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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玄猫通灵,在野之仙(上)

“我是一名日夜游巡者,负责清理两界的秽物。

我叫陈一道。在出生那年,母亲让人给我打了一把续命锁,名为一道,所以我也叫做一道。这把青色玉石制作的锁,从那时候起,我便一直佩戴着,直至如今。

其实我年幼时的身体一直很差,所以不得不使用许多珍贵药品吊命,大多是来自深山野林的大宝山药。诸如血归、冰**蚧等等。母亲为了吊住我的命,四处给富人占卜解卦,从而泄露了太多天机,以至于后来得了报应。

在五岁那一年,一天寒夜里,风雨如晦。我第一次看见闪电,在闪电划过之时,我开了天眼。

那一天夜里,我看见一个闪着绿光的人影,站在我的床头。吓得哇哇大哭的我,被闻声赶来的母亲扶了起来,在客厅时,我又看见一道隐藏在黑色斗篷内的身影。

“其命如妖……”母亲当时摸着我的眉心,说了一句至今让我不能理解的话。

在第二天,母亲不知何处取来了一道符纸,也是这道泛黄的符纸把我的天眼封住了。

从那天起,我便再没见过阴气秽物。

直到十七岁那一年,母亲离去,在短短两年之内,我经历了许多荒诞无稽之事。

日夜游巡,本该是一些在阳间四处游荡,不得轮回的凶神,因为本身修为的缘故,得以成为阴间藏王等神明的部下。它们是分别于日间、夜间监督人间的善恶的鬼神。

而我,却是例外。

为了让已入阴间的母亲少受些罪,于是我成了一名游走于阳间的日夜游巡。我始终相信,积聚足够的功德,能让母亲下辈子幸福些。

为了成为日夜游巡,我花了十年的性命祭奠,请出阴神以契约。得以成功的原因也很简单,只因我母亲是毛家最后一位天师,她离去以后,我便是南派最后一位抓鬼天师传人。

南派毛家,北派马家。”

---《闻鬼笔录》

……

陈一道如今的身份是一名应届高中毕业的学生。赖已存活的工作,是在一个小酒吧内,当一名钢琴师,听起来也算大气,可也不过仅仅维持生计而已。

陈一道喜欢这份工作,是发自心底的喜欢。这大概也是因为自小时候起,他便一直很羡慕那些会弹琴的小孩,不过当时母亲辛苦,赚的钱不多,别人给的她也不要。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高昂事物的热切。

在陈一道母亲离开之后,他便一直经营着原本的店铺。

一间赚死人钱财的冥店,也就是卖香烛的店铺,也可以唤作香铺。

大概因为邻里街坊也较熟络,所以生活也过得去,他有时间便去学了钢琴,可能因为天分不错,不出两年,便有专业九级的水准。至于店铺,如今陈一道也很少打理,约莫是因为如今的人愈来愈不信鬼神,所以生意相对往常有些惨淡。夜间没事陈一道便去酒吧弹琴,赚些个阳气的钱,也好给自己一份消遣。

“一道,我家最近风水似乎不太好,前阵子’过大海’输了好多,心疼死我了,得赶回头你过去帮我瞧瞧,摆个风水阵什么的。”大腹便便的老板走了过来,端着一杯淡蓝色的酒酿,这是陈一道最爱喝的酒。

这是一杯水果味的淡蓝色鸡尾酒。陈一道很喜欢这个,他觉得这个和饮料差不多,而且更有味道一些。喝多了,翌日醒来也不至于头疼。

至于老板口中的过大海,自然便是赌钱。

“这我可没办法帮你。”陈一道摇了摇头,摊手表示无奈。的确,要说驱鬼他是在行,要说风水阵这门道,他还没接触太多。

“呔,一道,你就帮帮老哥我吧,跟你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要上大学了,考完试打算报考哪个大学?这样,若你帮我做一场‘龙凤’,你大学一年的学费就不用操心了。”老板拍着胸膛保证道。

陈一道听完有些沉默,显然内心也有些心动。

“高考都还有大半个月,我先回家想想。”陈一道没有立刻答应。虽然学费很诱惑,但他也不想夸下海口,毕竟驱鬼容易,摆风水这门道,却深得很,讲究也多。

至于老板说的做‘龙凤’,在南方市井小民眼里,便是瞎糊弄的意思,也有驱鬼的意思。当然,在年轻一代眼中,是属于前者。

离开这个坐立于闹市与寂静交接的酒吧,从冰冷阴森的后巷走出时,天外微微下着雨丝,给蓝灰色调的天空增添几分冷意。

陈一道撑起一把伞,脚踩着水滩,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H市是南方一座相对繁华的城市,与省会G市相比,却是有些差距,不过相对而言,也是一座喧哗热闹的城市。

不过今夜的H市,似乎有些平静,一镜到底尽是冰凉。就连雨声,都是格外的孤寂。

走在一处长直的巷弄之时,陈一道突然微微停下了脚步,站立不动。

“嗯?”陈一道眉头微皱,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特别的气味。

啊!

突然,一声尖叫从巷弄尽头传来。

“遇到抢劫了?”陈一道闻声嘀咕着。

踏踏踏!

陈一道迅速往声源处疾跑过去。如果此刻有人看见他的奔跑速度,恐怕会大吃一惊,这根本不是一个寻常学生该有的速度。

“这……”跑到巷弄的拐角处,陈一道发现除了不远处有一个女子失魂落魄地倒在地面之外,此地并没有其它可疑的事物踪迹。

“喂,你怎么了?”陈一道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脸,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眼神空洞,应该是被惊吓过度,暂时失魂了。

“似乎并不是抢劫,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最为殷实,通常被人吓唬不至于失魂,可能是秽物。”陈一道心中思忖,有了判断。

嗅嗅嗅!

陈一道鼻子用力吸了几口气,仔细闻了闻附近的气味,不过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陈一道目光落在四周,打量了一番,他发现此处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似乎不是鬼怪,如果是秽物,恐怕我的鉴妖镜会有反应。”陈一道从怀中掏出一枚类似怀表状的镜片,一翻开,发现并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空气中,除了微微雨丝带来的声音,并没有其它动静,而且气味也没有什么不对。

“莫不成,是野仙?”陈一道心中思忖,因为他分辨出这显然并不是阴间秽物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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