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王翦停止了擦剑的动作,回过头来惊讶的看着王贲。
“是,公父。我亲自去看了,也专门命人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去做了一遍,确实能从盐矿中取出精盐。”王贲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盐。
王翦用手沾了些放入嘴中,咸的发苦,却无异味。眼中爆出一道精光:“无毒?”
“我叫医师看过了,无毒”
“这可是天佑我大秦啊!那人于我大秦也有大恩。你说他只要你给他打野味?”王翦喝了口水,“你说他只有十四岁?那他可是个宝啊……或者说这是个聪明的人啊……”
“……”
“怎么,不明白?……制盐之法于我大秦是极其重要的,而他却只用来换些可有可无的吃食,那说明什么……”
“他不止只有制盐之法,他还有很多东西!而且比制盐之法还要重要!”
“嗯……”王翦点点头,又问,“可查清他的来历?”
“查不清,”王贲摇摇头“据兵士所说是在崖底发现他的,而后我又派人前往崖上探查,只发现那崖上有大量搏斗的痕迹和一些特意掩盖的血迹便找不到其他线索了……而他则是得了失魂症亦查不出什么,。”
“那你感觉他怎么样?”
王贲沉思了一会,才道:“贵气逼人,直入骨底。即使是公子成蛟也有所不及。非是隐世之人与普通世家所能育……”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他很像一个人。”
“谁?”
王贲比了个口型,却并未说出来,但这并不碍于两父子的交流。
“当真?”
“不敢有假。“……
“将知道他会制盐之术的人控制起来,还有那些帮忙制盐的人……不得泄露丝毫。军队里那些一直未除的细作,明日就全部除去,至于吕不为的人的人……能瞒就瞒,不能瞒就借口除去……”王翦呼了口气,气势缓和下来“明日叫他来见我。”
“诺!!”
“去帮他打野味吧?”王翦突然说。
“公父?”
“你不是答应过他吗,人无信,则不立。去吧。”王翦叹了口气……
“诺!”
王翦挥挥手,让王贲退下。四周便又恢复了平静。王翦静静的坐着,手指却在不停地摩擦着桌面。他的思绪飘得好远好远。
秦真,制盐之法,都很好,却出现的不是时候。一下子把他与秦王布的局都打乱了。
在王翦眼里,秦真,确实很聪明。现在秦王还在成长,政权几乎都在吕不为手中,国内局势极不稳定。若在这个时候,秦真用制盐之法,大量所求的话。就只能证明他没有别的东西了。那么王翦就只会选择将他悄悄杀掉,然后在一个正确的时间,派一个信得过的人,献出制盐之法。但秦真的身世,与所要之事,便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似乎,他需要重新布局了。…………………………………………………………………………………………………………………………………………………………
秦真很饿,他正到处在找吃的。
王贲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却留了两个辅兵给他。
一个叫王大,一个叫王二。都是王贲家的家将。
秦真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个是被派来监视他的。他也不怪王贲,毕竟他的确有点来历不明,在这细作满天飞的年代,多加防范没什么错的。
但这也不代表秦真就舒服了。
哪怕秦真年轻时被监视惯了,但依旧十分讨厌这种感觉。好在这两个家伙在明面上还是得听秦真的命令,让秦真不至于事事亲为了。
孙林被叫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独留着秦真和两辅兵到处乱转。
但其实军队的伙房里还是有东西吃的。只是当秦真看着那扒着很多苍蝇的肉时,就顿时没了胃口。
这时又正直春冬交替时节,军队里基本算得上植物的也就只有大黄豆了。
但吃了几天的豆羹,让秦真实在没有再煮豆子吃的想法。
这让秦真很茫然。最后,他也就想到了做豆腐。但做豆腐之前,还要将豆子泡一整天,才能磨。但咕咕叫的肚子明显等不到明天。唯一寄希望的也就是王贲的野味了。但显然这不靠谱。
“你们去帮我买只****?”最后秦真只能求助于两辅兵。
两辅兵听了他的话明显翻了个白眼,那表情在秦真解读来就是说——早这么干不就没事了吗,害得我们到处跟着你转圈。于是他就又加了一句,“再帮我寻个磨盘回来。”
“…………“
在这样的事上,王大,王二,充分表现了他们的效率性。在秦真找了个桶,泡了一整桶豆子时,他们就带走几只公鸡,用车拉着一个大磨盘,还有……一只野猪和雄鸠鸠,气昂昂的王贲……
王贲显得比之前见的还要精神,威武。
但饿了两小时的秦真明显不想再笑脸理这货了。吩咐了两辅兵把鸡清理干净,又叫两辅兵找香料,七七八八的杂活全都交给了辅兵干,自己就在一旁盯着,时不时还摸摸肚子,唉,好饿……
待一切都弄齐了。秦真就掌勺了。
其实秦真也很久没做过饭了,手艺也生了很多。但耐不住自己也做过二十几年的菜,稍微想一想还是能想得起一些的。
哪怕……做第一只鸡的时候炒焦了。但总是能赏给辅兵吃的,虽然王贲一直在瞪他……那眼神里有点无奈,有点生气,有点想吃,还有……狠铁不成钢?
什么鬼?这货恨的什么铁,成的什么钢。不就没给你吃吗?至于吗?
秦真郁闷了一下,就开始做第二只鸡。
放油,放香料,再放鸡肉,放盐还有……好吧,没味精,也没酱油。再焖一段时间,就可以出炉了,
秦真做不出原来那种味道了,但这在只有“猪食”的大秦,就已经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了……
“先生,给我吧……”秦真还没开吃,就见着王贲巴巴的看着他,却见着他的嘴角还沾着油渍,显然他是把两辅兵的鸡给抢了。
秦真嘴角抽了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历史上的一代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