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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公司大政治(8)

宋江:孙提辖,今天宋某算是见识阁下的高风亮节了。说实话,山寨高层对你有两种评价:一是没有你,梁山打不下祝家庄,打不下祝家庄,梁山就没有今天,所以说你功高盖水泊。一是说你利用了同门师兄弟,但在关键时候又没有保住栾廷玉,既使梁山少了条好汉,也使你背负害友恶名。不知提辖对这两条评价,有何解释?

孙立:我是忠义两难全哪。从登州救出解珍、解宝二兄弟,我们8个人仓促之间投奔梁山,没有任何进身之阶,只好利用一下同门师兄弟的门路,进入祝家庄内部,帮助梁山众英雄打下祝家庄。对登州来的7个朋友来说,我是成全了大家,尽到了领路人的责任。但对栾廷玉来说,是有失同门情谊。至于后来廷玉在乱中被杀,我更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宋江:提辖如此说,让我对提辖原敬仰又多了一分。本来我是给你做工作的,怕你想不开。你刚才的一番话,倒让我有解脱感。

你看,马军中的重要位置没有了,你们登州系又没有水军人才,你看,步军中肯定还有不错的位置,你推荐谁?

孙立:只有解珍、解宝兄弟了。

宋江:那这样,我与卢头领、吴军师、公孙先生协商一下,看怎么安排一下提辖的人马。

后来公布的名单,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两兄弟,果然排得重要位置,分居梁山英雄第三十、三十五位,属梁山步军数得着的首领。在这两位兄弟之前的步军首领,分别是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拚命三郎石秀,均为二解兄弟力所不能及。而且,兄弟二人同进天罡,也算是水浒英雄大排名的一大差强人意处,应该理解为对登州系的补偿。

乐和数梁山特殊人才排第77位,邹渊、邹润叔侄分列八十九、九十位位,孙新、顾大嫂夫妇分列一百、一百零一位,均属不错的安排。

至于孙立,则以第三十九位的位置,排在地煞第三位,居他之前的分别是神机军师朱武、镇三山黄信。从鸡头凤尾的角度看,这个位置还是相当可圈点的。

有意思的是,孙立从来没有因为排位问题而懈怠,日后不论是征辽,还是打方腊,孙立均能舍身尽力,与朱武、黄信一样,丝毫没有因为一时的位置不好而影响情绪。有意思的是,三个人均在血火征战中存活了下来。

更有意思的是,除了打方腊死了的解珍、解宝、邹渊三人之外,孙立、邹润、孙新、顾大嫂4人均完好回归,加上没有出征的乐和,当初的登州八杰,居然可以存活五人,这在梁山的各派系中,算是不得了的存活率了。

附录2:真正被逼上梁山的四个半英雄

逼上梁山是中国很特殊的词语之一,过去穷人造反用过它,改革开放后一些无业者做买卖也用过它,据说一些黑道中人也很爱用这个词。具体为什么用,在什么场合用可以不去细究,以一个词能历经几百年,在不同社会形态,不同社会阶层通用,这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也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其实,这四个字广泛传播开来,是因为作为一出著名戏曲的广泛流传。而这出戏的本源,则是根据水浒著名英雄林冲被逼投奔梁山故事在坊间由说书人播讲,在市井中传播,后被一些戏剧家改编成戏曲的。

有这样一出戏在民间长期流传,加上弱势群体在中国的长期存在,因此,逼上梁山在中国民间影响很大。50年前,据说毛泽东看过逼上梁山这出戏后,因为演得逼真,加上触景生情,毛泽东激动得高叫“不革命行吗,不造反行吗”,结果裤子掉了下来,被江青同志揶揄了好多年。也有人说,毛泽东掉裤子是看白蛇传激动的。

不惟在民间,聪明的统治(管理)者也一直以此为戒,像唐太宗著名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的都是不能把人逼反了。唐太宗说这话时,还没到宋朝,当时的梁山与宋江之流的梁山性质完全不同,但道理是一样的。

不过,说到水泊梁山的英雄,真正被逼到梁山的,其实屈指可数。按书的进程,豹子头林冲是第一个,花和尚鲁智深是第二个,青面兽杨志是第三个,行者武松算是第四个,及时雨宋江的情况复杂些,只能算半个。其它的一百零二个半英雄,虽然都上了梁山,但基本上不能算是逼上梁山。

严格说起来,被逼上梁山英雄的只能算林冲一个。为什么这样说呢?林冲在家是好丈夫,在单位是好员工,在朋友间难得的好人缘。客观地说,如果不是高衙内死活看上林冲之妻张娘子,高俅几乎肯定会用林冲(林冲的好友陆谦就是太尉很看得起林冲),毕竟,林冲不像王进那样有伤残之仇(王进的父亲教训过当年的痞子高毬,致后者半年没下床。高毬得势后改名高俅,显系作者调侃),犯不着连个教头都一定要用自己的人。要知道,高俅是首都卫戍区司令,有保卫皇都安全的重任,手下一定要一些能员干将,不可能全用阿谀者,这点道理高俅比谁都明白。

不过,事情总是会发生变化的。随着高衙内对张娘子志在必得以致痴迷,加上高俅身边寻租人(如陆谦、富安等)的推波助澜,林冲在高俅心中的分量逐渐变轻,悲剧也就在所难免了。于是有白虎堂布下陷阱让林冲闯,有发配路上几次致死而未得逞,有风雪山神庙的大火的幸免,然后才有上梁山的磨难。

比较而言,鲁智深、杨志、武松的被逼上梁山,都是简本,也没那么多的磨难,或者说白点,都不那么无辜。

鲁智深是为救金翠莲父女不被恶屠户郑关西霸占而出手打死后者,托逃至佛门躲过劫难。但后来参与救护林冲,为高俅势力所不容,这才联合杨志,在林冲徒弟操刀鬼曹正帮助下,杀上二龙山。转投梁山是后来的事。

杨志虽是杨令公之孙,还中过武举,但因运送花纲石失误而被流放,大赦后谋职中因高俅作梗致人财两空。英雄困顿,以致在卖祖传宝刀中杀了无赖牛二而惹上命案。后被梁中书提携去给太师蔡京送生辰纲,不巧被晁盖、吴用等人劫持,又被梁中书追捕,这才无奈联合鲁智深杀上二龙山。

武松呢,是因为官府纵容西门庆、潘金莲等人杀害亲哥哥,为兄报仇杀害了西门庆、潘金莲等人,后在发配地因感施恩之义,助施恩重夺快活林,又一次卷入一场江湖与官府间的仇杀,在杀掉蒋门神、张都督监等人后,在张青、孙二娘帮助下改变为道人(头陀)身份后加入二龙山的。

也就是说,虽然都是被逼上了梁山,鲁智深与武松是救友,杨志是失职,都没有林冲那么无辜,也没有林冲那么苦大仇深。笔者小时候,全民读水浒,一些农民一边挥锄铲地,一边闲聊,报纸上长篇累牍地将林冲与李逵等被解读为革命最彻底,想来真是好笑而无奈。

至于宋江,因为误杀小妾阎婆惜(见“水浒里的五次婚外情”)后,冲动后上过梁山,后在父亲教训下出现过反复,但最终还是上了梁山。因始终在“忠”“义”“孝”间彷徨,只能算半个。

其它的英雄,实在地说都不能算是逼上梁山了。如果一定认真,笔者倒是觉得,秦明、朱仝、卢俊义等三个人,算是被逼上梁山的英雄人物。当然,这个逼,与官府无关,是从前的土匪,后来的兄弟干的好事,认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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