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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跟着你,跟着你(1)

离开麻多乡,队伍又跋涉了整整三天,可是,依旧看不见小向导提到的那个源头标记。按照地图上标示的里程,从途经的源头地区最后一个定居点——麻多乡到卡日曲,假如行走路线正确的话,这会儿大伙早该在下漂途中了。

一直被老田当做宝贝的指南针,像是中了魔法,几天来,呈现出一种极具黑色幽默的效果。无论他何时拿出它比画,它永远会指示,正在行走的方向,就是最正确的方向。雇来的小向导开始越来越不那么自信,面对众人质询,不是支支吾吾答非所问,就是干脆沉默以对。

第四天清晨,暴雪突降,能见度急遽下降,两米开外就完全看不见人影,人就像是走在梦中。

积雪很快没过腿肚。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朵拉,接二连三不停地摔跤,花在爬起来上的时间,几乎比走的时间还多。医生跟在旁边一次次拽起她。老穆鼻子里直出冷气,嘿,这倒不错,还有专职跟班的哈。躺在雪地里的朵拉,几次甩掉医生的手。别管我,就让我变成个大雪堆算了。最后一次,医生自己腿也一软,被她带倒在雪地里。

并排躺着,觑着眉毛睫毛上结满冰霜的医生,朵拉忽发奇想:你说,要是大雪就这么把咱俩埋上,过一百年后,再让人挖出来,他们会说什么?会不会猜这俩人是殉情而死?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失言了。医生丝毫没有发笑的意思,并且显然,还十分反感这话,这从他的鼻子上就能看出。

不知是不是由于原本皮肤白皙的原因,医生对紫外线的敏感度明显要比其他人高。这段时间,除了跟大伙一样变得脸黑唇紫外,他嘴角还结了一堆脓痂,鼻尖上爆起一层层干皮。一旦有生气的迹象,那一片片褐色的小鳞片,便立刻显出振翅欲飞的模样,使得原本就显出几分凌厉的鼻子,更加有股威吓人的气势。

爆满褐色干皮的鼻子朝朵拉的脸逼近。你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告诉你,不用等一百年,甚至三天都不用,你就会让这儿的饿狼给刨出来,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话比任何力量都管用,朵拉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并且在接下来的行走中,再也没有摔过跤。

除了目的地问题,还有一个新的问题在困扰老田:目前这种状况下,不仅大伙体力过度消耗,食物的接续,也正面临严峻局面。按照事先计划,随行所带食物,是足够吃到队伍登源之后再下行到扎陵鄂陵两湖交界流域的,那时再由大本营的队员运送新的食物上来接济。可是现在的行走日程大大超过预计,随行所带食物已经消耗得接近尾声。跟大本营联系,鬼子姜那边倒是表示可以立即送食物上来,但糟糕的是,不光老田,就连向导小伙子,也说不准队伍现在所处方位。

就地寻找新的食物,成了比寻找源头更为迫切的大事。

一夜过去,暴风雪停了,然而意料不到的新不幸又发生了。两头承担全队物资装备重荷的大黑家伙,对这场看起来没完没了的跋涉,终于表明了自己的强硬态度:无论主人怎样呵斥,拉拽,卧伏在地上就是坚若磐石,岿然不动。

午后,吃了点压缩饼干和几把雪,老田宣布,大队人马就地休整,他带上一名队员,出发去寻找猎物。

这决定刺激了由于连日枯燥行走而变得越来越沉郁的人们的想象力。大伙信口抒发着种种臆想。黄羊、斑头雁、麻鸭,这地方野味不少,就是不知道这季节好打不好打。嗨,要是运气好的话,碰到老乡,买几头肥羊回来,那就更好了。医生一本正经地警告,黄羊、斑头雁、赤麻鸭,那可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不允许滥捕滥杀的。尊敬的医生,你可真是书生,现在人都快饿死了,你说该先保护谁?谁的命更重要?你就是发慈悲,也得看看时机地点啊。老田的脸色比天色还阴沉。

