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谷小亮一声惨叫,在自己的胸前来回揉搓着。
“对不起,对不起。”山下慌忙道歉,“你怎么了?”
“没事,你的胳膊杵到我的……我的胸了。”
“凶什么?”
“不是凶,是胸,胸脯。”
山下懵懂地看着谷小亮,慢慢地把手伸过去,按在谷小亮的前胸,“这凶?”她瞪着眼睛。
“不是凶,是胸脯,就是乳房,乳房你懂吗?”谷小亮急得就差点把手伸到山下真树子的胸部了。
出租车司机和山下两个人听了谷小亮的话,一齐大笑起来。
“行,兄弟!你连乳房都有了。”
谷小亮说:“真没辙,话都说不利落还大老远跑中国来,这不是作吗!”
“我的汉语确实不好,不过这次回日本以后我会加倍努力地学,学汉语。”山下真树子说这话的时候,良久地看着谷小亮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谷小亮似乎看出点儿什么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前的这个日本女孩看他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这种眼神。
到了红桥门口,付钱的时候,司机找不开山下递过去的一百块钱,转身问谷小亮:“哥们,你没零钱啊,我这确实找不开。”
“哎,”谷小亮小声嘀咕道,“我这是图的什么呀,搭着时间和劳力不说吧,还得搭钱!”说着话,把四十块钱递给司机,“撕张票。”
“你就偷着乐去吧,这女孩对你不错,日本的女人多温柔啊!”出租车司机一边把车票递到他手上一边小声说道,“世界上最好的三样东西你就占了两样。”
“最好的?什么?”
“中国的美食,法国的房子,日本的女人。”
谷小亮嘟囔着“扯淡”,跟着真树子一起进了商场。
真树子打算买些珍珠和手工艺品带回日本,谷小亮正想着带她直接上到二楼,买完了东西好早点回家,没想到真树子在卖手表的柜台前转来转去地不肯离开。
谷小亮一连打了六七个喷嚏,眼泪也刷刷往下掉,隔壁吹过来的海鲜的腥气味儿实在让他有点吃不消,他对这股味道过敏得厉害。趁着山下真树子挑手表的功夫谷小亮跑到门口去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再跑回来的时候真树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跟柜台上的人一打听,真树子已经上到二楼了。
谷小亮跟着电梯上到楼上,远远地就看见真树子伸长了脖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他,“嘿嘿,我让你多找会儿。”谷小亮一边嘀咕一边在一排靠椅上坐下,闭目养神。
过了五六分钟,右前方传来了一阵阵的哄笑声,恍惚听见有人说了一句“让丫小日本给你舔干净喽”,谷小亮赶紧站了起来,小跑着往人堆里奔了过去。
“你要是我们中国的友好邻邦,今儿这事也就算了,你说句对不起,哥们儿也不难为你,你们当年占我山河杀我同胞,最坏就是你们日本人了……”一个30岁左右的胖子指着自己白色衬衣上的一片污渍,站在人群中间憋得脸通红,在他对面,山下真树子手里攥着一个可乐瓶子,耷拉着脑袋都快哭出来了……
谷小亮刚要凑上前去说上两句,中年胖子猛的转过身用手摸了一把屁股,“你瞧瞧,你瞧瞧,连裤子上都是,我媳妇前几天才新给我买的,知道的人家说这是你给我洒上去的可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月经了……”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真树子弓着腰连连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愿意赔偿……”
听到“赔偿”二字,胖子像被电到一般,像个法西斯似的在空中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我告诉你,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你们首相叫什么来着?”他拍着脑袋问周围的人,没人接他的话茬儿。他又转身对着真树子,“甭管叫什么了,我今天就问你,你们那首相他凭什么说钓鱼岛是日本的!连你们日本岛都是我们中国的,你们的文字,还有你们的服装,那都是从我们中国传过去的……”
人群中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哥们你喝多了吧,扯那些没用的干吗,人家不就弄脏了你一件衣裳嘛,听你嚷嚷了十几分钟了,没找你要精神赔偿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