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凤七泽就是这样,宁可我负人,不愿人负己。不论怎样,都是我不要你的,千洛,是我——不要你……
“你想——要什么?”最后一次,他说——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真的就可以解脱了吗?千洛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期盼还是不舍。
“我想像当年那样。”凤七泽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像那样可以一曲倾天下,可是我现在没有嗓音了,只有一张琴,这样是不够的。”他幽怨的看了一眼千洛,“我要我的嗓音。它是你毁了的,把它还给我。”
千洛惊惧的瞪大眼睛,喃喃的重复:“是我毁的,是我……”
“是你,”凤七泽好像还嫌她不够痛,清清楚楚的肯定,“所以,把它找回来。”
“找回来?怎么能找回来?”千洛问得空空洞洞。那是她欠他的,唯一欠他的,可却怎么也换不清。
“可以的,去唐门吧。帮我把深深拿来。”
“深深?”千洛皱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种神药,可以治愈我的嗓子。你去拿吧。拿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拿不到就不要回来……原来是这样,如果不能还你嗓音就用命来偿,凤七泽啊凤七泽,你对无所谓的人果然心狠手辣啊!
“好,我去拿,拿来还你,拿不来,就把这条命偿给你,也好过这样——纠缠不清!”她话音未落,人已经轻轻飘了出去,没有沾到半点门楣。好像随风而去,好像,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凤七泽披着纱衣跟着她的气息走出很久,一直走到了宫墙的尽头,有提着灯笼巡夜的兵丁,灯笼的光朦朦胧胧的,有些事不觉的涌上了心头,挥之——不去。
当年……那天。
他伤了她那天,她走的那天。
他知道很多事情再也挽回不了,但还是沿着她走的方向追出了很远。他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追不上,只是不知不觉的那样走,直到一道宫墙就轻易的将他们阻隔,直到眼前再也没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