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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1)

中午,通常是我一天里生物钟最低潮的时候,但为了一份菲薄的红包,不得不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有岌岌可危的耐心,端坐在一个新书发布会上,听一伙评论家胡言乱语。这帮同样吃了人家嘴软的家伙,正把一本江郎才尽的名家庸作,吹捧为开拓新体裁的盖世杰作。

一道隐隐的刺痛,在后脑某个部位生出。

手机响了。是特娜。

蒙地不见了!

隐痛瞬间放大,扩散到整个头顶。

我慌忙冲出会场,追问特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说,她一早去菜市场买菜,一个小时后回来,就不见了蒙地。开始她想,他大概是去近处遛弯儿了,可一直等到把他指明要吃的牛尾汤炖好,还是不见人影。她生出不妙的感觉,去翻那只平时放零用钱的抽屉,发现里面的三百多元钱不见了。

他也许只是出去逛一逛,再等等看,别太着急。我一面安慰她,一面手心直冒汗。不光是钱,还有衣服!特娜尖叫着。她说,她正在翻查衣柜,发现少了他的一件夹克,一件毛衣,还有两条长裤,两件衬衫。我说怎么这么怪呢,以前他并不特别爱吃牛尾汤,可昨天他却说,今天中午一定要吃牛尾汤。现在我才明白,他一定是知道牛尾难买,好让我在市场里多耽搁会儿,给他腾出足够的出走时间。噢,上帝,那只蓝色旅行包也不见了!

知道带上衣服就好。我尽力安慰她。可是他没带药!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一面安抚特娜,说我这就出发去寻找蒙地,一面翻出两粒止痛片吞下。出门办事,只要中午无法躺下休息,我就一定得随身备上几粒止痛片,再不就得是一杯含有咖啡因的饮料。西医说,你这神经性头痛,没什么特效办法,只能靠自我调节,注意休息,情绪不要激动。中医说,你这是脑供血不足,不多加小心的话,将来年纪大了会有麻烦。直到此时,我才有所领悟,为何当年初到高原,我的反应要比绝大多数人严重得多。这些从我年轻时起就不甘寂寞的神经和血管,怀着锲而不舍的意志,在我走下那片高原之后,仍旧不时向我显示它们的存在与活力。我猜想它们总会有一天,向我挥出致命的一击。偏瘫,或者痴呆,这两种结局的丑陋性不相伯仲。不止一次,我在头疼发作剧烈躺在床上大半天不能动时琢磨,未来采取哪种自杀方式更为容易,体面。比起死亡,我更害怕的是,失去尊严。

对付完头痛,来到西客站。

找到车站派出所,没有任何收获。好心的民警小伙子指点我,可以到火车站播音室播一条寻人启事。我谢了好意,却不打算实行。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我走遍了每一间候车室,仔细打量每一排面孔,每一群面孔,每一个面孔,然后,从头再来一遍。

再次走进标明有一趟西行车次的候车室。人不多。开往西宁的列车,要在凌晨2点23分才发车。

挑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隐约传来一声汽笛,心头不由一颤。这声音很久没听到了。自从来到北京,出行时我再没选择过火车。实际上,我压根儿就很少出行到这座城市之外。我害怕听到这种鸣叫声,就像是害怕埋葬于千年冰雪之下的青春,在这声呼唤中醒来,向我扬起招魂之幡。

闭上眼,深呼吸,让感伤一点点稀释,让身体一点一点放松。汽笛声渐鸣渐远,疲倦一重一重涌来。当年那个叫朵拉的女孩,疲惫不堪时,能够在任何地方躺下,无论是洁白松软的雪地,还是正值解冻的泥沼。在她身上,始终具有一个流浪汉一般的素质。虽然历经了二十年,这种素质,仍然深深植根于她的肌体,不曾死灭……

