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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国事维艰(上)

伯邑考今天本也想早点起来,要散宜生和南宫适陪同着看一下城内灾民的情形,却不想因昨晚多贪了几杯酒,今日竟刚刚起来。再等一会儿各国国主就到了,此时再出宫已来不及了,于是决定去后院看一下此次去朝歌带给商王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听到南宫适说姬发在这里练剑,墨羽也在这里,就突然想到这里看看,想让墨羽和姬发和他一起去,却没想到事情极巧,正好撞上姬发大发那些豪言壮语,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伯邑考平定下心中之怒,与其他几人一起到王宫后院一个大院子里。院子虽大,此刻却已堆满了东西,几乎无处下脚!

此刻院中放了二十几匹雄骏高昂的白马,还有上百个个漆红的大箱子,几个打开的箱子里放着的尽是珍珠玛瑙翡翠宝石之类,颜武正和几十名卫士和几名文官进行清点搬运,这些都是伯邑考准备带进朝歌进现给商王的宝物。

颜武正忙着,见伯邑考来到就走过去见礼,并汇报到:“大公子您看,这些就是各国送了各式财宝,那些白马是有莘国送来的,还有邰国进上来的五十块玉璧玉琮,微国送来的二百颗上等珍珠,杜柏国带来的三十颗夜明珠,褒国送来的二百匹锦绸彩锻,还有其它各国的一些绿晶,玛瑙,绿松石,孔雀石之类的宝石,另外还有其他各式金饰和玩物,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过几日就送来,请公子查看!”

伯邑考点点头,向院中四处又扫视一遍,见这满院金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西岐民风淳朴,自王宫以下至普通百姓都戒奢崇俭,王宫里一下子集中这么多宝物,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伯邑考向来对这些从不着意,在他眼里这些珠宝不过视之炫丽,珍奇稀有些,以此装饰徒增浮华毫无价值,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为这些东西那么的渴望和沉迷,但这一次却有不同。

“要是能用这些换回父亲,那真是值得了!”他心想。墨羽也是同样的心思。

当下,伯邑考对照着清单将这些财物一一仔细查看。这些都是要送给商王的,而当今商天子又是极为挑剔之人,伯邑考生怕因一颗夜明珠不亮,或一匹锦锻有残破而被小人抓住把柄,以此攻讦以致功败垂成。

一个时辰过去了,东方旭日高升慢慢驱散了夜的寒气,柔和的金色阳光铺满了整个西岐城。街道上,王宫里人都开始多起来。

各国国君陆续从馆驿中出来到达王宫中,在议事厅内慢慢聚齐。伯邑考领着众人简单的吃了些饭,又一起向议事走来会见正在等待的诸侯。今天他们要共同审问那被抓获的敌军首领。

此刻大殿里正十分热闹,十余国统兵而来的国君正在这里等侯,正在热烈的交谈着。昨晚所有人在这里都喝了个尽兴,回去之后又饱饱睡了一觉,是以此刻精神都特别好。

伯邑考等人走进来,各国国君一起躬身向伯邑考行礼。伯邑考还了礼,居中坐了下来,散宜生南宫适墨羽等人也在其身边坐下。伯邑考脸上十分放松,笑着说道:“诸位国主初到西岐,昨晚可睡得安稳吗?”姜容道:“谢公子,我们雍州各国共饮这渭河之水,都是一样的风土,哪里不是一样呢?”说完,笑着向众人看去,顿时满屋都笑起来。

伯邑考也笑了几声,又道:“此次平定西羌之乱,诸位功不可没,伯邑考在此谢过!诸位带来的礼物我也已看到,也在此谢过了!”云阳国君道:“此皆是我等份内之事,怎敢当公子之谢!”

伯邑考又微微颔首,又与众人说笑了几句,回头向颜武问道:“那俘获的羌人首领现在何处?”颜武躬身答道:“回大公子,现就押在殿外,等侯公子处置!”伯邑考又对众人道:“好了,那我们一起审审这匪首吧!”

众人一听,都纷纷称是,脸上都收起了笑容,大殿里一时又现出几分庄重之感!

