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乐桓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而在朦胧中的素衣却无法体会出这句话最准确的内涵。
“什么意思?”她问。
乐桓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指了指外面,“你知道这几天街上的人们都在讨论些什么吗?”
素衣紧张起来,连忙问道,“讨论些什么?”
乐桓放下手,声音平静依旧,“他们在讨论,为什么战功赫赫的谢将军准备谋反。”
素衣一怔,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晴天霹雳。指甲陷进肌肤,有疼痛的感觉,没有在做梦,乐桓没有在开玩笑。
她忽然就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却在跑到门口的时候被乐桓叫住。
乐桓漠然地望了她一眼,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半晌才淡淡地说,“你对传说中的妓院那么向往吗?”
素衣又是一怔,不明白乐桓话中的含义。
乐桓的脸上慢慢绽开了一抹笑痕,淡得如同清霜白月一般,“满门抄斩,当然,女子充妓。”
仿佛在三九天里被一桶冰水浇了似的,素衣已经做不出其他的反应,她只是僵硬的抬头,看着蓝天白云依旧。
想哭,没有眼泪。
当所有的悲伤都涌上心头,当泪腺被堵塞在也无法哭泣,是不是这种感觉,就叫做疼痛,是不是这种感觉,就叫做心痛?
她不知道。
乐桓看她,微微的一笑,一如既往的冷淡,“要不,你留下来吧。”
“我,留下来?”素衣有些惊讶。
乐桓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如果不想留,那你可以走,如果你想留,这里不多你一个人。”
素衣没有思虑,只微微一笑,“我留下来。”
子真,子真,是否我以这样的方式,证明了我们曾经的过往。是不是我活下去,就可以每天思念着你。
可是子真,你真的忍心,离我而去?
而后的日子,跟着乐桓学琴。
乐桓说,“你抱着琵琶的样子,很像《琵琶行》中的琵琶女,只不过,你比她更美丽,更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