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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不计前仇德报怨(下)

正午,大理城北门。

韩如雪问慕容起道:“慕容大哥,我们应该怎么作呢?”

慕容起微笑道:“先去慕容府拜会一下吧。”

“嗯,也好,我们大白天当着满街人的面进去,他们就是恨得牙根发痒,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慕容起点点头:“没错,我们就约他们今晚再来较量。”

一行人来到慕容府门前,看门的家丁见几人到来,都是一惊,对视了一眼之后,走上前来:

“慕容公子,你们没有离开大理吗?”

“啊,哈哈,是啊,我们去降妖去了,如今已经功德圆满,明早就要离开大理了,特来向伯父辞行。”

“是吗,那好,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一个家丁匆忙跑进府中。此时傲雪没有戴上轻纱斗笠,周通也扛着大得夸张的裂地锤,街上很多人都惊异地看着几人。慕容起见状暗喜,转过身对众人抱拳施礼道:

“各位,大家可能都听说过那苍山西侧曾有妖怪出没,所以不敢去山那边,现在好了,我们几人已将苍山妖物除去,众位乡亲可以安心了。”

众百姓都是十分惊讶,议论了半天,终于齐声道谢,慕容起笑笑:

“哈哈,不必谢我,这是我们分内之事,妖物已除,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今日特来向我伯父慕容鸿大人辞行。各位,有缘再见吧。”

这时那名家丁跑了出来,向慕容起几人说道:“老爷请几位进去。”

“好。”

六人一同走进府去。街上的百姓顿时议论开来:“哎,这个人原来是慕容鸿大人的侄子啊?”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他们之前在慕容府住了两天,他们离开慕容府的时候,慕容老爷可是亲自送到门口啊,除了朝中派来的钦差之外,他从没这么重视过什么人的啊。”

慕容起几人来到前厅,慕容鸿站起身来笑道:“哈哈,贤侄你们还没离开大理吗,我昨日命人去你们落脚的客栈想要嘱咐你们一些事,却发现你们不在了,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离去了。”

慕容起笑笑:“哈哈,没有,小侄一行人只是去苍山寻妖了,如今妖物已经被我们除去,我们也该走了。”

“哎?这么焦急?万万不可啊,今日我来不及准备,你们暂且回客栈歇息一夜,待我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伯父隆重地为你们送行。”

慕容起摆摆手:“那怎么可以,我们确实决定明日一早再走,只是送行什么的,当真不必了。”

慕容鸿脸色一沉:“哎,我并非是因为你我是亲人才要送行,而是因为你帮我大理除掉妖物,使百姓安心,我若是不亲自去送你们,连百姓们都不会同意的,你难道想薄了城中这么多百姓的面子吗?”

慕容起笑道:“呵,那好吧,我们遵命便是。”

慕容鸿点头笑道:“哈哈,好,那你们先回客栈歇息吧,我好好准备一下,你们可不许偷偷走掉,不然令我在城中百姓面前失了面子,我就和你断绝情分。”

“哈哈,小侄不敢,一定遵命。”

慕容鸿又笑着点点头:“那好吧,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好,伯父保重。”

说完,一行人离开慕容府,向客栈走去,韩如雪轻声对慕容起说道:

“果然不出雪儿我所料,你的好伯父一定知道慕容岭南的图谋了,你看着吧,他一定今晚就迫不及待的要送我们‘上路’了。”

慕容起笑笑:“没错,伯父可是个性急的人,我们可受不起他老人家的如此疼爱。”

“呵,那我们再去好好看看这大理的景色吧,以后我们恐怕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好,笙儿、傲雪、宸轩、周通,我们走。”

————————————————

深夜,洱海之上,小舟。

韩如雪将星河抱月琴收起,背在背后,对慕容起笑道:

“慕容大哥,那慕容岭南那天还想听我弹琴呢。”

慕容起笑笑:“你弹给他听了?”

韩如雪摇摇头:“他那种俗人,哪里有这个福气。莫说是他,就是师父和公公想要听雪儿抚琴,雪儿也要先征求到慕容大哥的同意才行。”

慕容起笑着揉了揉韩如雪的头:“哈哈,你这丫头。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既然伯父他们亲自来送我,我们也理当去迎接啊。”

“嗯。”

小舟靠岸,慕容起几人赶回到苍山脚下的客栈。慕容起对宸轩说道:

“宸轩,你在房顶等着,发现他们来了的话,就回去告诉我们。”

“明白,主人放心。”

宸轩腾身跃上屋顶,慕容起等人各自回房。是夜,月亮只剩下一道弯弯的细线,天上云也很厚,只露出稀稀落落几颗闪烁的星星。夜已渐深,街上只剩下零星几家还有灯火,整条街漆黑一片,死气沉沉。宸轩双眼发出淡淡的金光,仔细地盯着下面的街道。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街角出现了几道黑影,十几个人穿着夜行衣潜行到客栈门口,纷纷站住了脚,这时又从街角转过几个黑衣人,推着几辆双轮木车,车上堆着一捆捆的干草。

宸轩见状,潜入楼下,到慕容起的房间中,几人都在这里,慕容起问:

“怎么?他们来了?”

