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唐志乔!”权述毅朝着他喊过去,声音那么精细,永远不会有嘶吼的爆破。
哥哥寻着声音望了过来,又沿着目光小跑过来。他衣服的左肩上用黑色笔手写着一个唐志乔,可能是要在看到他的人们的眼里同时印上这高贵的面容的他洋气的名字。
三个人的话题依然是个空洞。权述毅面着迎来的哥哥天真地笑着;哥哥站定脚步,向四周扫视着,没有看权述毅,也没有看我。
“你要干嘛去啊?”好没趣的讪语。
“啊?我啊?没去哪,刚要去厕所。”
“上厕所也要那么急?”权述毅没有说话。
“是啊,真想连厕所也不要去了呢,还有那么多事要做,那么多作业要写呢。”……
又是为了好好学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有什么比学习还重要的呢?好像整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了。
是,也该好好学习了,哥哥有他的梦想,还有我们一同的上海梦。该好学习了,所有人都学习了,所有人都用学习的幌子给自己摔上一跤的理由。
学习,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一切都为了从这个高中的跳板跃向未知的美好方向,用三年或更久的时间积累一个质的飞越——那个让无数人战死的考场,是所有人别无他选的通往荣誉、光明、财富和一切的金色大门。
学习,是个理由。如果有人想要逃避任何人或事,就要他说他要学习就可以。它是我们的最高法规,没有人敢不遵守,以它为借口的人会无例外的得到他想要的个人空间。
学习,是个杀手。就算你一直对那个人抱着火一样炽热的心,不管你怎样地跟他示好,虽然只想拥有和他一起在走廊里站立的片刻,他的学习也会像世上最好盾牌一样沉稳而无情地,专业的把你拒在仅有咫尺的门外,这样近,近的你触手可及,但又不可能得斩钉截铁。你的深情也就这样败得五体投地败得掷地有声,为学习。所谓的学习不会在于每一个你想入的菲菲,因为他的出现也是在寻觅他的菲菲,不对的只是你,为了闪开他开始有些厌烦的你,他开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