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敖南早早的醒来，即使他前一天累的要死，十几年磨砺出来的生物钟却没有半点要放过他的意思。
人要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一到两个星期，要把这个习惯稳固住，则需要几年以上的保持，而想要该掉习惯也许要花上数倍的时间，而有些习惯可能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窗外飘着蒙蒙的细雨，不大，却足以让敖南这个不喜欢下雨天的人，心情阴郁一整天。
如果有人在这样的天气里策划一桩谋杀，还把被害人弄成一脸笑容的模样，那他绝对是个变态。
这鬼天气谁笑的出来。
洗漱完之后，敖南准备去对面敲方瑜的门，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对生活充满韧性的女人，确切的来说是欣赏。
对于一个女性，男人一般都是先看到胸脯，再看到她的胸怀，而方瑜无论是胸脯，还是胸怀都足以让人对她保持敬意。
不过敖南现在敲门并不是想要对方瑜做些什么，他昨天离开之后才想起来，方瑜和微笑女尸案中的第二个受害者，两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这类案子的凶手选择目标，必然有一个共同点，但是敖南还没有发现这个共同点是什么，所以抱着有备无患的态度，敖南希望方瑜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最好能向公司请假。
同时看能不能从方瑜这里了解点什么，有时候一个案子的破获，突破点都是在容易让人忽略的地方。
敖南在方瑜家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昨天她的母亲来过，可能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带着孩子去了她母亲家。
手机又扔了，联系不上，敖南无奈的晃荡着下了楼，准备先去吃点东西，昨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让他肚子有点难受。
当敖南晃晃悠悠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坐在门卫室里的老余头见到他出来，对他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伸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接着又对敖南伸出一个大拇指。
老余头看到了敖南昨天带方瑜回来，对敖南的眼光，老余头用自己的方式表示的赞赏。
胸脯大，好生养！
这是人类漫长进化史，得出的重要经验。
这老不修。
敖南被他逗乐了，因为下雨而郁闷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你这老头，我只是顺道送人家回来，你可别到处瞎说去。”敖南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又给老头递过去一根，敖南真心蛮喜欢这个整天乐乐呵呵的老头。
老头把碗里的一点稀饭扒拉完，把烟点上，露出一副你就别瞒我了的表情，把头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那姑娘真俊，不过好像离婚了，带着个七八岁的闺女。”
敖南鄙视的撇了他一眼，别人都说中老年妇女对八卦有这异乎寻常的兴趣，其实像老余头这样的中老年男人，他们也不逊色到哪里去。
“好了，你老也别瞎琢磨了，我和她呀，真的没什么。”敖南探了探头，没在老头桌上发现什么吃的，“我先去找点东西垫吧垫吧，别传谣知道了没有。”
对于敖南的不信任，老头非常不乐意：“去去，别跟我眼前转悠，这么大个人了，带着两个姑娘，一点也不知道着急，我看方瑜那姑娘和你真挺合适……”
见老头有点开始想要絮叨个没完的意思，敖南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走了有十几分钟，敖南转入一条胡同，京城现在向着现代化一往无前的奔着，但这座越发冷漠的城市，依旧隐藏着一些古老城市应有的人情味。
胡同里的早市依旧窜连着一帮人。
和一帮卖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小贩，还有一帮一大早来买，乱七八糟东西的人，打过招呼后，敖南老远就看见那个向姜梓韵出卖他的兔崽子。
石烨手里举着一杯豆汁，抓着油条包裹着的糯米饭，正蹲在一个卖老物件的摊子前，和老板聊得唾沫星子直溅。
石烨和敖南一样有着早起的习惯，早起是一个好习惯，不过对于一个偷车贼来说并不是，因为大早上偷车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
听石烨说自己喜欢在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偷车，敖南表示非常不理解。
石烨则一脸认真的说，迎着朝霞能让我的内心平静，虽然我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我希望自己能行走在阳光下。
敖南听了之后很感动，然后狠狠的揍了他一顿，你丫晚上怕黑不敢干，还整的这么文艺！
当然在偷了敖南的车之后，石烨这个怕黑的小偷，已经很久不开工了。
“石头。”敖南捏着石烨的肩膀。
“哥！”石烨转头看见敖南，两行眼泪就下来了。
疼的！肩膀都快被敖南捏碎了。
“石头啊，这么想哥啊，几天没见，让哥看看瘦了没！”敖南放开石烨的肩膀，双手挤着他的脸。
“锅…锅，殴……错了。”
几分钟后，石烨鼻孔里插着纸巾，黑着两个眼眶，和敖南一起蹲在胡同口啃焦圈。
“哥，这事它真的不能赖我，姜警官的脾气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抗的住她那暴脾气，我不说现在都进八宝山了。”石烨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好像担心姜梓韵突然冒出来一样，“从你失踪那天起，她就跟疯了一样找你。”
“你是不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石烨一脸贱笑，一副我都看穿你了样子。
敖南抬头看了看天，这样连衣服都打不湿的雨，真是烦死人了。
见敖南没有反驳，石烨做出震惊的模样：“没想到啊！没想到，哥你竟然会喜欢一个平胸，你的信仰呢？难道是真爱？哦！她是不是有了你的孩子了！不过哥，姜警官虽然漂亮，但是也太小了，孩子怕是要受苦了！”
石烨的作死能力和敖南有的一拼，这也验证了一股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存了多少钱了？”敖南问道。
石烨有点愣，不知道敖南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掏了掏口袋，说：“就这些了。”
敖南看了一眼，小三千块钱，摇了摇头说：“卡呢？”
石烨有点慌，把钱揣回口袋，捂着，说：“哥，你想干蛤？我咋觉得慎得慌！”
敖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就是想看看你能承受多少医疗费，这次你只怕要伤的不轻，来，哥这还有一千块钱你先拿走，不着急还。”
敖南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其中夹杂着几个钢镚，塞到了石烨手里。
“哥！你别吓我！”石烨看着自己手里最大面值不过十块的钱，感觉自己腿有点软，脖子有点僵，“哥，这哪有一千啊！”
敖南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对石烨身后的姜梓韵说：“孩儿他娘，动手吧，别打死了！他还欠我一千块，分你五百。”
见面分一半是种美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