伯邑考又对颜武道:“将他带上来吧!”颜武应命而出,过不多时,两名武士押着一人进来。那人虽然被押着但依然傲然不屈不肯下跪,终被身后两名卫士强按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向这人看去,见他不过二十五六岁,浓眉星目十分俊朗,可眉宇之间饱含着倨傲和狠戾,却又有一些脱不去稚气。此时他虽然被俘却毫不为惧,怒视着伯邑考,嘴角竟还带着一丝挑衅似的笑意。虽然已在王宫中被关了一夜,但脸上似乎依然带着在战场上的杀气。众人看着见之都暗暗吃惊,这人如此桀傲不驯,怪不得能掀起这么大的乱子!

此时伯邑考脸上已是冷竣之样,观之令人生惧。他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羌人中的哪一支?”声音虽轻,却饱含威严之感。

谁知那人毫不以为意,他轻蔑的看着伯邑考,冷冷笑道:

“大公子要问我姓什么?告诉你,我姓姜,叫姜杰,我的祖先叫姜炎!”说着,目光闪烁着看伯邑考,颇有些有恃无恐!

他声音极其锐利,所有人听到他的话都觉心头一震,不禁对望一眼,都暗惊此人看起来年岁不大,竟有如此的心机胆略!

因为他口中的姜炎不是他一个人祖先,而是这里所有人的祖先!

今日华夏一族蔚为大观,但追根溯源,乃是炎黄两族融合而成。黄帝一族所在的有熊国居于姬水河畔,炎帝一族居于姜水之畔,为渭水的一条支流,炎帝一族便以水为姓,自称姓姜,所居之地即此刻姬周即其属国所在之地。后炎黄二帝为争夺首领之位大打出手,最终炎族战败,率族东进与黄帝一族融为一体,为华夏文明之始。然而其时,并非所有族人都跟随炎帝而去,一部分依然留在当地继续生活,而另一部分族人则向西迁移而去。

留下来的这一只炎族人繁衍生息,长久沐浴华夏文明,渐渐习文字、知礼仪、定律法、理诉讼、筑城建国,成为华夏一部,这就是此时周族及其属国,而西迁的炎族人,就是今日的西羌!

那姜杰自称姓姜,昔时实为炎帝一族的共姓,即使今日在坐各国国主十之五六也都姓姜,而即使不姓姜,如周族,与姜炎一族也有极深的渊源。周人先祖名弃,其母便是炎族里一个女子,只因上古时期女权重于男权,子女往往只知其母,却不知其父,是以弃的父族是谁却无人得知。后来弃助大禹治水,又被舜帝立为农官向万民教授种植百谷之术,人称后稷,因积功被封于姬水河畔的邰地,便以水为姓。后经数百年沧桑巨变,数度迁移,终至后稷十二代玄孙古公时迁至此岐山脚下原来叫周原的地方,便以此为族名,世人称周人,所建之国即今日之周国。是以姬周一族,至少有一半为姜炎血统,族人也大多是姜族之后。现在周国麾下的其他各方国,或是姓姜,或虽不姓姜,情形与周族与大致类似。

这姜杰一出口便提及炎帝,其意十分明了,即提醒这里所有的人,他们有共同的先祖!

伯邑考也颇为惊愕,没想到这姜杰会说出这样的话,微一斜视见诸国国君都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他身体不经意的挪动了一下,冷冷地道:“哼!不错,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我均是姜炎之后,可这又能如何?你谋反叛乱,难道只因你我同宗,就指望我不治你的罪了吗?你这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说完,锐利的目光瞪着他。

那姜杰一听他的话,突然仰头哈哈一笑道:“大公子,你忒也小看我们羌人了!姜杰岂是怕死之徒!你说我有罪,那我确有罪,但这罪却是被逼出来的!大公子熟读经史,应当知道,只因前朝禹夏源于我西羌,商汤攻夏时我们还助夏桀攻过商汤,是以历代商王均视我族为眼中钉肉中刺,数百年来极尽近迫害压榨之能事,攻伐不断,将我羌人作祭品,视如牲畜。当今天子更是暴虐无度,强索贡奉,我们羌人被逼的生无活路,如何不反?”他控诉着殷商对羌人的种种暴行,好似越说越愤怒,愤激之下,竟声如霹雳。