宸轩点点头:“不错,他们推着几车干柴已到楼下了。”

慕容起微笑道:“是想放火啊,那好,你们四人各自回房,假装已经睡下,嗯…还有…小心迷烟。”

“明白。”

四人走出房间,各自回房躺下,装作已经熟睡。慕容起对韩如雪说道:

“雪儿,一会把鼻子捂上哦,不要中了迷烟。”

“呵,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放迷烟呢?”

“只是猜测,因为如果放火的话,无论火势多旺,效果也不如将我们刺死那么直截了当,必然不会立刻要了我们的性命,店中的人便有机会逃跑,别人逃跑无所谓,若是我们几个逃了,他们的计划岂不就白费了。”

韩如雪笑笑:“真聪明。”

“呵,好了,快躺下。”

说着,把灯吹灭,和韩如雪一同躺了下来。不多时,只听门外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随后是窗纸被戳破的声音,这些都是极其微小的声音,就算武功绝顶,若是熟睡,也难发现。慕容起仔细盯着房门的方向,只见门外一个黑影隐约可见,片刻,从黑影处散开一阵白烟,慕容起凑到韩如雪耳边轻声说道:

“果然是迷烟,小心啊。”

韩如雪笑笑,轻轻从怀中拿出两块手帕捂在二人口鼻上,慕容起笑着摸了摸韩如雪的秀发:

“你这鬼精灵。”

————————————————

客栈外,从楼上跃下一个黑衣人,来到另外两个黑衣人面前:

“少爷,老爷,他们六人都在,小人已经放过迷香了。”

一个黑衣人点头说道:“很好。”

旁边的黑衣人说道:“爹,不如我们把韩如雪抓起来,慕容起一死,她也就没什么记挂了,我…”

那个黑衣人打断他道:“你就忘了她吧,她那样精明的女人在你身边,早晚要将你算计得身败名裂,身首异处,以报夫仇。”

“可是…唉…可惜了。”

另一个黑衣人对那一众黑衣人说道:“好了,你们,把柴草堆好,然后赶快藏起来。”

“是,老爷。”

那一群黑衣人将柴草围堆在客栈之下,一名黑衣人走上前:

“老爷,好了。”

“好,你们退下吧。”

黑衣人隐入阴影之中,那名黑衣人手中拿过火把,说道:“唉…慕容起,既然你不愿为我所用,你伯父我就只能对不起你了,我不能让你们阻碍我的计划。”

说着,将手中火把丢在柴堆上,干柴瞬间被引燃,形成一道熊熊的火墙,将客栈围了起来。

正在此时,火墙之外,出现一道冰墙,竟将火焰冰冻在其中,熊熊火焰顿时静止,如同一座巨型的火焰雕像,黑衣人顿时愣在当场:

“什…什么?”

这时,从街角走出几人,为首一人说道:

“这位,不知是伯父还是兄长,慕容起向您请安了,不知您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黑衣人转过身:“慕容起?哼,好了,你们出来吧。”

那一群黑衣人跳了出来,那名黑衣人继续说道:

“不愧是能将妖怪制服的修道之人,果然会些邪法,我就知道这等小计奈何不了你们。”

慕容起笑笑:“哦,原来是伯父。”

黑衣人扯下蒙面巾,正是慕容鸿,一旁的慕容岭南也将蒙面巾扯掉,走了上来。

慕容起笑道:“哈哈,兄长也来为慕容起送行吗?小弟真是受宠若惊啊。”

慕容岭南冷笑道:“哼,不必假惺惺的了,既然已经知晓我们的计划,就乖乖受死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了上来,慕容起笑笑,凝气于掌,一掌推出,正中慕容岭南小腹,慕容岭南当即飞出。慕容鸿伸出手臂接住慕容岭南,慕容岭南转过头:

“爹…”

慕容鸿怒道:“废物,让你平日里多用功习武,慕容家的武艺,只怕到我这里,就要失传了。”

说完,将慕容岭南推到一旁,对慕容起说道:

“慕容起,看来你一直深藏不露啊,武艺还不错。”

慕容起笑笑,施礼道:“哈哈,伯父谬赞了,小侄已经许久没有练习,早已生疏了,方才那一掌,恐怕只使上了一成力道。”

“哈哈,口气不小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上!”

