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烟花散尽无寻处，烟水画桥行路。故时朱门玉户，堂前粱早酥。
晓来春意惹骤雨，懒起满庭落木。惆怅却书尺素，难寄酒愁绪。
——《桃源忆故人》
微漠说，是不是没有眼泪，就代表不想哭？是不是不想哭，就代表不悲伤？是不是不悲伤，就代表不在意？是不是不在意，就代表无情无义？是不是不说出口，就代表不存在？
素衣无法回答，她只能默默地擦着已经很干净的桌子。她只能默默地添上燃尽的香，她只能一个人走到门外，看着摆设似的阳光，然后潸然泪下。
没有原因流泪，莫名的哭泣，不觉得悲伤。
没有人给她擦眼泪，她回过头，微漠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依旧那样坐在桌旁，淡淡的清冷和惆怅。
是夜，
微风缭乱了夜的深沉，素衣毫无睡意。爬起来转了几圈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无意间发现一张纸，想来便是微漠闲来涂抹的东西。
两首古体，连韵律都懒得统一的极其松散的古体：
梦醒离江春不归，落红难缀眼前哀。
半庭香雪掩旧尘，残园早作人前灰。
梦醒离江春不归，晓阴难缀画堂前。
半庭香雪半庭尘，残园芳菲谁更怜。
很常用的手法，明明想写一首诗，却非要弄出两首来，然后对比参考，或者选稍好的一些，或者两首综合在一起。
可微漠似乎并没有把这两首诗合为一体的想法。
素衣的手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她努力的告诉自己，只是一个巧合。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巧合，又怎么会如此频繁，或者早已经不是巧合，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可是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