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刚结束,便听说司仪大臣昏倒了,至今没缓过劲来,北乐开国以来最年轻有为的丞相自当前往探访。
于是当日丞相一直保持着最优雅得体的笑容,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着司仪大臣在病塌上长吁短叹。
那份未摊开的圣旨里究竟写了什么,是不消多说了,难怪司仪大臣受不了刺激,心脉终于受损过度,直呼皇家风仪尽毁。只是司仪大臣不知,年轻的丞相其实很遗憾,他本来是很期待能看到那万中无一的女将究竟会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着。唉,出乎意料,出乎意料。果然不可小看当朝天子的智慧,连挑人的眼光都这般与众不同。
温温烫烫地喝完热茶,丞相一路应着司仪大臣笑眯眯的频点头称是。
人啊,凡事都是要说出来才能痛快的,尤其倾听的人位高权重还深表赞同时。相信不消几日司仪大臣就可以身体无恙地上朝了。
早早慰问完毕的丞相无事可做,逼迫着小厮在大冷的冬天上街买了笼海棠包子,便寻思着该再上哪儿消遣。
进了那扇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意外朴实简约的府邸。没想,闯了空门。
伍动搔头挠耳,不好意思告诉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他家主子刚在屋檐上练剑挑柿子,大老远看到他来了,立刻翻墙跑走了。
他位高权重,能被这样嫌弃也实属罕见。齐大人却笑开了嘴,开开心心地要小厮从什么也没有的大将军府里拣个镶玉暖手炉再走。
于是,主子都不在的大将军府家,就这么鸡犬不宁了一下午。
步微遐天气太冷,躲无可躲,躲到了皇宫里,顺带偷酒喝。偷喝酒也就罢了,只是地点很不对。
当年轻的皇帝到御书房时,淡淡的美眸流转,便发现帘子后的暖室有动静了。
他朝宫侍比了个手势,便独自掀了帘子走进去。
许是地龙烧得太旺,又或者是她喝得身热了,皇帝第一脚踏进去,便踩着了一块布料。
悠的美眸便浮起了清浅的笑意。
他弯腰,长指勾起厚披风放到椅侧。暖塌上,那人躺得东倒西歪,露出塌外的手还勾着酒壶。他将那酒壶也一并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