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逸一阵心疼,脑袋凑过去,问道:“齐轩,你冷吗?”
齐轩摇摇头,说:“以后请不要随意碰我。”
“哦哦,知道了……你真不冷。”
“……”
“我明天送你个礼物。”苏文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半晌,见齐轩没有反应,又小声补上一句,“不,许,不,收。”
次日,苏文逸早早地到了学校,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袋子,快速塞进位子里,然后把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偷笑,时不时看看教室的前后门。
同学渐渐都到班了,她旁边的座位还是空着。她不想在很多人面前把礼物给齐轩,会丢人的。
“不要迟到啊,齐轩,你要是迟到了的话……我,我也拿你没办法。”苏文逸在心中叨念着。
忽然,她旁边的座位有了动静。
苏文逸立刻转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齐轩,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发现。”
“刚才。”
“哦,那个,那个,我……就是有礼物送给你,你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吧,不许不收。你看你大冬天的,不戴个手套什么的,我……”苏文逸从位子里摸出那个袋子,抽出一双灰色系的毛线手套,“喏,送你的。”
苏文逸抓住袋子得手伸到了齐轩的眼前。
就那样直直地悬在空中,面对齐轩长久的沉默。
齐轩掏出语文书,边看边摆弄着他胸前的十字架配饰。
苏文逸的眼神由期待转为失落,最后尴尬地把手套重新当回袋子里,深呼吸。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银质十字架上,强笑道:“你喜欢银色?我要不……”
“不用,”
苏文逸的下文被硬生生地憋在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明是好心,为什么不接受呢?接受了你又不会死。
苏文逸呆坐一会,同样拿出语文书来看。
“齐轩——!”后面传出一个愤怒至极的声音。
只有近处的人才能听得出来声音的另一种感觉——极为隐忍,稍微带些颤抖。
苏文逸惊呆了看着声音的源头,全班的目光齐刷刷汇率在一个点上。
只有目光的聚点——齐轩,将语文书翻到了下一页,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发出声音的女生是华静,是苏文逸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个和齐轩有很多对话的人。
她梳着一头至腰的马尾辫,皮肤白到没有瑕疵,睫毛浓密,嘴唇暗红,活脱脱一个美丽精致的西方SD娃娃,她的腕上系着一个精致的银质十字架,班上一些人回归手头上的事儿,另外一些人继续盯着这边。
华静把声音放小了些:“齐轩,这是文逸的心意,昨天放学晚,路上还有那么多积雪,她家又不近,到家的时候估计天都黑了!收下。”
听到“天黑”二字,齐轩偏头认认真真地检查苏文逸的脖子,就像在观察一件古董,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得出一句结论:“苏文逸,你以后让脖子脏着点,最好抹一层黑泥再回家。”