那一群黑衣人一同冲了上来,韩如雪走上前欠身盈盈一拜:

“就由小女子代替夫君迎战各位吧。”

说着,拔出手中莫邪剑,冲上前去,一路本以柔中带刚为主的武当剑法,被韩如雪舞得飘逸柔美、轻盈灵动,那十几名黑衣人武功也不低,定是慕容府请来的武林高手。但武艺所谓高低,也要看对手是谁。

慕容鸿见韩如雪迎战十几位高手,仍然从容不迫,招式飘逸、绵密,如同踏歌曼舞、行云流水一般,便冷声对慕容岭南说道:

“看到了吗,这是武当剑法,前些年我曾见武当掌门张天成出手,只论招式的话,这韩如雪已经不逊色于他了。我早说过,以这韩如雪的武功,想对付你简直易如反掌,那日只不过是戏弄于你罢了。”

慕容岭南捂着受了慕容起一击,仍剧痛不已的小腹,痴痴地着韩如雪飘逸的身姿,叹道:

“这…真是天女下凡啊…”

慕容鸿大怒,挥手给了慕容岭南一个耳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痴迷于女色!我慕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到我这代若再不能达成复国大业,那我们慕容家的祖训恐怕就要付诸东流了!”

此时韩如雪已经击倒四个黑衣人,慕容鸿高喊一声:

“侄媳妇好俊的功夫,伯父我也来领教领教。”说完,纵身而起,提气在掌,向韩如雪击来,慕容起大喊一声:

“雪儿不必理会,我来对付他。”

韩如雪点点头,继续迎战那群黑衣人,慕容起冲到韩如雪身边,伸出左手挡下慕容鸿的一掌,慕容鸿笑笑:

“哼,侄儿好内力啊。”

慕容起也笑笑:“哪里,伯父才厉害,这一掌内力不俗,以伯父的武艺,在中原也定能闯出一番名堂。”

“哈哈,我慕容家乃是武林世家,家传武艺早就曾震惊过天下,而且几乎天下所有武功我慕容家都有破解之法。那些秘要和武艺虽然传到我这里也就剩下十之一二,但也不是你这小娃儿轻易就可敌过的。”

慕容起笑道:“对于我们家族的荣耀,小侄绝对相信。对了伯父,我好歹也算慕容家的后人,不如伯父把慕容家的功夫教给我,我定然可以发扬光大的。”

“休想!”

慕容鸿大喝一声,抬掌向慕容起打来,慕容起笑笑:“那小侄就冒犯了。笙儿,帮哥哥拿着。”

慕容起将干将剑扔给笙儿,飞身上前,迎战慕容鸿。慕容起上前一步,便稳立于原地,对于慕容鸿的攻势,丝毫不予躲避,皆是正面抵挡,以拳对拳,以掌对掌,却仍泰然自若,慕容鸿一阵猛攻无果,向后一跃,奇道:

“你这小子修炼了何等高深的内功?为何我竟感觉你的内力源源不断?”

慕容起挠挠头:“不好意思伯父,侄儿刚才用了一些看不见的力量,不过…”慕容起收住方才用来护体的仙力,提气于胸,摆好架势,“现在,我就和伯父堂堂正正的比试一下,点到为止,您毕竟是长辈,我若是伤了您,有些说不过去。”

“哈哈,好大的口气,来吧!”

慕容起飞身上前,再度迎战慕容鸿。慕容起刚才用仙力抵挡,也是想看看慕容鸿的功力如何。慕容鸿方才那一阵猛攻,让慕容起吃惊不小,他的内力似乎比韩风还要高强。慕容起知道自己内力比起慕容鸿,还有不小的差距,所以不敢正面抵挡,而是运用韩如雪教给他的以柔克刚之法,化解慕容鸿刚猛凌厉的掌力。慕容鸿掌力虽然刚猛,但却不失灵活,前掌被慕容起化解,后掌紧随而至,幸而慕容起武功没有退步,还算勉强可以应付。缠斗了一阵,慕容起一闪身,到了慕容鸿身后,抬掌便打,慕容鸿一个转身,抬掌接住慕容起一击,腾身向后跃起,退及远处:

“好,功夫不赖嘛,正合我意,这样我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慕容鸿双手汇聚内力,额头青筋暴起,慕容起知道他要使出全力,不敢怠慢,也运气准备抵挡,韩如雪此时已经将黑衣人全部打倒,见慕容鸿要下杀手,便微蹙秀眉对慕容起喊道:

“慕容大哥,若是没有胜算,就用仙力抵挡,不然会受伤的。”