众人听之,都震动不已不住叹息!羌人之苦,其实每个人都清楚。伯邑考也暗感心酸,但在此刻却不便流露,口中依然道:“你们生无活路,便相约聚众谋反?这就是你们叛反的理由吗?你们烧掠无度,受害的可并不是商人,而是我们这些同为姜炎之后的同族之人,你的同祖同宗之义又到哪里去了?好你个大胆的姜杰,聚众叛乱已是大逆不道,今日被俘居然还毫无悔改,看我今天非要将你乱刃分尸不可!”说着,声音变得极其严厉,好似十分愤怒!

伯邑考突然说这么狠的话,以前从来没有过,所有人都是一惊一起诧异的看着他!独墨羽散宜生等几个近臣看得出来,其实伯邑考此举只是想吓吓他。

姜杰也不禁一愣,不过依然毫无惧色,他看着伯邑考冷笑道:“都说西岐伯邑考公子性情淳善,宽厚仁慈,今日一见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迂腐!我落到你手里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杀好了,羌人虽然穷困,却从不惧死!”说着昂首挺胸一幅慷慨赴死的样子!

伯邑考见他这模样,刚才他一直装作愤怒狠辣之状,此时一口气也不禁泄出来,颇感无奈地道:“唉!你真是冥顽不化!你说我们同为炎族之后,其实如果再往前推几代,至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之时,这天下生灵,亿兆之民只怕也同为一家了!但你谋反叛逆,劫掠我部族百姓,我岂能视之不理?我先关你几天,望你闭门思过,不要再做那不忠不义之事!”说完挥手使左右将其拉下!一声令下,两名卫士就要下手去拉他,那姜杰却突然使劲挣托着大叫道:“姬公子,姬公子我有一言相告!”

伯邑考有些意外,挥挥手,两名武士松开手,伯邑考看着他冷冷的问道:“你又要说什么?”

姜杰喘出一口气,说道:“姬公子,请听我一言。你我两族世受商人压迫,我族被那历代商王攻伐不断,自不待言,而你姬家忠心耿耿又是如何?你祖父季历王被商王所害,你父西伯侯被囚羑里生死未卜。今殷商天子暴虐无常,素行不义,弄得天怒人命,诸侯纷纷叛乱,殷商已是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只要你我两族若能合兵一处,集西方四百诸侯之力共同抵御,天下谁人能敌,何惧他殷商受辛!”声音又是豪迈,又是恳切,竟还有些哀求之气!

他侃侃而谈,听到众人耳中却如一声声雷一样,没想到这姜杰竟是如此的大胆!

伯邑考一听也是陡然一惊,他没想到这姜杰竟说出这样一段话,立时气得脸色苍白,利声斥责道:“住口!好个大胆的贼子!你谋反叛乱被我所擒,非但毫无半点悔意,反而口出狂意,竟然还叫唆我跟你一起行那反叛之事,真是死不足惜,把他押走!”身后两名武士听命再不迟疑,拉起姜杰走出大殿,那姜杰毫不屈服,待拉出门时还在兀自大叫!

伯邑考看着门外大声喘着气,余怒未消,这时他突然发现各国国君都在怔怔看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都不敢!伯邑考明白他们的心思,道:“诸位放心,我不会杀他,只是此人桀骜不驯,难以管束,若是就这样放回去,只怕会继续生事,且先再在这里关上几天好好管教再说!”

众人一听此话,才松一口气。其实各国与羌人一样受商纣强索贡俸,一般的苦不堪言,羌人之苦,感同身受,是以对羌人叛乱都颇能谅解。何况姜杰又提及各族的共祖炎帝,只觉这年轻人好像就是自己一个子侄一般,且看他虽然被俘尚能傲然不屈,都甚为佩服,实在不愿伤他性命。

伯邑考本想姜杰若能驯服,便好言抚慰,以求和解,却没想到此人如此桀骜不驯,一时心下颇为沮丧。不过姜杰一被拉走,殿内气氛又松弛下来,各国国君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邰国国君姜容看着被拉走的姜杰的背影,先道:“此人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倒算是条好汉,只是他行此杀掠之事,我们却是无法容他!”说着,语气中带着惋惜之感!

