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些生涩又没有神色的脸,感到满身的负罪和足以让血管干枯的尴尬;我想起了老二,想起她那让人不欲生的脸。
“今天我弟生日,你们怎么都不好好尽幸一下啊?!”说着哥哥看了我一眼,又伸手向我面前的面碗,“来,我来帮弟弟分一份面,好保长寿的!”
我又一次笑了,笑得很吃力,笑得很满足,有一种死而无憾的冲动。
“是啊,你就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吧!”老三放下杯子。
我不要再这样了,还有个哥哥在这里给我坐镇呢。于是我把杯子倒满,“看看你们,今天还都成君子了。”说着我脖子一仰,一杯下肚,“来臧韵,我陪你喝!”
众人像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被惊了一下。
“哇,老大,你会喝酒嘛你?就一下喝那么猛?你能受得了?”小弟睁着他不大眼睛问。
“哼,嘁……你都不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
老三兴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像个被放进斗兽场的野牛,把她面前桌子上的东西一推,杯子一放,拿起酒瓶又是个满,“好,管你******是干什么的,喝!来!”一口又是一杯。
我跟着再仰起头,一饮而尽,眼睛没空观察在座的人是什么状况,但我想他们一定捧着副惊讶、紧张又带些慌恐的表情:不能喝就别喝了嘛……
管他呢,反正这些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也要放肆一把,让你们看看不一样的我,一个不好惹的我(我不是不能,只是不会像你们那样经常把这一面展示得那么平常化)。
几杯酒下肚后,世界又平静了下来。像暴风浪之后冷静下来的海面,铺洒亲柔妩媚的夕阳。可能喝酒真的有稀释、溶解愁绪的作用吧,像古代的诗人说的一样。
我坐了下来,何真扶着我的胳膊,“别喝了……”那么细小的声音,我能看见她眼里要渗出的水滴。
但是我一点醉意都没有,可能刚才的大辐度活动释放出了压抑了许久的能量,现在只剩酣畅了,反而可以更真诚地跟他们笑。“哈哈,没事了,不用怕,这点酒还难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