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周裕坤所说,这个时间段的马路十分堵,就连等待红灯的时间都感觉变长了许多。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宋呦呦感叹,她朋友不多,更不是愿意分享心事的人,所以宋鹿鸣长期住院的事情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周裕坤眼神一顿,目视着前方低声道,“那……苏奕,也不知道?”
“当然,”宋呦呦耸耸肩,“除非是我主动说,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过问的。”
“这样单方面的付出,不觉得累吗?”周裕坤蹙起眉头,语气里面分不清是气愤还是心疼。
“怎么会觉得累呢,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即使他不喜欢我,但只要能看到他开心我就觉得很满足了。”宋呦呦抬起头,眼里像是闪烁的星星一般亮得让周裕坤感到刺目。
对啊,喜欢一个人是件让人幸福又满足的事,几年前的他不就是如此,对方根本不记得他,可他却几乎将自己的全部付出。
“你难道不曾想过,自己也许也是能让别人感到满足的对象吗?”周裕坤侧头看向宋呦呦,眼底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宋呦呦呆望着周裕坤的绿眸,感觉心跳又快了几拍,想起这人要追求自己的豪言,她迅速移开视线低头干咳道,“今天的红灯怎么这么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话题或许沉重,俩人直到到达医院都没再说话,临下车之际,宋呦呦特别严肃的对周裕坤说道,“那个,虽然你很帅又有钱,但是挖别人墙角是不好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这枝,对吧?”
周裕坤:“……”
这是市里最大的医院,而宋呦呦的弟弟宋鹿鸣就在这家医院附属的疗养院里住了七年。
七年前,正是宋呦呦高考的那一天,全家人送她去考场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父母当场双亡,年少的弟弟虽然抢回了一条命但是脑部受损严重,智商永远的活在了“十岁”。
“那对我来说真是人生里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宋呦呦说着过去脸上却是释然,“父母双亡,弟弟需要做一场风险极大的手术,我拿不出手术费,一度内疚到想要自杀。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我,竟然有个好心人给我弟弟捐了一百万,风险极大的手术也成功了。”
“后来呢?”周裕坤陪宋呦呦走在通向疗养院的小路上,听她提及过去,握紧的拳头捏出了汗。他多想自私的问一句宋呦呦是否想要找寻那所谓的“好心人”,可他却不能,他不能让宋呦呦在报恩和爱情中二选一。
“后来啊,后来我就想要努力赚钱,让我弟弟在最好的疗养院里生活,等到我赚够很多的钱,我就要提早退休,把弟弟接回家,一起过日子。”夕阳的余辉打在宋呦呦光洁的脸蛋上,积极认真的神情很是动人。
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个随着阳光来到照亮他生命的人,所以过去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吧,他的阳光又怎么能轻易让给别人呢。宋呦呦没想到的是,低头沉思的周裕坤此刻内心更是坚定了“挖墙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