哎,你的包掉了。矇眬中觉得有人碰了我一下。睁开眼,发现一个男人正捡起我掉在地下的皮包,放到我膝上。

对面座位不再是空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女孩,既突兀又自然地坐在那儿。

中年男人一顶宽边毡帽,一头披肩乱发,一把同样蓬乱的连鬓胡须,掩得两只眼睛几乎看不清藏在何处。女孩子不是美人,眉眼却还干净,脂粉不施,一头褐色长发高高束在脑后,手腕上套着一串彩色珠子。两人脚下,各放着一只登山包。

那男人低头去翻随身的挎包。他会翻出一张大饼,或者一只熏鸡,要不就是一瓶酒,和他身边的女伴共享,然后,一人再来上一支劣质香烟。女孩子应该会抽烟,瞧她那手指,天生就是为潇洒地夹上一支香烟而生的,瞧她那嘴角,天生就是为了风情万种地吐出一串烟圈而生的。我望着这两人胡思乱想。经过一阵短暂的小盹,我的大脑已得到了有效的休整。

男人翻出的却是一个笔记本。他翻开一页,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去看着,片刻,抬起头,不无崇拜地望着男人。写的有那么点意思啊。你是干什么的?靠写诗吃饭吗?

我这才发觉我的判断出了错。

不,是替人打官司的。这回答让我跟那女孩同样感到意外。律师?写诗?这听上去可太不搭调了!一个是绝对理性,一个是极其浪漫……嗯,看来,你是个具有多重性格的人,你不满足于自己的社会角色,你的内心时常处于躁动当中,渴望造反,渴望颠覆,渴望过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扮演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物!碰上你这样的人,可真真真是太有意思了!女孩伶牙俐齿地下着论断,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看得出,她是时常会为自己如此聪明过人地下结论而洋洋得意。

你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啊。大胡子既有些小小的得意,也有些难以掩饰的尴尬。他不自然地瞟了我这边一眼。

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么个有意思的人物,想不到这趟出门运气这么好。接下来的一路,咱们会聊得更有趣的,说不定,你还会为我写一首诗,甚至,不止一首诗,对吗?女孩直视着大胡子,糅合了世故与天真的眼神,具有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挡的架势。

大胡子没再说什么,接过写着诗篇的本子,收好,又朝包里摸索。这次不是另一本诗集,而是一杆烟锅,和一只烟袋。他从烟袋里挖出一撮烟丝,朝烟锅里填实,点燃,吧嗒起来。女孩看得两眼发直。

我有两个驴友,前两天已经在西宁等我了。本来,我们约好是要一起向上走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这会儿就告诉他们,我不跟他们一路了。从现在起,我要跟你形影不离,浪迹天涯。你不会对我说不吧?女孩的攻势凌厉得迅雷不及掩耳。她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大胡子盯着脚下的旅行包,继续吧嗒着烟袋,既不急于响应这一热情胜火的建议,也不急于阻止女孩的激动举止。我眯起眼,装出继续昏昏欲睡的样子。

整个候车大厅都陷于一片昏睡之中,除了对面这一男一女,除了我。

难道,你不欢迎这场飞来横福吗?女孩发完短信,毫无顾忌地继续膨胀着胆量。姑娘,我可从来都是独行侠。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面对高原,静静地与自己的内心世界对话。大胡子的胡子慢条斯理地蠕动着。女孩夸张地撇着嘴。哼,孤独是可耻的,孤独者是卑鄙的。既然你能让我分享你的诗篇,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分享一段生命里程?分享只能使你的生命更加富有存在感,使你对这个世界的思考更加多元化。

终于看到大胡子的眼睛在何处了。大胡子显然十分惊讶于这小丫头的巧舌如簧。唔,咱们不是还有二十多小时的旅程吗?我会认真考虑你的主意的。大胡子的孤独终于有所松动。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女孩眉毛一挑。假如咱们的同行之路足够漫长,你会有机会知道一切,甚至,无法从你的生命里抹掉我。

唔……嗯……大胡子忽然支吾其词起来,同时朝一旁闪了闪身子,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神色。

