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蕊拿起桌子上自己的那杯苏打水喝了一口之后，酝酿了一下，问出了一个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认识华瑞的总经理？”
“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张明说的很淡定，抬眼看了看董佳蕊，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端详着服务员刚刚端过来的开胃菜。
“什么生意？”董佳蕊说着话的同时，一直紧紧的盯着张明，似乎是想把他看透一样。
“一起合作搞房地产。”
“哦？住宅还是商场？”
“住宅。”
“具体位置？”
“山水华庭。”
“……”
两个人不断进行着言语上的交锋。
张明回答的很淡定，董佳蕊也越来越看不透了对方。董佳蕊的直觉告诉自己，张明说的是真的，但现实的条件又让董佳蕊不论怎样都没法相信，十七岁，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平日里一点正型都没有……这些在董佳蕊的印象里根深蒂固的东西完全没法和面前这个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个成功人士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张明今天的打扮再配上现在这种前世里在领导身上耳濡目染的气质，相辅相成之后，整体效果真的很具有迷惑性，甚至很多时候，董佳蕊都快忘了对方只有十七岁，不由自主的把张明当成了同龄人对待。
“董老师，换我问几个问题吧？”
董佳蕊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许，在旁人眼里，更像是张明在和董佳蕊相亲……
“能问一下你没结婚的理由么？”
面对张明这个很突兀的问题，董佳蕊沉默了一下，“没遇到合适的人。”
“以前遇到过么？”
“嗯……”
“后来呢？”
“后来分开了……”
“分开的理由是？”
“车祸。”对于张明的刨根问底，董佳蕊并没有生气。
而董佳蕊虽然说的简简单单，但“车祸”两个字传到张明的耳朵里时，张明也不由得愣住了，本以为是个始乱终弃的故事，可没想到，竟然这么狗血……太泡菜了！
“抱歉……”端起面前的苏打水，张明举了举杯，表示了一下歉意。
“没关系。”
话说完，两个人又一次沉默下来。
似乎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董佳蕊想了想，问张明：“你和胡晋月在谈恋爱？”
“算是吧。”
“你们还小。”
“我知道，细水长流不是挺好的。”
“……”没有像往常一样长篇大论的批评教务，董佳蕊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再一次沉默下来。
接连不断的沉默，让气氛也变得很压抑，很尴尬。
之后的饭桌上，两个人不断试图寻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但最后都不知不觉的回到恋爱和结婚上，心里年龄和董佳蕊差不多的张明，觉得两个人有很多共通的地方，虽然两个人生活的时代相差了十年，相对来说，张明前世里接受的压力更小一些……
直到张明结完帐，两个人起身离开的时候，气氛都一直很压抑。
站在门口，董佳蕊单手抱着胳膊，和张明之间保持了两步的距离，身高差不多的两个人互相平视着，身份也似乎不再是老师和学生……
“今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张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董佳蕊不必放在心上。
“你一会去哪？”
面对董佳蕊的问题，张明想了想，虽然打算直接回家，但是要是说出来的话，难免和董佳蕊同路，这么压抑的气氛，还是到此为止的好……“打算再溜达溜达。”
“嗯，那我先回去了。”
“嗯。”
给董佳蕊拦了辆出租车，目送着出租车走远了之后，放松下来的张明忍不住挠了挠头，为董佳蕊悲惨的爱情故事叹了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但想到这句之后，张明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的前世算不算是英年早逝呢？
拍了拍脑门，不想了，站在街边，张明也拦了辆出租车。
开门，上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