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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店

假期百无聊赖的过去了,开学的第一堂课是语文课。

去储物柜放了书包,拿了第一堂课的资料,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教室里人声鼎沸,假期交流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从门口瞅了瞅塞着耳机的林妍,和同学聊得正好的白皓,我选择抱着书去操场转悠。出门才想起来冷,扣上帽子,硬着头皮去了操场,操场边有一家不大的书店,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大部分时间里面总是很多人,不过现在这时间听起来里面很安静。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站着看书的宁远,他手里拿的是诗经。

“进来啊同学,你站在门口多冷。”店家是一个中年阿姨,热情的招呼着

我尴尬的点点头,转身关了门。

“早”宁远抬头看了看我

“早”我鞠了下躬,鞠完我就想抽自己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苏瑾同学。”宁远走过来帮我摘了帽子,理了理我的头发

我傻呵呵的笑了笑,摸了摸脸,希望手的温度让我清醒一下下。

他拿过我手里的书,放进他背上的书包里。我从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着,即使背对着他,周边的空气也好像一点点开始凝固了。

我可以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他就在我身后,刺鼻的纸张气味也盖不过他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好像月亮的味道,虽然我不知道月亮什么味道,但大概就像草莓的味道可以用甜蜜来形容,月亮的味道我想用清冷但温暖来形容。

我听见他放下书的声音,听见他说,走吧,快到上课时间了。

我转身跟在他后面,想要的我课本又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我伸手扯了扯他的书包。他转过来,看着我说,你在哪个教室上课。

“A2。”

“到你教室门口我再给你。”他打开书店的门等着我,我看了看他,小步的跑过去,出了门等着他走出来。

他没有径直的走开,只是看着我,我挪了挪身子,到和他平行的位置,他还是不动,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按惯例我一般都走在他的后面。不过,今天他今天好像有意让我走前面。我转头看着他慢慢走着,他并没有跟在后面,他保持着跟我相似的速度,于是,我加快了一些速度,他仍然保持着跟我并肩的位置走着。

快快慢慢的走一会之后,我恢复了正常的步调,看着他的侧颜,感觉他更好看了一些,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他,大概也有心情好的成分在。

到教室的路并不长,五六分钟之后就走到了我上课的教室,他拿出我的书,转身走了,我抱着书看见他拐进了楼梯的位置,他在楼上上课,走到我的座位放下书才想起来一件事,身为语文课代表我忘记收作业了。我有点绝望,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师解释。

啪的一生,桌子上多了一摞本子,我抬头看了看,是白皓。

“我以为你请假了呢,发扬雷锋风格帮你收了。”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好像为了掩饰紧张或者尴尬的情绪,我说不清楚。

我对白皓的印象一天天的变好,今天之后我想可能再也不会对他有什么负面的评价了。我感激的看着他,说,“我脑袋一不小心离家出走了,它现在要我告诉你,谢谢你救主人于水火之中。”

“不用,告诉你家脑袋,嫌弃它家主人的话,我随时欢迎它。”他拍了拍作业本,回到座位坐下,老师已经准备上课了。

我从来不听课,尤其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中年男子,成天讲课咿咿呀呀催眠效果好的出奇。连发呆我都要好好的撑着脑袋,不然真怕一不小心砸桌子上。我怎么也是语文课代表,装也要装的像一点。

刚开学课堂的气氛尤其的沉闷,老师也提不起什么兴趣,索性不讲了,放时间给大家背书。一时间教室里吵吵闹闹不亦乐乎,真的在背书的很少。他也不管,就自己坐在讲台上看书。偶尔拍拍黑板擦,让大家放低点音量,一堂语文课发呆发的脑袋都木掉了。

上午的时间很漫长,没有数学没有生物,每一堂课只是无意识的写写画画。下午虽然可以看见宁远,但是数学课没有太大的所谓。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开学后的第一次晚饭,一天里可以和他正面相处最长的时间。

我们一起去食堂,一起吃饭,一起回教室。可谁都没提假期的事情,我虽然好奇,可只能静默。

说话最多的依然是白皓,他问我早晨干嘛去了,我看了看宁远,说,出去打兔子了,说话不经大脑的习惯很难改。

“兔子呢?”白皓把手伸到我面前

“兔子跑得比我快,溜走了。”我两眼望天,自己挖的坑,自己埋上。

“你没告诉兔子等等你?”白皓斜着身子,故意撞了一下我

“兔子说,它看见大灰狼了,要逃命。”

“你追的是野兔?”宁远的声音,他仍然低头吃着饭

“我追的是嫦娥的玉兔,追不到。”我拨弄着米饭

“你可以窜天猴就可以了。”白皓大笑,差点要喷饭了

“吃饭!”我有点赌气,加重了音量

“兔子应该是你的同类,爱吃青菜和萝卜。”林妍从我盘子里夹了一个胡萝卜

“这都是宁远同学做的孽。”我从宁同学碗里夹了一个煎蛋

“看你今天食欲不振就给你挑的清淡的,我们换。”宁远一边试图端我的盘子

“我不换,我就要吃兔子餐。”我夹了一个萝卜咬得嘎嘣脆

我果然是没有什么气焰的,他们三边吃边笑。我瞬间就蔫了,继续嚼着我的萝卜。

晚自习的时候无聊的看着林妍画画,作业都不想动,第二节的时候,林妍问我借作业,我摆了摆我的白卷。林妍有点蒙了,她已经习惯抄我的作业了。如果下节课好好写,也可以写完。可今天就是气不顺,不想写,于是我转身敲了敲白皓的桌子,问他作业写完没。

“喏~”他递给我一摞卷子

“智商越来越高了。”我满意的拿过卷子,递给林妍

林妍终于安心的笑了笑,开始一一对着找卷子。她是连作业都不记的主,她的所有心思好像都在画画上,所以对于她能考来这里我实在觉得很神奇。

下晚自习的时候,白皓等着我和林妍收拾完才一起出来,走到一班门口看见宁远靠在墙边。原来他们每天都是一起走的,原来宁远也是走读生,只是我们每天走的太晚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原以为白皓等着我们一起走是有话要说,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走到门口他们上了一辆早已等在那里的出租车,留下我和林妍,但只有我在风中凌乱,林妍扯了扯我,走吧,发什么愣,白同学今天不知道又被什么风吹晕了脑袋大概。我摇摇头,和林妍道别,上了老妈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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