嘿嘿。女孩子忽然也似笑非笑地,瞟了大胡子一眼,身子刻意地朝他再靠近些去。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咱们这段浪漫之旅,只会维持到你脱下这身画皮那一刻,一旦你打回原形,我也换掉包装打回原形,我就会重新视你为路人,对你不会再有半点兴趣。

最后这段话,女孩几乎是凑近大胡子耳边说的,说得非常轻,轻得与其说我是听到的,不如说,我是从她的嘴形、她脸上那瞬息变化的表情上猜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眉梢眼角告诉我,她的内心,绝不如她的外表那么简单,只要她愿意,在接下来的一路同行中,她可以毫不费力地让大胡子溃不成军,此生难寐。

要不是手机铃声的提醒,这场胆大妄为的勾引秀,让我几乎忘了,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不出所料,又是特娜。问我在哪儿,要我别太辛苦,今天没结果就算了,还是赶快回去休息要紧。我一面朝候车室外面走,一面说放心吧,我已经报了警,现在正在回家路上。她说都这么晚了,别再往回赶了,不如就近上她那儿休息。我说油油饿一天了,我必须回去喂它。

她嗯嗯着,却又拖延着不肯挂机,我只得说,我要进地铁了,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在里面效果不好,待会儿出了地铁再给你打过去。

刚出候车室,手机又响了。看来今晚特娜是不会让我安宁了。我感觉自己完全像是一只被人套住了脖子的旱獭。我恼火地看了看号码。

是个陌生号码。警察?我连忙接通。

是一个南方口音的破喉咙男人。那男人声称,他那儿有个吃了饭不付钱的客人,假如我能为那人付钱的话,他就不报警。紧接着,我听到了蒙地的声音!

蒙地说自己在一家小饭馆里,说本来身上是带着钱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我急忙让老板再接电话,问明饭馆位置,要他千万稳住蒙地,我这就过去。

打了辆车,七拐八绕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位于城西北方向一条小巷里的那家小饭馆。

店堂里灯火通明,却连桌子底下都不见一个人影。喊了好几声,一个黑瘦的小个子,才气急败坏地从外面跑进来。他紫涨着脸,冲我大喊大叫。他跑了!这个无赖,趁我上厕所的工夫,跑得没影了!你来了就好,这是他欠的饭钱。那小个子冲我挥舞起一张小纸条。我拿过来一看,那上面写着一碗榨菜肉丝面的价钱,十二元。

没钱付饭钱还不算,还唠叨个没完,说自己是道德高尚的人,说自己讲情义,守信用,希望我最好再借给他点钱,他有重要的计划要实现,钱他迟早会还的。哼,他把我当成跟他一样的傻瓜了。是不是精神病院大门没有关紧啊?从哪儿跑出来这么个傻瓜。我跟他说,要么你赶快付饭钱,要么我就叫你朝警察借去。安徽口音的小老板,像块拧不干的脏抹布,滴滴答答个没完。我扔下十二元钱,强忍着,没朝这家伙脸上甩十二个巴掌。

夜里十一点多,我孑然一身回到街头。

灯火阑珊,行人寥落。我站在一条小路口,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一辆出租车放慢速度,驶近身边。我朝司机摇摇头。

远处的轻轨桥静静地卧着,不再发出半点喧嚣。我望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猛然意识到,末班轻轨已经结束了,末班公交也早收了车。

暗的街道散发着凄凉的温柔,夜的都市伸展仁厚的胸怀。无论行迹多么可疑,无论心怀多少创伤,这密布的城市肠道,都可以吸纳一切,消化一切。身无分文的蒙地,再去火车站已经毫无意义,只能在街巷间游荡,或者栖身某个立交桥下的角落。运气好的话,碰到巡警盘查,问出我的电话,联系上我,我再去把人领回。这是我能想象出的最好结果。

我拖着胀痛的腿,一步一瘸地走着。一年前,左腿发作过严重的带状疱疹,至今还留有一走长路就作痛的后遗症。肚子里传出鸣响,但我置若罔闻。此刻,我只想躺下。无论肮脏的角落,还是洁净的睡床,只要能够放平,能够闭上两眼,所有的牵挂和忧伤,所有翻不过去的门槛跨不过去的沟壑,就都可以抛到脑后,统统让它们见鬼。

