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眼睛看他,半响,才不服气道:“不可能!”
“那便不可能罢。”答得异常干脆,迎上她“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相信”的怀疑眼神,“你在边关少说也待了两年不只,和那些兵士朝夕相处,我又何须再劳碌不止取证旁人?”虽然不想说,但是她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
她赶紧问:“要调我回边关吗?”
“时候未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那你究竟来做什么?”吊她胃口吗?真手痒。
他慢悠悠侧头望了窗外有篝火烧亮的地方,“齐含哀稍早进宫路过门口,说很是热闹,大将军府家过节一向颇有特色,指不定来年可以举国效仿,我自然就来看看了。”
步微遐哭笑不得,军饷被盗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还有心思顾着来年节,果然是批奏折批疯了吧?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冷不热警告地瞥了她一眼,“步微遐,你若想试试,不待明天,今晚随我回宫即可。”只怕不单是自己疯,别人也要一起被她搞疯了。
这人,真是半分便宜也不让人吃的。心思跟鬼一样,看得人剔透分明。
边想着,赫兰景佑尊脚已经在向外移了。步微遐只好跟着,没想跨过前院后,他就停在一个亭子里不动了。
“喂,你不会真的只是来看人喝酒吃肉的吧?”
“这个位置便好。”有树影遮蔽,刚好让亭子里的人看得见外头,而外头看不到亭子里。
“恩?”
“我若过去,他们恐怕无法尽兴吧?”
这是生在皇家的必然,即使再敦善亲民,只要是出现的地方,大家多少都会有些拘谨吧,更别说是开怀畅饮了。
步微遐反应过来了,颇有些意外他……这是善解人意?
果然是不一样了,年少时记忆尤深的,是武殿那如雪花翻飞般的白袍,尊贵得仿佛绝对不可冒犯的血脉,浑然天成的威仪,偶尔骄矜的任性和略施小计的妄为……他已经不是那个漂亮得男女莫辨的少年了,他现在终于是个太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