有几名队员也拿白眼翻医生。这一路走来,朵拉已经分明看出,医生在众人中间,越来越像个异类,大伙起初对他的尊敬,已经有所变质,而他,却似乎毫无觉察,或者说,觉察到了,但根本不在意。

老田带着一名队员走了。留守下来的,多数满怀信心,等待老田很快扛回几只飞禽或走兽,大伙敞开肚皮饕餮一顿;少数不相信老田会在这魔鬼都不肯光临的地方能够有所猎获,或者即便有所猎获,还能在大伙饿死之前赶回并与众人分享。不过,两派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实在不行,杀一头牦牛。说到这里,人们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瞟着牦牛的主人。有人已经开始估算,大伙得凑多大一笔钱,才能买下一头健壮的成年牦牛。

何时找到源头,已经不再是关注焦点,吃,上升为中心话题。人们争相回忆着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直说得一片吧嗒口水声。

朵拉半阖着眼,靠在背囊上,尽力延续肚子里那块压缩饼干带来的能量。耳边五味杂陈的声音,让她真想立刻再吃一块。她咬牙强忍着。她发现,这实在是一种要比忍耐饥饿更为困难的忍耐。属于她的那份压缩饼干只剩下三块了,新的食物还不知道在哪儿奔跑或者飞翔,她不敢再轻举妄动。现在的她,跟刚上高原时不同了,胃口大得惊人,每顿吃得像个最棒的男劳力,以至于有队员半真半假地冲她发火,嘿,丫头,你吃那么多都上哪儿去了?看看你干的那点活,简直是糟蹋粮食!

吃上说绝了,话题又转了风向。有人开始抱怨,光找一个源头,老田就把大伙折腾得如此够戗,别弄不好,还没真正见了水,这片高原就成了这趟漂流的滑铁卢,给弘扬民族精神的声名蒙羞,也给国际漂流史留下一个天大的笑话。有人在嘟囔,快别提什么弘扬民族精神了,一提这词俺就牙疼,俺本来就是想跟着到河里划划船玩一趟,顺便还能出上一回名,回去领导一重视,八成就不用天天跟那血糊哩啦的肉案子打交道,能找个办公室坐坐,端端茶杯捧捧报了,要早知道这么个法子瞎折腾,那俺可就不来了,俺那位置,还有不少人想占呢——不光俺们一家人,俺爹俺娘俺老丈人一家子,这都多少年了,吃肉不花一分钱。有人在下结论,看来这老田也是徒有其表,豪言壮语唬人本事不小,谋划能力却大大欠缺,连找向导都找个嘴上没毛的小子,真不是当头儿的料。有人干脆提出,不行了等回头大伙投票民选一下,看谁有能耐重新竞争上岗,谁也不能说这头儿就成了山大王,就成了终身制。有人跟着敲边鼓说,要不再选一两个副手辅佐一下老田也行,他老田虽说是筹集粮草招兵买马拉起了队伍,可这也不等于他的智慧就一定在众人之上,他的决定就个个英明盖世,别人只有屁颠屁颠跟着追随的份儿,集体领导总比独裁制好,要顺应历史潮流嘛。

话题越说越敏感,基本处于沉默状态的拥护老田一方叫嚣起来,你们这帮坏良心的,老田去给你们找吃的,你们倒在这儿使心眼,搞阴谋,有本事当老田面倒坏水啊,一窝孬孙!王八蛋!另一方不甘示弱,好小子,你骂人,大爷一不反党二不反社会主义,大爷有言论的自由,大爷是你随便骂的吗?想找打是不是?

