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并不是尽头。就像所有恋爱中的大学生一样,在许多不知有没有人的角落,她一再向我疯狂挑逗的占领攻势,我只好紧张的退回来。我还有许多地方只想当个孩子,不想有太多的负担。
直到有一天,我又接到了权述毅的电话。他一改渴望女生的急切,口气舒缓了许多。
他说他这段时间手头又紧了,原因是,最近一段时间晚上生活比较忙,所以消费也比较剧烈。
我寻着意思试探说,“难到你天天晚上玩失身啊?”
他无力地笑着,声调比以前降了八度,能想像到他脸红的样子,“呵呵,是啊,这几天差不多天天都出去。本来都有点够了,不想做了。可是那女的总要出去,一去就又有了感觉,就让她帮忙解决了。搞得我现在都有点乏了。而且一晚七八十的房钱,又让我这个月不剩多少粮食了……”
我早不在听他的话了,只顾出神。他那副孩子大的身体都会说自己感觉到乏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是不是我自己太落后,太古板了。
我就这样鉴证了他的初恋,失去初恋,失去初吻,失去处男身。
挂了电话我想了半天,又给哥发了个信息,“哥,你还是处男嘛?”
结果真的证实,我确实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哥哥说他就是失身在我知道的他最后一届,也是现任女友身上。说是女生在他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有次趁房东出差,她就把哥哥叫了去……
哥还问我是不是对他失望,听了这样的消息。我笑着回到说不会,哥哥也是大人了。其实我想说,“我早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小那么纯的弟弟了。”可话还留给左心房说给右心房听了。
他还没有终止对我的解说,“我跟她提过两次分手了,但都以失败告终。她很爱我,离不开我。”
我又漫心不解,连最爱的哥哥的信息都懒得理了,便回到,“快刀才能斩乱麻。”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样拖着对不对,可看她前两次那么难受,还差点出事,我真不忍心,我不能那么残暴啊!”
多么仁义的哥哥。我又想起了他的那封信。为什么又要分手呢?还又要搞得大家都神经兮兮的,有的人甚至还要经历世界末日再轮回一次那多麻烦?还是他相信自己已经历练得可以每次都像毕业前的那一次那么坦然了?既然为了可以有爱已经哀求天不要崩地不要裂了,那还计较那么多干嘛,还干嘛要分了再重组呢。况且重组了也不一定能再全心意。倒不如再将开始的苟且精神进行下去,简单地维持自然界的平衡岂不皆大欢喜。或者像我们都回归野生状态,到了季节科繁殖一批,社会治安会大大改善,不会有那么多强奸犯和暴徒了。
这天晚上,我应了女友的要求,像权述毅一样开了个房间。我决定再次把自己当个死人。我想起了我第一次的那个晚上,觉得现在很痛苦,这次才真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血雨腥风,我难过地嘶吼着……
哥哥的影子,像支针头插进身体的注射器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缩小,直到被溶进看不见的血液。空气里回荡起“哥哥”的呼喊声,从左耳到右耳,又从右耳晃回左耳:哥哥……
我看到老二老三老四手挽着一个又一个看不清的脸步履轻盈小鸟依人地走过,群群笑声爽朗成一片背景……
晃动着的我的意识仿佛是个虚幻,看不见,但有个声音在指引,我有个哥哥:一片金光散过来铺满回家的乡间路,与姐姐拖着我相反的方向,有群我想参与的打闹声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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