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的心一分分的下降,在她心里,终究是无法中止这无尽的恨意,如果会被所爱的人厌恶的话,活着还有什么不可放弃的意义。
终于,在剑舞惊讶的低呼声中,他一个剑步向前,薄薄的唇毫不客气的攫住了她冰冷没有温度的唇,眷恋的描绘着她美丽的唇形,为她染上淡粉的唇彩。
他的气息好迫人,剑舞拼命的挣扎,仍是挣不开他的蛮力,不由缓缓软了下来,或者,在她的心底还是有一丝矛盾的,是不是,对这个男人仍残存着一线无法排除的爱恋。
两个人疯狂的纠缠,分享着彼此之间的气息,味道,和彼此熟悉的温度,剑舞在他一次次的挑弄下,终于也是沉醉其中了。
她的手勾着殷晏的脖子,放心的把自己的重量交付给他。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在两个人最沉醉的时候,殷晏猛然推开了她,澄清了彼此迷离的神智。
“我——”剑舞往后退了几步,苍白的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心里边却是又羞又愧,殷晏严肃而平板的面孔似乎在嘲笑着她敌不过自己的魅力。
她狠狠一剁脚,“你简直是可恶到顶点了,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殷晏却是难得地毫无表情,优雅的指尖停在刚刚吻过剑舞的唇上,漆黑的眸子却跃动着疯狂的思绪。“既然如此,我一定会如你所愿。”
他缓缓走向断崖,在尽头只差一步的地方停下,已经有小石子被他的脚步碰着,滚动着落下了断崖,久久才发出回响。
“你要做什么?”剑舞的心刹时慌得不知该怎么好,这个男人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吧。
殷晏不说话,只缓缓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诉着剑舞,只要她愿意,可以随时让他回来,前提是,剑舞必须再一次接受他。
他是在开玩笑吗?一股怒气从剑舞的心中浮起,或者。这又是另一次的作弄。受辱的心情让她不顾一切的说出伤人的话,“你跳啊,我未必会为你担心,相反的,是人间又少了一个-——”
未等剑舞的话说完,殷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断崖之上,收住了她尚未出口的话,他真的跳下去了。
剑舞的脸色苍白如雪,直楞楞的站在那里,仿佛随时都可以倒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下去了,他们之间还有好多,好多的帐没有算呢。
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定是在做梦呵,剑舞马上奔到了断崖旁边,下面阴深不见底,茫茫白雾浮上,看不清下面的情景。
不,她不相信殷晏就这样死了,会是开玩笑吧,他马上就会从旁边出来,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是他在骗人。
剑舞越想心越是冷,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凉意,他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啊,不会。无边的空虚和寒意包围着她纤弱的身子,今后,还会有谁给她温暖。
好想哭,嘶哑的吼咙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眼里干涩无泪。卿既死,吾苟偷生!近乎茫然的,剑舞一点点的靠近断崖,秋风一阵阵刮起她的长发和雪白的衣摆,她却毫无所觉。
空洞无物的眼里只剩下了那缓缓升起的白雾,那下面,是殷晏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