一时间,咒骂与唾沫横飞。幸亏肚里热量不足,双方只是挥挥胳膊动动嘴。

这一路,朵拉早已见惯类似这般场景。她继续半阖着眼养神。她从眼缝中留意到,一直坐在靠近帐篷口处没有加入舌战的医生,注意力似乎被外面的什么东西强烈地吸引着。他不时掀开一角门帘,朝外张望一番。等到众人挥霍够了剩余精力,一个个钻进睡袋打起呼噜来,他一头钻了出去。

朵拉立即爬起来,毫不犹豫地跟踪上去。

医生步伐坚定,像是有着明确目标。朵拉蹑手蹑脚尾随着,小心地保持着一段自认安全的距离。医生头也不回,看起来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脚步。

朵拉朝远处眺望,试图寻找医生眼中的目标。但是,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地上,偶尔跑过一只鼠兔,途中停下来,瞪着圆溜溜小黑豆一般滑稽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们几秒钟,旋即,一纵身,又钻进积雪下面的某个洞穴,只留下一串浅浅的爪痕。

医生始终昂着头向前走,那模样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鼻子。不时地,他会停下来,向前方凝神张望,像是在调校方位。这时,朵拉就会急忙蹲下,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尽管她明白,蹲下或者哪怕伏下,也无法真正隐蔽自己。但是,医生竟然一次也不曾回过头来,朝后面望上一眼。好几次,她忍不住好奇心,几乎就想追上他,问他这是去哪里,是去干什么。寻找猎物,他没有枪;寻找人迹,这可能性在他体力耗尽以前,连神都难以相信。他行走的背影,是那么鲜明,又是那么令人费解。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一定不会希望有人跟踪。显然,他准备独享发现一个重大秘密的惊喜。假如发现她在尾随,他会毫不留情地赶她回去,摆脱她这个只会增添麻烦的小包袱。

就让谜团慢慢发酵吧,看看最后能蹦出个什么馅儿来。她既怀有几分希望,又怀有几分不安地暗想。

那种对任何事情都无法抑制的好奇心,想必,是一种流淌在朵拉血液里的基因,无论它最终将她引向何种境地,她都从不后悔当初的义无反顾。

当她还是一个十一岁小女孩时,某天,她发现外婆家楼上邻居阿香阿姨,领着一个年轻男人,上了楼。

那时外婆家还在原来的老里弄住。那个地方,那个地址,直到它被拆毁,夷平,化为新生的一丛丛广厦石林,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像记得自己手上,哪个指纹是斗,哪个指纹是箕。平凉路1695弄103号。她此后漫长人生里,所有可称与传奇有关的发展脉络,似乎都与这个地址,这片地方,有着最为原生的血缘关系。

外婆家和阿香阿姨共住的那种一楼一底一排六户的小洋房,原是解放前日本人为自己纱厂高级职员盖的住宅,照现在的叫法就得叫联排别墅了。解放后,原本一楼一底一户的上下两层,分配给了两户人家。小朵拉听外婆说过,阿香阿姨的爸爸妈妈都死了,一个是谁也弄不清怎么死的,另一个是自杀。唯一的姐姐插队落户到了东北,这样一来,楼上两间房,就只阿香阿姨一个人住着。这在那时人们的眼里,可是少有的阔绰。而小朵拉,就得和外婆、姨妈、舅舅、舅妈还有小表妹六口人,挤在楼下前后加起来总共十四五平方米的一个所谓套间里。套间进门处开在本就很小的后间,外婆、未出嫁的二姨妈和她,住大约六平方米有门没窗的后间,她和外婆睡一张大床,二姨妈睡一张小床,这中间隔着一道布帘,然后,又有一幅更大的布帘,再将这两张床整个一遮,给舅舅一家拦出一条通往前间的窄道。

那是一个充满新奇有趣和无穷诱惑的年代。在日后一次次的回忆中,朵拉从未觉得生长于那些日子里的生命,有什么局促,有什么压抑。在那被层层布帘分割的空间里,她成长得聪明、健康,学会了一切该学的,懂得了一切该懂得的,以及一些也许还不该在那时懂得的。

