的医生回忆，他不发病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的，平时就是喜欢到医生办公室借报纸看，或者去图书室看书。
医生见他逢年过节的没一个亲人和朋友探望，也挺可怜他的，就准许他每天可以到图书室上网，那边有网线，他用起来比较方便。
“你们图书室有电脑？”
“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就我们院子里的花花朵朵，还是为了能给病人提供更好的治疗环境，厚着脸皮去申请来的。电脑是老范自个掏腰包拜托院里的小护士帮他买的。”
“他电脑还在这吗？”“早就不在了，他去世后，我们等了一年没有人取走他的遗物，我们就按照规定自己处理了。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最值钱的就是那台电脑。我记得电脑好像是被我们院里的一个护工买走了。”
范大中属于比较安静听话的病人，没事的时候，还会帮着护士干活，比如换床单啊，打扫卫生，帮忙安慰刚来的病人。护士们都挺喜欢他的。
“这范大中从美国回来给人的印象就判若两人了？你说，医生会不会是看错了，其实他一直都在犯病，根本没有正常过？”妃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