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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感,那是人的本质

“维拉阿姨,思安缔后面那块黑色标注的区域是什么?”男孩指着地图上一块黑色的区域问道。

“澳兰斯,那是一块沼泽,充斥着毒雾和剧毒动物。”公爵夫人回复。

“从萨迪斯河谷到澳兰斯需要经过思安缔,那里河流支脉众多,对敌人会造成困扰,对我们也是。”

“萨迪斯河谷防线守不了多久,后撤是必然。”

“虚空破坏者的行进速度比我们快,就算有魔龙带领的魔兽帮助骚扰降低对方的速度,所付出的损失也很大。快速后撤......”男孩抱着头想着对策。

就在两人思索的时候,倪兰跑了进来:“母亲、威伊斯哥哥,刚刚萨迪斯河谷发来的消息,虚空破坏者中出现大型高阶位的个体,虽然击退了对方,但是钢岩战团只剩余百分之三十的战力了,而且卡纳恩叔叔他......”小丫头哭了出来了,那个经常跑来逗她玩的大胡子叔叔不在了。

“他也走了么?”公爵夫人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他......他是为了救克拉文才牺牲的。”小丫头哽咽着说。

公爵夫人愣了好久,慢慢的开口说:“如果那时候你父亲没有出现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和你的卡纳恩叔叔在一起,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武技也是他教会我的。他喜欢我但一直没有说出来,所以我以为他只是把我当妹妹,直到我将我要和你父亲结婚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就转身去找你父亲和他打了一场。你父亲被揍得很惨呢,不过也和你父亲打出感情。或许你应该叫他舅舅,结婚的时候他就是以我哥哥的身份参加的。”

“卡纳恩......舅舅......”

男孩也接触过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刚毅男人,自己的瑟兰语(外世界用语)也是他教会的,是一位热心的冷面大汉。男孩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情,再次思考战局。逝者,只能在胜利之后去缅怀,去用胜利祭奠。现在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去努力获取胜利的祭礼。

“现在火焰枪还剩下多少战力?”男孩打断了两位女性的哀伤回忆。

倪兰愣了一下,看见男孩严肃的表情,马上汇报:“还剩下百分之六十战力。”

“那给前方传信,立即让火焰枪携带剩余的钢岩快速退过澳兰斯,补给方面能带多少带多少,其余全部舍弃,然后在澳兰斯外围构筑防线。尽可能的让敌人陷在澳兰斯里,火焰枪将钢岩送至目的地后就地休整,地上防线全部由钢岩负责,火焰枪只防御空中的敌人。同时传信给魔龙,希望他们协助防御空中。”

“如果他们没有跟着我们的队伍而是四散破坏怎么办?”倪兰不解的问,原本安蓝儿是在阿恩瑞萨的界域边境上,那里只有一个方向,就算退守萨迪斯河谷,也有地形限制对方地面部队。

“我阅读了一下古典记录和资料,虚空破坏种会优先攻击智慧种族,其次是一般生灵。也就是说,对方会一直追着前线部队那里都不会去。”男孩顿一下“他们给我的感觉有点像人界小说中亡灵,仇视生者。”

“拉文诺维尔冕下可不会让死者的灵魂乱跑,而且死者也不会仇视生者。”倪兰不解的问。

“所以我说像人界的小说啊。人类虽然知道一些外世界的事情,不过知道的也只是一些表象,但更多的是幻想和猜测。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先把我的意见传给前方吧。”

倪兰看向自己母亲,见对方点头才转身离去。

“那丫头不相信我啊。”男孩无奈的向公爵夫人说。

“不是,你说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但并不包括这个丫头。”

想到平时贪玩的倪兰,男孩释怀了。

“你也该去休息了,就算是前线,参谋官也是有强制休息时间的。”

“好吧。”

看着公爵夫人离开自己的办公室,男孩躺在了沙发床上,拿起放在一旁的书。

“混乱人类?”看着书名,男孩无奈的笑了笑。“作者是斯蒂艾拉?的确也只有她有时间写这个了。”

《混乱人类》

人类,内世界中的他们如此称呼自己,他们并不是如同我们一般是借助大地母神诺瓦尔的力量自行孕育的的生灵。而是大地母神依照我们的样子塑造出来的。

曾经,我们和他们一样生活在阿兰撒。弱小的他们因无法抵抗裂隙和虚空中狂躁力量的侵蚀而向阿兰撒内部迁徙。而我们则留在阿兰撒外围寻找着封闭裂隙的方法。

但,结果却是我们太乐观了。我们所要面对的并不是我们所能应对的。在牺牲了好多同伴过后,我们意识到了自身的弱小。

在我们无奈的看着裂隙原来大,慢慢向阿兰撒内部蔓延的时候,我们想到了那位起源传说,但祂早已经进入幻初之境中进入永恒沉眠。我们找到了幻初之境的入口,但!我们没有资格走进那片神圣的境域,我们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去唤醒那位已经沉眠的传说。

正当我们开始绝望的时候,第二位传说,静熠之主冕下降临了!