在小朵拉那时印象里,阿香阿姨大概是有什么毛病,跟人说话总是少气无力的样子,一只手还常爱捂着胸口,所以不用去上山下乡,只在街道加工厂织手套,那种劳保用的白纱线手套。但让小朵拉佩服的是,阿香阿姨的毛病又丝毫不影响她对摩登的热爱——哦,摩登,小朵拉是多么喜欢这个词,在她那时小小的脑海里,对摩登这个词最好的解释,就是外婆收藏的旧杂志上穿着细细的高跟鞋和考究的旗袍,化着精致妆容的美女,就是外婆收藏的旧照片上同那些画片上的美女一模一样的年轻时的外婆;这些“封资修”,通常总是躲在阴暗的角落,只偶尔在晴好的天气里,壮起胆子从外婆的箱底溜出来,透一透干爽的空气。

追求摩登的阿香阿姨,只要不是上班,节假日出门,总会打扮得比别人多点花样,比如翻出外衣来的衬衫领子,要比别人的多一道白色镂空花边;到了夏天,短裙下面一定会露出一段膝盖,风一吹,白白的大腿晃得人眼睛睁不开;当然,最不可少的是,她身上总漾着一股让人头晕的香气。那不是花露水的香气,花露水外婆家有,洗完澡小朵拉会拿来抹一点,她的小朋友们家里也都有。阿香阿姨的香气是独一无二的,让人闻了会头晕,会忘记一切,只想跟着她走,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那种香气就是“资产阶级的香风毒雾”吧。

阿香阿姨基本上是独往独来,除了跟外婆打打招呼,偶尔说两句闲话,跟其他邻居从不交流。当然,这并不妨碍左邻右舍背后拿阿香阿姨当话题,彼此交流。

直到小朵拉成长为大朵拉,她都一直清楚地记得,那天阿香阿姨带来的那个年轻男人的脸色。那就像一种最薄最细的白纸,白得透出青光,一种让人联想到绝望的青光。是的,正是那张脸,让小朵拉第一次对绝望这个词,有了最为强烈的认识。

那个年轻男人就带着那么一张青白的、绝望的脸,不出半点声息地,随着阿香阿姨飘上了楼。接下来整整一夜又一天,没再见阿香阿姨和那个男人下楼。小朵拉站在房前小花园里,朝楼上张望。整面的落地长窗,让厚厚的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她感到了十二分的担心,当然,还有对窗帘后面情形的十二分好奇。

通往二楼的木楼梯老旧不堪,时常在无人走动时,都会发出一阵吱嘎声。小朵拉脱了鞋,蹑手蹑脚上了楼。

楼梯尽头那扇门,和楼下外婆家一样,关上后可以从外面挂一把铁锁。如果阿香阿姨不在,门上就会有一把铁锁,和外婆家一样,也是永固牌的( 她那时总按照她习惯的顺序,把它叫做固永 )。但是这会儿,锁襻上没有“固永”。她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显然,从里面插上了。她在门上找来找去,终于,让她找到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这种小日本式样的房屋,门都是胶合板做的,隔音效果极差,上锁也只是形式,随便是谁,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将门板一脚洞穿。不过在那个年代,似乎还没什么人,有兴趣想到这一点。

小朵拉将眼睛凑上缝隙。但是,除了昏暗,什么也看不到。她似乎听到一些喘息,又似乎听到一些呻吟。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攫住了她。她感到了恐慌。她不敢再听,但又很想再听。她在想是不是要赶快告诉外婆,喊警察叔叔来救阿香阿姨。“一双绣花鞋”、“绿色的眼睛”,那些从表哥和邻家阿哥们口中听来的恐怖故事,接二连三从脑海里冒出。她紧张得喘不上来气,她准备逃走。可刚一抬腿,身子一晃,就撞到了门板上。她的心差点跳到地上。她吓得立刻脸朝里紧贴墙壁,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遁入墙壁,从现实世界里消失。

一定是心跳声太响了,她根本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就突然感到自己两脚腾空。一双大手拦腰抱起了她。小姑娘,这里不好白相,还是到外面去白相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吹进耳朵,随即,一张湿漉漉热烘烘的嘴,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

她后来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楼下的,她也弄不清,自己口袋里怎么会多出一把“大白兔”奶糖。

那天晚上外婆感到很奇怪,说她平常洗脸跟花猫一样,胡乱画几下就完,今天怎么那么没命地洗了又洗,脸皮都快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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