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很迷茫,中学毕业也没能明白,上了高中人变开朗了很多,这事早就给淡忘了,上高三时,爸爸在工地上干活,搭手脚架的时候,从架子上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听到爸爸摔跤的消息,我赶到医院看着浑身是伤的爸爸,抱头大哭,我我边哭便说,“我要休学,我来照顾爸爸”。
爸爸不同意我休学,爸爸摸着我的头说,“我没啥大事,你不要担心,马上高考了,你要以学习为重。”
高考结束后,榜单下来了爸爸看了榜很自责,那天晚上爸爸喝了很多酒,爸爸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我显子啊!你没考好都怪都怪我,要不是我摔跤使你分心,不然你不至于考的这么不理想。”
听了爸爸自责的话我哭着跪在爸爸面前,忏悔着说,“是我不好,我在学没好好学,还老是贪玩,”爸爸打断了我的话,把握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爸爸苦笑着说,“你的性格我了解,你别安慰我,你打小就聪明,别人累死累活的学不好,你上课睡觉,跟老师对着干,但每次都是班里第一”。
我怎么解释,爸爸都不听,他还是不停埋怨自己,这个暑假我都是在愧疚中度过的,考虑了很久我不打算再上学了,我将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可爸爸却死活不同意,爸爸有些生气的说,“如果你不上学的话,就代表你不原谅我,如你不原谅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说完爸爸扭头跛脚就走了。
我知道爸爸是不想我有太大的压力,所以把我没考好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爸爸被灯照出的的影子,随着远去脚步,爸爸越拉越长,越来越高,透过晶莹的泪珠,看着爸爸的影子,“跟树一般高大,继而比树高,继而跟山一样高,继而比山高。”
第二天妈妈偷偷的跟我说,“你爸昨晚哭了,”听了妈妈的话我慌了,在我心里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以前说过,“男人流血,不流泪,”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后,我就没有见他落过泪。
他腿摔断了,在医院手术室,麻醉针一直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手术,他一声都没吭,而且还一直面带笑容,医院院长知道后都很震惊,这种情爸爸他都能笑,而此刻他却落泪了。
我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跑到爸爸跟前跟他说,“爸爸我错了,我愿意去上学,”爸爸听了很是欣慰。
暑假的最后一天,爸爸让我骑着摩托车,带他和妈妈在山里转一转,我们一家人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中午我指着村口的那座山问道,“爸爸这座山抗战时是不是叫,幺拐三,”爸爸说,“是啊!村里的老人都这么说,”我问爸爸,“那山上好不好玩?”
爸爸使劲给了我一个暴栗说,“这可是附近的名山大川,而且是附近最高的山峰,你好歹也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怎么没爬过?”爸爸说着便给我指路,我们沿着环山路,直冲山顶,妈妈找了个阴凉地乘凉去了,爸爸和一起探讨,山中美景。
山脉绵延不绝,树木苍劲挺拔,山因树高,“树因山高而更高”,看着参差不齐的山脉,我顿生万丈豪情,爸爸触景生情感叹这说,“自己没怎么上过学,不然肯定得作几首诗来祝祝兴。”
说完爸爸一脸微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在含沙射影,可就我这半吊子水平,写个作文自己都读不通,更别提什么作诗吟赋,可看着爸爸一脸热切的眼神,我实在不忍心让爸爸失望,我做足了架势,大步流星向前走了几步,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炽热的空气,憋了半天,憋得脸红脖子粗,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爸爸见我在酝酿情怀,看我的眼神更加炙热了,我想爸爸一定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因为电视剧里面的文人墨客,作诗吟赋的时候也是我现在这种表情,爸爸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又喘了几口粗气,看了看眼前的壮丽山河,便信口胡诌道,“不及景色好,只因正年少。万峰膜拜处,一指苍天小。
爸爸听了我信口胡诌的诗陷入了沉思,然后又是一个暴栗,我被爸爸敲的直抱脑袋,爸爸笑骂道,“只知道争名逐利,这么好的景色都被你糟蹋了,”说完爸爸转身就走,留下独自沉思的我。
这个季节不适合爬山,传说中的朝阳洞,娘娘庙都没又去,下午回去的时候我心情很沉重,爸爸供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却什么都没学好,总感觉亏欠爸爸,想了想犹豫了片刻我进屋拿出纸笔,准备在胡诌一片诗歌,让爸爸高兴。
爸爸十分热爱这片土地,所以我得从这方面入手,但是附近的名山大川我都没去过,而且很多地方都被传的神乎其神,现在又没有时间去考究,所以只能听信谣传了。
