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么多的死法中,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是战死沙场的,其实,这才是最可能的死法吧?
深吸一口气,桓剑退后一步,抬手断然一挥,“杀!”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谁得到你都将于我不益,要么是良药,要么是剧毒,我断然不能留你!
于是,铺天盖地的人涌了过来。
步微遐挥起了冕青刀,就跟在任何时候一样,这柄跟了她三年的长刀不会沾染上任何血腥之色,即使斩了再多的人,它依然通体墨青又冰凉凉的。每每想起驻关的两年,她独自一人骑在马背上,墨青色的长刀就在身侧,边关的沙风从黄沙青草相接处扑面而来,她仰头饮酒,那种孤身一人面对苍穹的悲壮,总会让她在疆城后落下的又温暖又鲜红的斜阳震动得神色迷离。
血水从锋利的刀锋挥了出去,一排的人在她面前破开喉咙倒了下去,接着下一批人冲了上来。
她是手握绝世名刀,万军莫敌的步微遐啊。
士兵们被一下震慑得不敢再贸然上前了,桓剑一挥手,一排弓箭手上前,咻的就放开了弓弦。
与她寸步不离的赤兔在她反应过来前就挡在了前面,铛铛几声,赤兔的身躯向后倒了一步。
步微遐惊得大叫:“赤兔!”
“没事,只是中了两箭……”其中一箭刚好插在了腿上。
皱起眉,步微遐甩动长刀将流箭全数击偏,硬是将赤兔推到弯角突出的石头后,赤兔自然不肯,步微遐将她压坐下,道:“你替我接了两箭,偿你一生,从今往后,你再不欠步家什么。”说完,干脆地手起手落敲晕她。
战死沙场又如何?她是开国大将军府家的步微遐,这种死法合该是最适合她的吧?
“杀!”双方的怒吼交织成集。
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的刀剑,就像在过去的任何时候他们都在做的事情一样——血泊满地,却从不迟疑!
她环顾四周,那些伴随她出生入死至今的士兵们陆续倒下,大多数是一刀插在敌人胸口上,或者是拼着再杀倒一人后才气竭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