祂救下了我们,修补了秩序,封闭了裂隙。在原来裂隙的起点上,创造了阿芬兰斯、莫罗安、敏西迪斯和恩塔这四个独立于内世界阿兰撒外的片域世界,也就是外世界。

每一个外世界都需要有生灵去守护并监控裂隙,防止它们再次打开。所以有四个种族站了出来分别去往四个外世界。

在静熠之主所创造的天使黎米安的带领下,第一个种族选择去了阿芬兰斯,并受那里的环境的影响和秩序的领悟,他们也慢慢转化为天使。

第二个种族选择去往莫罗安,那里是违反秩序的亡者所要审判受刑的地方,他们受静熠之主的安排,转化成为了死祭。

第三个种族,也就是我族,选择了敏西迪斯,喜欢自然的我们,在这里领悟了自然的秩序和意义。

第四个种族,那是一些守序善良的人类种,他们并没有和他们的族人一起迁徙,而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抗击裂隙。他们去了恩塔,转化成为了肯阿尔(魂族)。

从那时起,我们称静熠之主为母神。

此后过了很久,天使中的艾迪利斯、死祭中的拉文诺维尔、魂族的迪维斯缔和我先后领悟并融合了秩序,成为了序灵。阿兰撒也因为我们驻守裂隙没有了威胁,人类、人类种也得到修养生息的机会。

卡兰罗拉历423律时,一直居住在我们这里的母神想要去阿兰撒看看,我们无法挽留住祂。我们向祂述说着同族去往阿兰撒所看到人类的行径,不否认他们之中也有善良守序者,但实在太少了。自私贪婪的他们已经走上了和我们背驰的道路。

但母神依旧想要去那里。

......

一个人类国度惹怒了母神,他们居然用自己的族人作为祭品向几个作恶的海兽祭献,那些孩子和年亲女性就这么因为他们之中一小部分人的贪婪而葬送了生命。愤怒的母神诛灭了那几只想要吃掉孩子和女性的海兽,当他进入那个国家,想要找出那些贪婪者的时候。城市中的景象让祂哀伤,诛灭海兽后熄灭的怒火再次燃起。

那个国家,由自私者们所组成的国家,他们抢夺周边的其他种族的食物,并奴役。肆意残杀其他种族。街道上受到国家统治者贪婪剥削的穷苦者,要么横尸街头,要么已经没有生的欲望,死寂没有生气的瞳孔......

怜悯的母神向那些苦难者给予帮助,但当祂转身离去没有多久,给那些苦难者食物再次被那些贪婪者夺走。抹杀不尽的贪婪,传染性的恶意。

母神在天空中看着那个国度,流着泪将它连同上面的生灵慢慢压入了海底......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邪恶的话,就是人的心......”男孩轻声念出这句曾经在某一款经典游戏的开场台词。“亚特兰蒂斯......师傅那时候一定很痛苦吧。一下子死掉那么多人,就算是恶者。”

男孩没有太多的去感慨。合上书,将它放在原来的位置,闭上眼......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没有人叫醒的男孩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洗漱了完毕过后让自己的女仆长随意弄来了一份食物,一边看着早上送回来的战况,一边吃着东西。

“奥德忒娜姐姐那边伤亡开始增多了。”看到一份战况,男孩连嘴里的食物都忘记咀嚼了。

站在一旁的女仆长好奇的看了一眼,念出了上面的内容:“昨日夜晚,新一批次的敌人通过裂隙,数量并不多,但都是大型种,烈鸟、恐兽、冰叶兰战团已经去除编制,剩余半数战团损失已经超过百分之四十。至今日清晨为止,总战力已经损失近九万。重伤不能再次参战者暂时无法统计,轻伤者不做统计。现在战线急需基层军官。”

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咽下,男孩没有再去碰食物,而是打开第二封战况书。没看两眼,男孩就猛的站起来。

“奥德忒娜姐姐受伤无法参战,塞斯尔公爵......阵亡!斯蒂尔军团长失踪,因还在激烈交战中,没有多余战力可以去寻找,所以暂时没有音讯!但不排除已经阵亡的可能。”男孩愤怒的一拳锤在办公桌上,边上餐盘中的面包和牛奶被震的从盘子中翻到出来“那两个个平时冷静的大叔怎么可以热血的和自己的战团冲到最前线去!他们这样谁还能指挥!?”

女仆长在一旁劝慰:“威伊斯大人,女王陛下应该在指挥战斗,虽然她无法参战,至少还是可以指挥的。但那两位大人......”女仆长没有说下去,虽然魔族的传统就是贵族是冲在最前线的,除非是在指挥。但是现在这么大的战局,缺少的就是军官将领,两名高级将领缺失,足以让部分战线出现调整不及时的情况。

男孩闭上眼,双手紧紧的握着拳。过了好一会才把自己的哀伤的情绪压制下去,他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把自己的情感抛弃掉,然后去考虑问题。”男孩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师傅的话语。

“把情感抛弃掉么?”男孩露出苦笑的神情,“一旦抛弃情感,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啊。”

“大人?”女仆长看着苦笑的男孩不解。

男孩对女仆长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莱娜姐姐,能帮我把维拉阿姨请来么?”

“好的。”

看着女仆长离去,男孩重重的坐下,强迫自己把食物吃完,然后集中精神思考问题。

“压制情感......”思考问题的男孩下意识的轻喃了一句,他左边的瞳孔慢慢的向银灰色转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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