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的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刚打算静悄悄地消失在韩羽凌面前，就听到他冷漠得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把他们带去医院。”
警察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地上还歪歪斜斜地躺着好几个人。
当下点头哈腰地应道：“是，是，来人啊，把他们抬走！”
韩羽凌淡淡地低眸看了看他们，就转了身子，目光掠过池语的时候，轻微地顿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转回了身。
喧闹的会场，似乎和韩羽凌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微微歪着脑袋，抬脚迈出了酒吧。
池语看着那似乎什么都没经历过，依旧泰然自若的韩羽凌，轻轻地抿了抿唇瓣。
就连他的背影，此刻都让她觉得如此熟悉，可是……刚刚那个，真的是韩羽凌吗？
蹙着眉，池语突然冲出了人群，硬生生地挤过每一个人，几乎全程闭着眼睛胡乱冲撞。
终于跑出了人群，才发现韩羽凌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池语想都没想，对着他高挑的背影就大声喊道：“韩羽凌！”
背对着她的身影僵了一下，就缓缓停了下来，接着他转头，清冷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池语看着那样的目光，微微地一顿，才缓缓地开口：“你是……韩羽凌……对不对……”
突然，她又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不对不对……你不是……我是说……刚刚那个，不是你对不对？”
她的话有些乱，可是听在了韩羽凌的耳中，却异常地清晰。
“你……”
“我是韩羽凌。破妞，我一直是，可是你却不是你……”韩羽凌低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垂眸，金色的眸子望着此刻漆黑的低，掩住了淡淡地伤感。
破妞……
又是这两个字。
持续出现在她的梦中，又持续出现在他的口中。
那一刻，早已被她一点一点找回的模糊记忆，突然间地清晰起来，即使因为刚刚的事情她不愿去相信，可是越来越真实的记忆时刻在提醒着她，梦里那抹高挑的身影，就是此刻的韩羽凌。
此刻站在她面前，她崇拜的那个学霸。
这是毋庸置疑的……
韩羽凌……大白猫……
原来，一直存在于她的手机里的那个电话号码，就是他的啊……
所以，一直嫌弃骂她是破妞的，也是他对吧？
所以，最后时刻和她说爱她的，也是他对吧？
所以……所以最后那个狠心丢下她的，也是他对吧？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做戏的，也是他对吧？
所以，最后抹去她的记忆，留给她无尽痛苦的，还是他对吧？
池语的内心，仿佛涌起多少的火焰一般，随着记忆的越发清晰，她的愤怒也越来越大。
那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她最黑暗的时光？
让她尝过一次还不够吗？
还是说……要看她最狼狈的模样？
愤怒越积越深，她怒视着他，想都没想地就吼出一句：“韩羽凌，你就是个大骗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下一秒，她愤恨地转过了身子，朝着漆黑的大街深处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