慕容起摇摇头,正在此时,慕容鸿纵身一跃,双掌凝聚全部内力,向慕容起击出,凌厉的气浪奔涌而来,在冰中的火焰映照下,依稀可见内力如同火龙一般,随慕容鸿的身体,向慕容起袭来。慕容起运起真气,错开双腿,摆开架势,不避不让,以双手硬生生接下这一掌。顿时,一阵气浪从二人内力碰撞之处涌出,慕容起和慕容鸿的身体同时向后退去,慕容鸿只退了两步,便稳稳地站住,慕容起一直退了五六步,却仍然没有稳住身形,脚尖轻点地面,纵身而起,在空中旋转了十几圈,才卸去劲力,单膝触地,落在地上。韩如雪和笙儿见状,急忙关切地跑了过去。

韩如雪跪在慕容起身边焦急地说道:“慕容大哥,你没事吧,我让你用仙力抵挡,你怎么不听呢?”

笙儿也蹲下身:“哥哥,你没事吧?”

慕容起摇摇头,捂着胸口抬头对慕容鸿说道:“伯父,为颜面而轻生命,何必呢…”

慕容鸿笑笑:“哈哈,我慕容家乃是王族后裔,就算身死,颜面不可丢。你今日如此行事,怎么还敢自称是我的侄儿,是我慕容家的后人?”

韩如雪怒道:“只是为了面子,就一心夺回天下,一心要杀掉你的侄儿吗?下手竟然毫不容情,你…”

慕容起拉住韩如雪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雪儿,你误会了。”

还未等韩如雪开口询问,只见慕容鸿突然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慕容起站起身来对韩如雪说道:

“方才那一掌我们都用了全力,若是不向后退,化掉那股强大内力,定会身受重伤。”

韩如雪这才放心地笑笑:“对啊,雪儿刚刚一着急,都给忘记了,还以为慕容大哥输了,还以为他所说的是谋反之事呢。”

慕容起轻抚韩如雪的秀发,转头对慕容鸿说道:“伯父,你们一心取我和雪儿的性命,只是怕我们泄露那复兴燕国的图谋吧?我虽然也是一样慕容家后裔,但和先祖慕容承一样,不支持复国这种无稽之谈,天下朝代更替,有多少历代王室之人妄想复国,可曾有人得偿所愿?而且…你们只记得大燕的兴盛和亡国之恨,但可曾记得我慕容家是如何来到中原的,又是如何建立的大燕?晋朝覆灭,五胡乱华之时,慕容氏族以胡寇的身份率领鲜卑入侵中原,屠戮、残害无数汉族百姓,又挫败、斩杀了带领汉人抗胡的英雄人物冉闵才得以立足于此,建立政权,对于那些枉死的汉族军民百姓,你们可曾想过代鲜卑人向他们和他们的后人们赎罪?言尽于此吧…这些我想你们都清楚,也都明白,我就不多置喙了。我虽然无法让你放弃执念,但也不会害你们,我答应再不告诉更多的人就是。不过先前我已经将你们的计划告诉了朝中一个很有权势的人,他不会轻易相信,所以定会派人来核实,他若是查明我的话属实,定然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若是及早放弃,就当我告诉那人的话是胡言乱语了,若是你们执意要追求什么复国的幻想,那你们到时因此受到报应,侄儿也只有无奈。告辞。”

慕容起转身,拉着韩如雪和笙儿的手,向远处走去,傲雪抬手一挥,冰墙当即消融,宸轩举起小手,将复燃的火收到掌心,只剩下一圈柴草围堆在客栈之外,二人跟在慕容起等三人后面也即离去。周通最后看了看慕容鸿,也转身扛着裂地锤追了上去。

城门口,韩如雪拉住慕容起说道:“慕容大哥,我明白了,你要来这里,不是为了惩罚什么慕容岭南,刚刚最后那番话才是你的目的,对吧?”

慕容起点点头:“是啊,我确实想劝他们放弃执念,伯父其实是个不错的人,若不是有那祖训作祟,一定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员。”

韩如雪笑笑:“你啊,人家都想杀你了,你倒好,还念着人家的好。为了他们,你连自己都不顾了。”

“哦?我自己?雪儿何出此言呢?”

“你明明跟皇帝说他们要谋反,却又特地跑来劝他们放弃,若是皇帝派人来查的时候,他们已经诚心悔过,那皇帝什么也查不到,岂不是以为你在骗他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慕容起笑笑:“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有空我再去解释解释。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张皇榜通缉我好了,我不在乎。”

“呵,是啊,皇帝虽然权倾天下,想抓住你也是势比登天。”

“哈哈,没错…好了,雪儿,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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