当爸爸知道我要写东西,而且看我摆足了架势,便对厨房里的妈妈叫道,“晚上炖只老母鸡,给儿子补补,”我一边流口水,一边对看着爸爸说,“使不得,使不得,”爸爸白了我一眼说,“看看你口水都流到桌子上了。”
我嘿!嘿!发笑,其实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因为吃的口水流一桌呢!但为了逗爸爸开心,我故意赶忙用袖子,在桌子上隔空抹了好一阵,爸爸被我逗得哈哈大笑,爸爸边笑边骂道,“瞧你那没出息样。”
跟爸爸这么一打闹,顿时感觉有了头绪,我不干耽搁赶忙奋笔疾书。
渭水之澜,商山河畔。秦岭麾下,分外壮观。亭宇楼阁,十分鲜明。山顶庭院,矗立青山。傲视丹河,风清云淡。
清水一湾,淡淡茶茧,分外甘甜。十里丹江,盘据山间。夕阳洒至,侧目观之。斑斑驳驳,宛如星汉。
风起波澜,微抚心间。丛林玉翠,波波澜澜,荡漾心田。
细雨入竹,生机盎然。清雨淬茶,花香淡淡。
坐岭望峰,犹如盘龙,层叠不穷。炊烟袅袅,尽收眼中。河如玉帛,嵌入地缝。丛翠灌竹,归隐山中。
乡间小路,小草边生。微微细风,触散炊烟,荡罩山间。坐立山峰,如仙如梦。
峡谷奇观,秀色可餐。红叶旁边,瀑布悬挂,如诗如画。秋冬时节,细沙轻挂,又如冰渣,难分真假。
水月洞天,犹如仙壑,匿于天涧。奇石秀水,侧山两颊,宛如仙闸。闭目思之,绕山而下。
奇寨生龙,独居山峰,瓦阁屏风,雕龙琢凤,闯王阁门,褒慰英魂。
朝阳洞观,深不可测,许穿三泉。
游子游此,听之谣传,分外惊叹,隋唐乱世,何来三泉。
备烛半框,前去洞观。几经周转,洞窟以远。洞内奇观,忽明忽暗。羊肠盘绕,顺势攀岩。烛火将灭,马上更换。周而复始,终得出山。悠悠丹水,缠绵不断。饥而饮之,口口甘甜,捧腹大笑,山泉三泉。山非三也,感慨万千。
微风淡淡,清香怡人。茶花献媚,思绪消散。顺风迎之,耳目新鲜。悬挂瀑布,庭宇吊兰。花香不断,小幽茶园。
负手前去,坐于庭宇。轻拂茶盏,余温犹存。拨挑杯詹,丝丝清淡。遇风不散,清香茶泔。顿感泪汗,浸湿杯盏。
朝阳洞中寻三泉,亦遇三泉便得仙。山泉冰冷惊浮梦,品茶论道不羡仙。
爸爸一遍一遍地,看着我写的东西,眼睛微红,骂了句,“华而不实。”然后把那张满是墨迹的小本子,用布包好,锁进了抽屉。
我的大学在昆山,为了给父母减少负担,我寒暑假基本都不回来,对家乡的记忆,也停留在了大学以前。
回忆了这么多往事,我面如死灰,看眼前的一座座山,感觉它们像一个个年迈的老人,当远方游子归来时,“他们已经风烛残年,面目全非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爬起来不顾一切的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下了山,我冲到赵家,见赵乐一家人,在悠闲的吃年货,我跑到赵乐跟前说,“我要回去,送我回去。”赵乐看了看我说,“不着急,你把伤养好再走也不迟。”
赵乐的话激怒了我,我冲赵乐吼道,“你送不送,不送我自己走。”赵乐看着我哭的满脸花,二话不说,赶忙去开车,赵可可拿了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递给我我,我没去理会她,大步流星的去提行李,赵可可也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劲,赶忙帮忙,赵可可的爸妈也赶忙过来打下手。
赵可可没有顾及家人的劝阻,一股脑跟着我钻上车,我没心思理她,车子很快过山了,赵乐开车技术很好,车在盘山公路山一上一下,忽左忽右,有种游乐园过山车的感觉。
村口的山脉透过车窗,映入我的眼帘,看着这座山泪水忍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流,从那一晚以后,“爸爸比树高,比山高,”可眼前的树不高了,山也不能因为树高而高了”,眼前的山脉,“蓬头垢面,千疮百孔”,山脚崩塌,裸露出森白的背脊,犹如花甲老人,”树不高了,山不高,“爸爸还高吗?”
赵乐扭头问我,“怎么走,”我指了指泥泞的道路,他看了看满脸是泪的我,急忙加快了行驶的速度,赵可可用力的握着我手以示安慰,我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车子进村离家还有二里地,就见几个人头裹白布的村民往村头走,见村里人披麻戴孝我两眼发花心慌不止,我赶忙让赵乐停车,赵乐将车子停稳我拉开车门,一下自从车子上栽了下来,几个村民赶忙上来扶我,我起身向村里人问道,“请问村里谁家做喜事”,陆家老头,四个字犹如晴天炸雷,我脑袋一阵眩晕,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边说我便往车子里钻,赵乐见形式不对,赶忙开车,突然开动的车辆差一点碾压到了上前说话的村民,村民往后一个趔趄,吓的一屁股了做在了地上。
车子刚过外婆桥,就听到鞭炮噼里啪啦的爆响声,然后又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顺着声音,向家门口望去,只见家门口支着的了一个个挽联,屋里屋外人头攒动,车还没停稳我便夺门而出,我扑到灵堂,跪在香案前心碎欲绝哭道,“爸爸,儿子不孝,儿子不孝,我回来晚了,回来晚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一把揪住我,愤怒的把我往地上一推,指着我的鼻子喝道,“装,装,现在来装孝子了,你爸生病的时候你跑那里去了,”老头一边说,一边愤怒的用脚踹我,旁边的几个看不过去的也过来帮忙打下手,我被围在中间,大家七手八脚同时开工,赵乐和赵可可,赶忙上来拉架。
旁边的人把愤怒的将他们推到了门外面,赵可可急的满脸是泪,赵乐情急之下大吼了一声,“再打我报警了,”听了这话,有几个村民们提手鲁袖子,就要打赵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