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我回到了我的小窝,当打门的那一刻,不久前经历的一切真得像是一场梦。
还没坐下,便有人敲门,是小雯,她发了奖金,想请我去吃烤鱼。我心里是高兴的,于是换了件外套就和小雯下了楼。
吃饭期间,我们很有默契,一丝情愫萦绕着彼此。剩下的便没什么好回忆的,我们没有所谓的开始,自然没有分手一说,有缘无分吧。
小雯是个很现实的女孩,她活在当下,而我,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现实二字。那天我们在路边一块钱一首歌的简易唱吧唱了四个多小时的歌,关系成功发展到背靠背。回到家,洗好澡,按照剧情的发展,应该要发生点什么。
可惜,当我换好睡衣,打开电脑,准备找些有亮点的视频时,一个word文档吸引了我。然后,我没有敲开小雯的房门,大半夜的坐出租车杀到了一个叫张洛的家里。
文档里是星湮留给我的一封信,他告诉我,那天晚上电动车撞到的是一块砖头,他之所以赖上我,除了缘分,他的确用的是缘分这个词!最重要的是,我和他的身体内有同一种东西,他又用了东西这个词!
我凌乱了,我迫切得想知道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品味到,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我看到,要想有资格知道某些事,就去XXX处找一个叫张洛的男子时,塑料杯子被我捏得满是裂纹。
我当时脑袋一热,就抛弃了我的小雯妹子,彻底走上了注定单身一辈子的道路。张洛住在S市郊区,我花了四百大洋,被司机丢在了一条两边长满油菜花的水泥路上,大晚上的,我上身只穿了件T恤衫,走了几步,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锈迹斑斑的推拉门,昏黄的灯光,不时出现一个鼓鼓垃圾袋的楼梯,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张洛的门前的。我轻轻敲了敲门,门居然自己打开了。这是一间隔板房,比我住的房子稍微差了一点,屋里没人,桌子上放着半碗凉面,玻璃杯中的水还是热的。
“啪啪啪!”我的背后想起拍手的声音,还没等我回头,灯就灭了。
然后,一阵风从我头顶刮过,在凉面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根白蜡烛。
“刷!”白蜡烛居然自行燃烧起来,我背后的门也关死了。
“噗!”蜡烛灭了,四周寂静无声。
“刷!”蜡烛再次燃烧,蜡烛的后面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靠!”我一个机灵,一把抠掉身后的门把手,朝那张脸狠狠地砸了过去。
“小伙火气够大!嘿!”一只粗壮的手臂很是随意的接住了我扔出的门把手,要知道我距离他的脸不足两米。也就是说在我扔出门把手的瞬间,他就抬起了手,门把手仅仅飞了二十公分,就被他抓住。
“啪啪啪!”吓唬我的男人拍了三下手,灯亮了。他站起来,向我走来,我赶紧给他让路,他将门把手重新固定好,然后重新坐在我的对面,只花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观察力一般,胆量一般,身手太差,真不敢相信星湮会选择你加入队伍,我叫张洛。”
“宋言!”我伸手接住张洛抛过来的啤酒,听闻我算是加入了队伍,心中竟有些欣喜。我从小就不愿欠别人的,我认为,除了父母,其他人给我的我都能偿还。恩,我认为,我欠星湮的。
“我不会拖你们后腿!”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捏扁易拉罐,那一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事实上,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个拖后腿的。
“恩,看在你没有被我吓破胆的份上,以后淘沙,你就来点蜡烛吧。”张洛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已经达到吨位级,0.1吨。别看他这么胖,他猛地站起,抓住我的手腕,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错,还是个处男,为了我们的事业,一年内,你最好别破身。”这老男人一脸贱笑的放开了我的手,然后又扔给我一罐啤酒、一袋板鸭。
“那你想必也没破身吧?”被这厮看破糗事,我耳根火热,也是自己窝囊,和小雯做了一年多的邻居,彼此都有好感的情况下,我居然还是单身!但面子决不能丢了,我挑衅的看着张洛,眉眼间流露出他也是个老处男的意思。
“切,爷万花丛中过了十来年,却半点不沾身,这才是潇洒。”
“胖子,就没有个牵挂的?”可能是喝了几罐啤酒的缘故,我有点话唠,更像个八婆。
“切!”张胖子灌了一气啤酒,眼神有那么一瞬的闪烁。
“喝!”火候还不到,继续灌这货!
那天晚上,我们一共喝了四十来罐啤酒,张胖子先醉了。他“秀花、秀花……”的喊了半宿,我则占了他的床,从认识星湮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太阳把我的脸晒得火热火热,一醒来,一只满是黑毛的大腿压在我的肚子上。
“我去!”一脚踹开张胖子,看他就势滚到地上,居然还没醒,我服了。
黄沙漫天、风声萧瑟、剑出鞘恩怨了。用张胖子的话说,我们毕竟同床共枕一夜,下地后,他必定护我周全。看着他在一辆吉普前展示他极其丰富的肢体语言,一名金发女郎不时的往我这边看,这胖子,我努力不拖他后腿吧。
我不知道胖子是怎么说服一支国际科考队同意我加入他们,所谓的生物学博士只是幌子,他们可能听都没听说过我这号人物。后来我才知道,胖子告诉他们,我祖上三代都是摸金校尉。
我去他姥姥的,我祖上五代单传,都是根正苗红的庄稼人,我要是真加入掘人祖坟的行当,老爸非让我跪着砂浆石,用荆条抽死我不可。
坐上吉普,我的人生轨迹彻底和原先的呈九十度角,精彩的故事,像被巨石砸破的冰面一般,迅疾展开!
在我的亲人眼中,我还是他们的骄傲,而在这支专业科考队伍的眼中,我和张胖子一样,是一名摸金校尉,俗称土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