与邰国隔渭河相望的微国国君道:“是啊,我们与羌人毗邻,羌人又不能绕过我们直接到商王地盘上!光抢我们,其实我们又能比他强多少?如今我国内民不聊生,就是产出点粮食也都被商王要走了,我们几乎都快断粮了,要不是大公子接济,只怕今年过冬也难了!”说完一阵叹息,声音充满苦涩之感。云阳国国君也道:“唉!谁不是这样啊,我国也差不多,要是羌人打到我们那里,那就算他们倒霉了!除了一地枯草,什么也带不走!我早已想好了,真要有那一天羌人打来了,我就舍却城池,率我国人跟他们一起做盗匪去,那样或许尚有一丝活路!”显得极其无奈和愤恨!

几人都不再是刚才欢快模样,都是一脸悲愤。伯邑考见云阳国君一向能言善辨最爱说话,此时竟也悲戚之状,看来其国内情形确实很糟,不禁向前探着身关切地问道:“贵国真的到了这种程度吗?我西岐国内尚有些余粮,贤侯若是急需,可先从我这里取用些!”

云阳国国君听之十分感激,先行拜谢又道:“公子仁义,实在是我等之幸!臣在此先谢过了。只是公子救急救不了穷啊,王庭施政太苛,我国本就地少民稀,十分贫寒,王庭索要又重,从粮食,到猪马牛羊,再到玉石珠宝,什么都要。以前还好些,一年只需进贡一次,可当今天子却下令改为春秋两季贡奉,我们哪有那么多东西啊,年年如此,真是把我们逼得没活路!”说着,不禁露出凄伤之色,几乎要落下泪来。其他各国国君听到此话,神色也尽皆黯然不住叹息,其实其他各国现状大抵都是如此。

伯邑考看着各人的脸色,心中也好不是滋味,一时殿里众人都不再说话,空气好像变得十分凝重。

姜容先打破沉默,恨恨道:“哼!想想我们这些人,真是不值。我等俱是天子所封诸侯,镇守此地也是为天子守卫边疆,如看门狗一样!可商王倒好,要我们替他看守门户,反过来还要吃我们的肉,不把我们抽干榨净他就不甘心!”或是由于积郁已久,其语气显得颇为狠戾,充满难以抑制的愤恨之情!

其他几个国君听到他的话,不少人微微点点头。

微国国君似也压抑已久,也说道:“现在的王庭与往昔大大不同了!别说我们,就是大公子一家何等忠心,可结果如何呢?被杀的被杀,被关的被关!到现在西伯侯还在羑里困着呢!还有朝中的九侯,忠厚仁义国之功臣,其女为大王之妃德性贤淑忠心侍奉大王,可又如何?父女皆被害,惹得其子姜文焕率部起兵!堂堂三公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些无名之卒!”微国君本是潇洒温雅之人,可说到此话,却也不禁咬牙切齿,目露恨光!

伯邑考听到他说出昔年之事,也不禁心下黯然。他不愿众人在此都是如此心情,可却又不知如何疏解!

杜柏国国君是一个忠厚长者,颌下一缕发白的胡须,听到两个人的话也着头叹道:“是啊,我等毕竟尚是王庭所封诸侯贵胄,尚且苦不堪言,更不用说平民百姓了,更是没有半点活路!”顿了一顿又道:“听说受辛现在在朝歌又在造什么鹿台,不知累死多少百姓!昔日夏桀穷奢极欲,多行不义,商汤才乘势而起,可如今商王所行之事比之夏桀也不遑多让!我看九侯之子姜文焕公子起兵反商,实是吊民伐罪的正义之举!此等人,怎能为天下之君!”

杜柏国国君向来出言谨甚,没想到愤激压抑之下竟说出这样的话。伯邑考一听不禁大惊,立即阻止道:“贤侯言语不当,那姜文焕为一己之仇做出不忠不义之事,怎会是正义之举?”