远处的建筑物浮在昏黄的雾霭般的微光里,显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蒸腾着,要离开地面。这感觉让我一时间觉得,自己也会从这街道上蒸腾而去。

街对面恍惚飘过一个人影,像是蒙地。大喊了一声,那身影突然又消失不见。我怔怔地望着那个方向,想跑过大街追上去看看,但心里其实也明白,那不过是个幻影。

亲爱的蒙地,这里曾是你生长的城,可我知道,这里从来都不是能留住你的心的城。我知道,你的热爱,从来都不曾交付给这里;我知道,你降生在这里,只为有一天要远离这里。这道理,除了你自己,天底下就只有我明白。我还知道,即使终结一生,你和我一样,永远也找不到自己心中想要的那座城!

这城不是你的城,不是我的城。除了重逢,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要留在这座城?重逢之后,我们又会在何时抛下这座城,遗忘这座城?

恍惚了许久,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曾飞升半分,双脚依旧牢牢粘在脚下这座城上,双腿也正牢牢地陷在困境之中。

走到一家24小时营业快餐店门前,腿疼得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实在是一步也走不动了。从这儿打车回去,一百元肯定打不住。一百元,这是个让我心疼不已的数目,这是小区流浪猫整整一个月的口粮费。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阿凯。我恨自己真是急得乱了方寸,为什么没能早点想起他。这会儿,他一定正精神焕发呢吧。拨过电话去,果然,说正在北影厂摄影棚里,看一个朋友拍片子,这会儿看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我说,我跟几个朋友出来吃饭,他们全喝多了,我不敢搭他们的车走,身上又忘了带钱。

阿凯很快抵达,不过,不是独自一人。副驾座上,赫然坐着麦田。

恭喜我吧,我终于小试牛刀,为自己做了件不错的嫁衣!麦田两眼如炬,暗影也奈何他不得。我写的一个本子,遭到阿凯一哥们儿,一新锐导演赏识,认为我这本子体现了独具视角的人文关怀精神,拍出来一定是一部会引发热议的佳剧,哪怕融不来资,卖车卖房卖祖传宝贝也得拍。

麦田沉浸在彻头彻尾的自我陶醉中。我看了眼阿凯,证实这回他老爸所言不再是乌有之事。

好好,恭喜你大器终于晚成,幸运女神终于开恩眷顾于你。我竭力满腔真诚地奉承他。激励是有效的,麦田继续保持着亢奋劲头,滔滔不绝地叙述起自己为了写这部剧本,如何废寝忘食,殚精竭虑。

马甸桥过了,安定门桥过了,麦田的嘴还没停,开始从描绘戏剧场景转入描绘女主角和导演之间绯闻的现实场景。手机又响起来。还是特娜。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躺下,就总觉得大门在响,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一面应付着,一面想,要是不立刻到她那儿去,今夜我和她,会直到天亮都不得安宁。那么,就让油油独守那只盛满不复存在的往事之箱吧,如果它愿意屈尊纡贵的话,餐桌上还有我早晨剩下的半片面包和小半碗酸奶。

我告诉特娜,我这就过去。

都这么晚了还有约会,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是谁啊?是你那……麦田的注意力终于开了小差。不过,在一个小小的停顿之后,在迅速回味了一下我接电话的语气之后,这次他聪明地让想象力中途来了个转折。达令,在你苦苦寻求真爱的道路上,无论遭遇到何种前景,别忘了,背后还有一双无限关注你的眼睛。那是那是,那眼还三千八呢,价值不菲呢。我强打精神,尽量用轻松戏谑的语气,遮掩内心的沉重。

送完麦田,阿凯立刻追问,是不是你那位老朋友有麻烦了?我猜你今天也不是出来跟朋友吃饭的,你一向没有如此癖好。我简要叙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掉头就朝鼓楼大街方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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