杜伯国君一愣,也觉有些失言,当下住了口不再说话。

可他刚一住口,云阳国君却大声道:“公子此言差矣,成汤本就是取代夏桀而立,若姜文焕所做为不义之举,那么昔日成汤伐夏桀,却又算是功是罪,是对是错?若说汤王伐桀是对的,而今当今天子与夏桀之暴不分轩轾。一个造瑶台,一个造鹿台,一个宠妹喜,一个宠妲己,都是一般的穷奢极欲,残忍暴虐!夏桀可伐得,商纣为何伐不得?”

他说得义正辞严,听在众人耳中如同炸雷。其实几个国君虽然不说话,却是暗暗点头!伯邑考一怔,却觉无法与之争辩。于是也不再说话,只是诧异的看着众人的神色,心道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好似要群情激愤!

此时众人已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说的尽是商王的****,伯邑考等人在一旁听着,虽有意出言阻止,却又觉不便插口。说了好一会儿,到最后年轻的褒国国君道:“没错!天下当以有德者居之,受辛素无仁义,为何伐不得?我看姜文焕虽然势大,却要想推翻殷商数百年江山,却还难以办到!不如我们与他合兵一处,共同出兵伐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再造乾坤,岂不是好!”

此话一出,伯邑考一时竟呆住了,不禁斜眼向向这褒国国君看去!其舅父有莘国国君阳姒听到也对着褒国国君斥责道:“贤侯所言不当,不要出这僭越谋逆之语!”说着眼睛微斜,偷瞄伯邑考的动静!其实他并不以此话为意,但他知道此话已触及伯邑考大忌!

果然,伯邑考的脸色己变得十分难看!

可是其他几国国君似乎并未明白阳姒之意,也未察觉伯邑考的表情,姜容又道:“阳拟兄所言,只怕是只得其一,未得其二啊!若说谋逆,也是他商纣谋逆在先!想其祖成汤先王对百姓轻瑶薄赋,爱惜诸侯,再看现在的商王受辛,残忍暴虐,穷奢极欲,所出国策桩桩件件与汤王惜民爱民之心背道而驰,算不算叛逆?就是今天我等反了,也是替天行道,替成汤先王除此不肖之孙,有何谋逆可言!”

这时微国国君紧跟着就道:“没错,贤侯说的极是。这世间的忠奸善恶不依死理而定,顺民心者方可为天下之君!”说着,朝向伯邑考朗声道:“大公子,姬周仁德素著,贤名播于海内。今天下不平,诸侯遭殃,百姓民不聊生,诸侯思贤主,民心思贤君,只要大公子义旗一举振臂一呼,天下诸侯百姓必定无不影从,我等愿追随大公子赴汤蹈火,推翻暴虐,重建太平盛世!”微国国君一说这话,一时见群情激愤,几个一直没说话的国君也都站起来纷纷响应道:“大公子请定夺!”“大公子,我等也起兵吧!”“大公子,莫再犹豫”……

伯邑考冷冷的看着众人,刚才听到他们的话已脸气得铁青,他们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撩拨着他心头怒火。墨羽等人也面面相觑,没想到他早上刚刚把口出狂言的姬发驯斥一顿,没想到立时又会这样!

伯邑考此时终于按纳不住,突然拍案而起,怒斥道:“够了,刚抓了一个叛逆,结果不一会儿这里的人都要反了!我等在起兵作乱,且不说只要稍有动静,我父王在羑里立遭不测,就说殷商数百年江山,根基稳固,岂是那么容易倒的?更何况现在虽然贡俸重了些,但毕竟尚可安享太平,可只要战事一起,无论胜败,必定要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诸位于心何忍?要反你们反,我西岐是断断不会反的,众位谁若真有这样的心思,今后不需要再来西岐朝我姬周,你们所做之事,也与我国无关!”说完拂袖而去。墨羽散宜生南宫适等人见状,都只好跟着出去,只剩下刚才还在慷慨激昂的各国国君留在当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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